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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1:43:15 作者: 楊家有女
    景易劍眉微擰:

    「水都沒喝?」

    「對。」

    他走進後院,掃了眼那間房門緊閉的屋子,對鳳染低聲道了兩句後,大步走去,徑直推開門。

    屋內,沒有點蠟燭。

    夜色昏暗,隱約間,只能瞧見一抹纖細的身影,坐在桌旁。

    他走進去,點燃了蠟燭。

    暖黃色的燭光跳躍而出,照亮了整間屋子,桌上,飯菜完整的擺放著,一口未動,桌旁,呆坐著的雲櫻垂著目光,黯然出神,仿佛三魂七魄都離了體,飄到遠方,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軀殼。

    燭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蠟白蠟白,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像一朵焉了的花。

    他走近桌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

    「吃!」

    雲櫻仿佛未聽到般,沒有動。

    他擰眉。

    揚手捏住她的下巴,蒼勁的指尖用力一捏。

    「嗯——」

    她吃痛的皺起了眉頭,被迫抬起了頭,目光終於看向他,臉上的表情也終於動了。

    他嗤笑一聲:

    「你不做聲,我還當你死了。」

    她臉色淡淡,聲音也淡:

    「那你就當我死了吧,你不是恨不得我死麼?動手吧,別忍著了。」

    景易不悅。

    她得罪了他,所有的主權都握在他的手裡,她沒有資格跟他提條件,哪怕是死也不配。

    他不點頭,她不能死,但可以生不如死。

    「吃飯。」他說。

    她垂下目光,不想動。

    同時,景易發現,他只是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捏過的位置泛起了清晰的指印。

    隨手一捏,竟起了印子。

    什麼時候起,她竟然這麼弱不禁風了?

    他鬆開了她,足足十幾秒,周圍的血液才流到她的下巴,將那塊被捏的蒼白的位置填成正常的顏色。

    他坐了下來:

    「你就算想死,也不該採取餓死這種愚蠢的方式,再者,小姐待你那麼好,你就不怕她擔心你?」

    雲櫻眼中的光微顫。

    王妃……

    提到王妃,她不禁想起那個溫柔的女子,待她好,幫她的父母報仇,視她為親姐妹,從未把她當下人看待。

    眼下,王妃剛生完不久,正是需要安心養身體的階段,如果她出事的話,不是讓王妃徒添憂心嗎?

    想到這一點,她那擺爛的心態不由得收了幾分。

    「吃飯。」景易把碗推到她的手邊。

    雲櫻抿了下嘴角,短暫的猶豫了片刻後,端起了碗,扒了一口。

    這段時間下來,她一直沒有胃口,吃不好,睡不好,沒有食慾,還伴隨著咳血之症,越來越沒有精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剛吃了一口飯,便反胃的想吐。

    可一想到王妃,她又極力的忍住了嘔吐的衝動,用力的將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

    一口,兩口,三口……

    景易坐在一旁,右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曲起的食指漫不經心的叩擊著案板,打量著她大口大口吃飯的模樣,突然開口: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小侯爺與顧小姐的洞房花燭夜。」

    「咳!咳咳!」

    猛地,雲櫻嗆咳出聲,反胃的衝動再也忍不住了,難受的趴到桌邊,吐了起來。

    第1002章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

    「咳咳……唔……」

    雲櫻吐得厲害,臉色蒼白的跟紙一樣,沒有丁點的血色。

    她的反應令景易的目光沉了下去,愈來愈陰戾,周身的氣息也愈發的沉冷。

    提起小侯爺,反應就這麼大。

    哪怕是小侯爺已經成親了,她還在念想?

    他站起身來,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在凳子上,「吃!」

    雲櫻胃裡難受,實在吃不下:

    「我不要!」

    她拒絕。

    景易冷眸,「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

    他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扭,啟開了她的嘴,空閒的另一隻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白米飯,灌進她的嘴裡。

    「唔!」

    她扭著身體,用力的搖擺著腦袋,掙扎著:

    「我不……唔……咳咳……放,放開我……」

    她拼命地扭著,可男人禁錮著她的大掌就跟鐵塊一樣,冷冰冰的,硬邦邦的,她根本掙不脫。

    被迫吞咽,胃裡翻湧,身體難受,幾近暈厥。

    好難受。

    「我不要……不要……」她被迫仰起了頭,不知是因為嗆咳,還是因為難受,濕潤的眼角凝聚了淚水,滑出眼眶,滴落。

    啪嗒!

    一滴濕熱,掉在男人的手背上。

    景易凝眸看了一眼,竟覺得這滴淚有些滾疼……

    一瞬怔神。

    雲櫻抓住空隙,推開了他,痛苦的趴到一旁,吐了起來。

    他立在一側:「離開小侯爺,竟讓你這麼難受?難受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雲櫻默然的淌著淚,一個字都不想多言。

    他上前,抓起她:

    「你怎麼這麼矯情?」

    她垂下雙手,沒有掙扎,亦是沒有掙扎的力氣,任由被他抓在手裡,搖晃著,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

    他的眉頭擰得很緊很緊,近乎打結:

    「你裝作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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