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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姜慕晚手中的牌何止是爛啊!簡直是那臭水溝里撈出來的豬下水,送給誰誰敢要?
「華眾。」
姜慕晚望著顧江年一字一句道。
那慷鏘有力的兩個字讓顧江年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擰眉望向姜慕晚,只聽這人用平鋪直敘的話語再度緩緩開腔:「c市首富的位置自然是風光無限,可顧董不想在更上一層樓嗎?」
「將華眾收入麾下,顧董便又多了半壁江山,根基也會更加深厚。」
姜慕晚其人,說句欺師滅祖似乎並不過分,身為姜家的嫡系子女,卻有將華眾拱手送人的想法,若是姜老爺子知曉,只怕這大好人間他也看不了幾日了,不被姜慕晚搞死也會被姜慕晚氣死、
「不知曉其中利害的人,還以為姜副總要替我打下華眾呢!」男人話語森森。
淺笑中儘是無情。
姜慕晚無情嗎?
無情。
這點,顧江年早已知曉。
可多年之後,二人婚姻行至荊棘之處,當姜慕晚將這份無情用在他身上時,險些讓其癲狂。
此時,他笑看姜慕晚,多年之後,面對無情的妻子,他怎也笑不出來。
「只要顧董能將華眾顛覆,我不介意當您手中的前鋒,為您衝鋒陷陣。」
至此,她已將底牌露出來了,華眾只要不在姜臨手上,不管在誰手上與她而言並無影響。
姜慕晚的無情之處就在於,她此生,不會用情太深。
她本就是個無情的涼薄之人,只是被那好看的外表給掩藏住罷了。
她若是有情有義,怎會回到c市?想弄死姜家人?
顧江年打量的目光依然未變,男人倚在門邊許久,良久之後,笑出了聲:「姜副總還真敢高看自己。」
他顧江年手上最不缺的就是前鋒,君華多的是能為他衝鋒陷陣的人,與姜慕晚勾搭上,如何都不算明智之舉。
顧江年說著,站直身子,緩緩往屋內人而去,行至跟前,微微彎身拿起她看的一本德文小說,看了眼名字,而後也又緩緩放下去。
深邃如古井的目光帶著看透一切的銳利:「華眾至今成立四十七年,這四十七年間,c市市長換了數輪,這個城市的百萬富豪億萬富翁破產過一輪又一輪,可唯獨華眾,穩穩噹噹當的立在金字塔的頂端,即便風雨飄搖,也吹不倒它。」
說到此,顧江年伸手聲將她落在身前的髮絲緩緩撥至肩後,動作漫不經心,似是給她拂去灰塵那般:「c大金融系乃全球數一數二的頂尖存在,姜老爺子c大金融系教授出生身,不說早年前,就單單說現在,這c市財富榜前五十名,有五分之三都是姜老爺子的學生,商人之間,做的是鬼打鬼的事兒,唱的也是鬼哭鬼的戲,無人想弄個欺師滅祖的名聲出來,包括我。」
商人之間,即便暗地裡都各個陰險狡詐,但明面兒上的功夫應當做足。
誠信是做人之本,即便是虛情假意的,也要把戲做下去。
「顧江年,你我之間,」說到此,姜慕晚目光落在顧江年身上,而後,在慢慢道:「不同。」
不同?
在知曉姜慕晚回c市時,顧江年不止一次覺得,他找到了一個同病相憐的人。
是以當今日姜慕晚說出他們之間不同時,這個男人的唇邊擒著一股子冷意的淺笑。
多年後,他才知曉,這不同在何處。
可這日,她得力於腳上這雙近十公分的高跟鞋,讓她可以一抬手之際便狠狠的呃住顧江年的咽喉,一雙陰狠的眸子怒瞪著他,手中力道不減,青筋直爆的手背足以看出,起的是要弄死他的狠心。
反觀顧江年,此時即便被人呃住咽喉,即便是命在姜家慕晚手裡,他也不著急,反倒是在難以喘息期間輕輕扯了扯唇瓣,好似怕姜慕晚不能給他個痛快似的,在這時,還得激一激人家。
片刻,這人伸手將手中還剩半截的香菸隨手扔在地上,且還頗有心情的抬腳碾滅,而望著姜慕晚的目光擒著一絲絲冷幽幽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轉瞬之間,姜慕晚落在他咽喉上的爪子被他狠狠止住,且須臾之間,她又被這人給摁倒了牆上,與上一次不相同的是,門板換成了冰冷的牆壁。
顧江年抵著她,唇角噙起一抹笑,那混著菸酒味的氣息在她耳畔炸開:「我是該喊你姜慕晚,還是該喊你宋蠻蠻?恩?」
最後一個恩字,尾音上揚,好似他在說著好話在同她商量似的。
姜慕晚不語,但眼眸中的怒意節節攀升。
猛然間,顧江年擒住她的腰肢將其轉了個身,一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睥睨著她:「我屢屢放你生路,你次次上來便要我命,可當真是好樣的。」
「顧先生莫要說出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話了,將你自己說的跟那九天之上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似的,你若真這般厲害,當初怎沒救救你妹妹?」
「呃-------------,」姜慕晚話語將將落地,顧江年擒著她下巴的手狠狠用力。
那力道,似是恨不得能捏碎她的下頜骨。
男人面上端的是彌勒佛的笑意,可話語間的陰冷味兒與黑白無常可相比擬:「何話當說,何話不當說,姜副總怕是不知。」
與姜慕晚相同,顧江年的這人也是個及其沉得住氣的,但即便再如何沉得住,那陰森森的姜副總三字讓她心頭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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