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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聞言,姜慕晚視線落在車后座的玻璃上,借著玻璃的反光瞧見了二樓那微微飄動的紗窗,隨即,一聲不深不淺的冷嗤從喉間溢出來。
「有勞了。」
言罷,她伸手拉開車門,徐放本想言語,可自己的嘴皮子終究是沒人家的動作快。
是以、當姜慕晚拉開車門瞧見坐在后座端著淺笑正兒八經望著她的顧江年時,腦子稍有些嗡嗡作響。
靜默數秒,顧江年倒也好脾氣,微微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位置讓她上來。
一時間,姜慕晚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後有等著看好戲的敵人。
前有黑心肝的顧江年。
她陰測測目光朝一旁的徐放望去,後者躲開她的目光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且還道了句:「我想言語來著。」
這話就差明晃晃的告知姜慕晚,是你太操之過急了。
「倒是我沒悟到徐特助的好意了,」她涼颼颼的道出這麼一句話,硬著頭皮上了車。
上車她才瞧見,顧江年身邊放著滿滿當當的一摞文件。
許是隔得近了,這人身上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讓人分外安神。
「蠢,」將坐下,身旁男人薄唇輕啟丟出一個字,似是萬般嫌棄似的,說完就沒了下言。
顧江年這個蠢說的是誰,車內三人皆知曉。
姜慕晚今日的舉動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好手段,折了楊滸又如何?還不照樣損了自己?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她倒是乾的得心應手。
「顧董在說自己?」姜慕晚假裝聽不懂,側眸反問。
本是低頭看文件的男人聽聞她這不咸不淡的話語,側眸望了眼她,輕勾了勾唇角,笑了。
c市曾有人花天價約顧江年吃飯,為的就是能得他指點一二,可這人,悉數拒絕。
原因無他,行至他這般段位,缺的不是金錢,而是指點人的心情。
是以今日,當徐放聽得那句「蠢」時,不由的透過後視鏡望了眼顧江年。
「蠢不可怕,怕的是蠢而不自知。」
「顧董這般聰明,當初怎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一來一去,二人之間的嗓音既平靜又溫柔,光聽,感受不到半分火花。
可若是在細看二人表情,便會覺得二人之間不簡單。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姜副總對我們的當初念念不忘?」顧江年伸手關了手中文件夾,望著姜慕晚笑問。
而姜慕晚呢?
她有些渴了,恰見車內有瓶礦泉水,見未拆封,伸手擰開,喝了口,一手拿著瓶子一邊笑望顧江年:「何止是念念不忘,我時常夢中見到顧董,彼時的顧董,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正氣凌雲,當真是人間好少年。」
四月天,算不上熱,夜間稍有些涼颼颼的,可此時,前座開車的徐放只覺冷汗涔涔,這二人你來我往的架勢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
字句之間都帶著冰刀子,恨不得能捅死對方。
姜慕晚是個手腕高的,顧江年是個心狠手辣的,商業霸主對上蛇蠍毒婦,怎能不駭人?
「想不到姜小姐這般迷戀我,不若跟我回家,每日讓你見上一見,也好解了這相思之苦。」
「顧董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當真是可惜了,真是吊死鬼打粉插花,」姜慕晚的冷嘲聲異常明顯,如此便罷,且還橫了他一眼。
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臉。
顧江年涼颼颼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落在黑色文件夾上的指尖起起落落,唇邊攜著一抹叫人看不透的淺笑。
「改道,去城南墓地,」男人穩穩開腔。
「去墓地做什麼?」
「姜小姐不是要c我祖宗十八代嗎?擇日不如撞日,我親自帶她去。」
姜慕晚:「、、、、、、、、。」
滋--------剎車聲猛然響起。
第十九章 :狗雜種
05年春,顧江年坐穩君華董事長之位。
那日,好友慶祝,顧江年飲酒過量,微醺之中帶著一絲絲清明。
晚間,c市洋洋灑灑的下著細雨,顧江年半道離去,眾人覺得疑惑,許久之後,蕭言禮暗暗道了句壞了,帶著徐放與警衛驅車趕往城北,卻見城北某棟小區裡面有一女子蓬頭垢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無疑是在告知眾人剛剛發生過何等不好之事。
蕭言禮暗叫不好,讓警衛驅車奔至城南墓地。
那夜,徐放再見顧江年是在城南墓地,男人一身白色襯衫在身,在陰森森的墓地里踩著顧源的臉龐,在地上狠狠蹂躪,他手中拿著啤酒瓶的碎片,在顧源身上一下下的劃拉,雖不至死,但那種疼痛感比刀子還很磨人。
鈍刀磨人最是無情。
徐放深知,顧江年的本性遠比眾人所見的要恐怖。
05年春至08年春,徐放再也未曾聽過顧江年提及城南墓地,今日再度提起,讓他頗為震驚,是以正在驅車的人一腳剎車猛然下去。
讓后座的二人猛然前撲,而顧江年,潛意識中,伸手摁住了姜慕晚。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帶著怒氣的呵斥聲:「會不會開車。」
「對不起,老闆。」
身旁,姜慕晚顯然是被嚇得不輕,腦子有一瞬間的宕機。
精緻的面龐上有一瞬間的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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