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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欣喜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生的希望也正在向她招手,剛剛行至前院,一道悶棍落在她後背。

    姜慕晚倒地時,餘光見那個瘋子拿著鋼管渾身是血的站在她身後,兇狠的目光帶著血,似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緩緩的,她見這個瘋子高高的舉起鋼管,想朝著她的腦袋砸下。

    她猛的抬手,拼勁全力的護住自己的腦袋。

    霎時------砰。

    一聲悶響在慕晚耳邊響起,那個舉起鋼管想弄死她的男人渾身是血,轟然倒地。

    砸在了自己身邊的台階上。

    慕晚提在嗓子眼的心,狠狠的落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整個人陷入了昏厥。

    第二百六十章 :傷勢慘重

    凌晨三點、天色尚未破曉。

    這座廢棄的工廠院落里,有瞬間的靜寂鋪展而來。

    顧江年身後的幾十上百號人無一人敢吱聲。

    其一:是因顧江晨那個瘋子下了狠心要弄死姜慕晚。

    其二:是驚嘆於顧江年那精準狠的槍技。

    其三:是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

    姜慕晚跟顧江晨二人皆是狼狽不堪,渾身血跡。

    光是此景,便足以讓人想到殊死搏鬥四個字。

    一個正常女人在一個神經病手上還能活著一條命,實屬不易。

    而此前,付婧對顧江年的話稍有質疑,當妻子被綁架而這個男人有眾多藉口不報警時,她就有理由懷疑這場綁架案的目的性,且姜慕晚手中還有利益存在。

    可此時、眼前的景象讓她推翻了這一切。

    顧江晨,是個瘋子。

    而姜慕晚從一個瘋子手中虎口脫險。

    「蠻蠻---------。」

    「姜董---------。」

    數秒沉靜之後,迎來的是數道聲線接踵而至。

    顧江年這般沉穩淡定的一個人在這日,失了控。

    夜間八點至凌晨三點這段光景,分秒難熬,他像是走過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內心的煎熬與苦楚,難以言喻。

    他從不是一個矯情懦弱之人,更不可能受了些傷就四處訴說求以安慰,也不會受了些許痛楚就涕泗橫流,可這日,時隔六年之後,顧江年流下了害怕的淚水。

    他承認,對於姜慕晚,他失了心。

    可直至今日,他才清楚的意識到,不是失心這般簡單。

    僅是失心二字,不足以詮釋他內心對姜慕晚的深愛。

    僅是恐懼二字,也不足以詮釋他今日內心的動盪。

    顧江年像六年前跪在顧江月屍體旁那般,伸出去的手,顫慄,發抖,想去觸碰姜慕晚,卻不知從何下手。

    她渾身濕漉漉的,滿身是血,肉眼分辨不出她身上有哪處地方是完好的。

    顧江年顫顫巍巍的,久久不敢有所動作。

    而身旁,被擊中的顧江晨還在掙扎著,伸手想去夠那根不遠處的鋼管,付婧見此,一腳踩在他肩頭傷口處。

    狠狠的碾著,用足了狠勁。

    霎時,慘叫聲響起。

    「你這個神經病,」付婧癲狂了,抄起一旁的鋼管狠狠的砸下去,一下一下的砸在那人身上。

    每一下都用足了力道,震驚,憤怒等種種情緒在她腦海中輪番上演。

    震驚於慕晚被這個瘋子弄的渾身是傷只剩下半條命,憤怒來自於自己的知己好友竟然被這個神經病摧殘。

    「冤有頭債有主,你她媽給為難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再打就死了,」羅畢伸手攔住人,試圖將顧江晨從她手中解救出來。

    「慕晚難道不是差點被他打死嗎?」她咆哮著,質問落地,後者一哽,無話可回應。

    只因付婧的話是對的。

    姜慕晚就是差點被這個瘋子打死。

    「蠻蠻、」顧江年跪在慕晚跟前,輕喚著她,伸手及其小心翼翼的將人抱起。

    「蠻蠻,」顧江年嗓音輕顫,一句一句的喚著她。

    帶著隱忍,顫慄、以及周遭人從未見過的痛楚。

    2009年六月初,慕晚遭顧江晨綁架,去了半條命,她有強烈生存的欲望,可也知道面對這個瘋子,她的勝算並不多。

    甚至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從一個瘋子手中脫險比中彩票的機率還低。

    可就是這麼低概率的事件被她碰到了。

    她迷迷糊糊間看見了顧江年,看到了他驚恐害怕的容顏,有那麼一瞬間,迷濛時,她甚至在想,如果他死了,這個狗男人會怎樣。

    會不會煙花爆竹齊慶祝?

    亦或者會不會不日在找個續弦?

    她清晰的聽著顧江年懇懇切切的聲聲呼喚她,一聲聲的蠻蠻喊得令人心頭髮慌。

    慕晚想睜眼,可數次無果。

    「去醫院,快------快----快,」那一聲聲快,一次比一次急切,直至最後,是怒吼聲響起。

    好似慢一秒,姜慕晚就會死似的。

    車內,羅畢連喘息聲都微弱了。

    顧江年抱著渾身是血的姜慕晚坐在后座,雙手顫抖,不能自控。

    他聲聲切切得呼喚她。

    乖寶,寶貝……聲聲愛稱如同泥鰍似的鑽進慕晚的耳朵里。

    她都聽見了。

    也能從這男人的話語中聽出焦急害怕。

    可沒辦法,此時的她,如同正在往地獄下降的蒲公英,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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