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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那模樣,及可愛。
大抵是太白了,跟雪白的被子混為一體,第一眼,未曾瞧見。
慕晚伸手,撩了撩它的下巴,白貓蹭了蹭她的掌心,而後、轉身跳開了。
她起身,朝門口而去。
入眼的,是一條現代風裝修的長廊,長廊鋪著地毯,牆壁上空白處掛著經典名畫。
不管如何瞧,都極有品味。
靜站數秒,不知往左還是往右,更不知此處是誰的地盤。
「姜小姐,」正當她躊躇時,一聲輕柔的呼喚聲讓她回神。
側眸望去,只見一衣著乾淨,氣質不菲的中年女子站在走廊盡頭,朝她緩緩而來。
那端莊的姿態,晃一眼,還以為是哪家的夫人。
「您醒了,」蘭英開口,話語柔柔。
「這是哪兒?」許是因著蘭英給她的印象不錯,姜慕晚說話的語氣都柔了半分。
「這裡是顧公館,」蘭英輕輕開腔。
顧公館?
姜慕晚旁的不知,但這個顧公館,即便是她未曾踏入其中,也知曉它的名聲。
顧氏江年,斥巨資建了一座山水園林,以立家族之本,取名顧公館。
自顧公館落成以來,媒體未曾窺得半分。
只知其名,不知其里。
這裡,是顧江年的地盤。
「先生昨夜帶您回來的,」蘭英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一手落在腹部,微微彎身,請她前行。
行至樓梯口,她瞅見了剛剛那隻白貓,白貓蹲在樓梯上歪著頭瞧著她。
片刻,她視線緩緩平移,入目的是諾大的客廳,與旁的豪門不同,顧公館摒棄了豪門一貫特有的中式與新中式裝修,反倒是走的現代風,黑白灰的經典配色,沉穩中透著大氣。
「杵那兒幹嘛?當電線桿子?」她正打量著,一道涼涼的聲響從一旁傳來,慕晚側眸望去,見男人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從一旁出來。
身後跟著傭人。
在這晨間,四目相對,均是無聲。
片刻,顧江年清冷的視線睨了她一眼,溫溫道了句:「過來。」
這聲過來,不是對她說的。
對誰?
對那隻蹲在樓梯上的白貓。
這日清晨,男人著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端著杯咖啡出現,正準備轉身往身後餐室而去時,聽見什麼聲響,往客廳落地窗而去。
慕晚視線順著他的身影移過去,只見一隻通體黑溜溜的貓在院子外面扒著玻璃門,尖細的爪子在玻璃上劃著名呲溜呲溜響。
男人邁步過去,拉開玻璃門,黑貓麻溜兒的鑽進來。
好似這是每日必干之事,早已輕車熟路。
「顧公館在建時這兩隻貓便在了,先生搬進來時這兩隻貓時常跑進來討吃的,索性就半圈半放的養著了,黑色的那隻叫咪咪,白色那隻叫雪雪。」
身旁,蘭英的介紹聲將將落地,慕晚眸中詫愕一閃而過,在細看,那隻黑貓被傭人抱去洗澡去了。
想來,養歸養,但還是沒有太放縱。
顧公館裡突然多了一個人,傭人是不習慣的,可身為主人的顧江年似是並未覺得有何不同。
但這股子不同,停留在慕晚坐在餐桌上。
古人言,食不言、寢不語。
慕晚或許是謹記老祖宗的教誨,坐在餐桌上的人不言不語,可她也不用餐,就這麼直愣愣的瞅著顧江年。
男人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伸手將果醬抹在吐司上時,這人目光依舊未曾移走。
許是被盯的有些無所適從,顧江年停了手中動作,一手拿著餐刀一手拿著吐司,回望姜慕晚。
剎那間,餐廳靜謐了。
一旁的傭人靜站不敢言,目光落在餐桌上二人身上。
良久,男人似是瞧出了點什麼,將餐刀上的最後一點果醬抹在吐司上,伸手將吐司遞給姜慕晚,後者及其平靜的伸手接過。
顧江年愣了半秒,笑了,這人不僅是笑了,且還邊笑邊點頭,拿起另一片吐司時頗有心得的點頭道:「要人伺候是吧?」
這清晨的光景,都不及顧江年這一笑,這一笑,讓餐室里候著的傭人只覺人間美景黯然失色。
顧公館的傭人見過顧江年笑過嗎?
見過。
但每一次笑,都不及今日這般會心。
「我來吧!先生。」
「我來,姜小姐身嬌體貴,旁人伺候不來。」
顧江年活了三十年,只有旁人伺候他的份兒,如同今日這般伺候別人還是頭一回。
且頭一回就罷了,這姑娘自坐下來就眼巴巴的瞅著他,不言不語的等著他自覺伺候。
姜慕晚靜靜的咬著吐司。
對面,顧江年慢條斯理的抹著果醬。
本是端坐著的人斜斜靠在椅子上,嘴邊擒著一股子詼諧的笑意瞅著她。
「包吃包住包伺候,姜副總臨走時記得把費用付一下。」
一片吐司結束,姜慕晚揚著手四周瞧了眼,還未開口,對面男人簡單粗暴伸手扔了塊餐布過來。
幹嘛?
給她擦手的。
她倒也不講究,拿起餐布擦了擦指尖。
「我付費之前顧董是不是應該帶我去做個全身檢查?」
這意思明顯,昨日之事她還記著。
清清楚楚的記著。
話語落地,目光盯著他手中另一片吐司,顧江年似是感受到了這人的目光,抹果醬的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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