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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1:43:15 作者: 楊家有女
布置得雅致溫柔的廂房內,蕭知畫身子虛弱的躺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臉三分蒼白,沒有血色,呼吸較為急喘:
「辰,讓你擔……咳……擔心……耽誤你辦公……咳咳……」
她懂事的體貼著男人。
那強忍著咳嗽的難受,也要為男人著想的模樣,令人格外心疼。
宗政辰坐在床沿,握住她微涼的小手,沉聲道:「知畫,本王定會找到醫治你的良方,這些年來,因為本王,你受苦了。」
「咳咳……不……」她虛弱的搖著頭,望向他的眼眸中滿是深情不負。
「當年,若非畫兒救了王爺,如今也不會與王爺結緣……咳咳,倒是畫兒身子骨弱,白白讓王爺擔心,拖累了王爺……咳咳……」
幾句話下來,她喘著呼吸,咳嗽不止,那模樣似風中飄擺的楊柳,脆弱得不堪一擊。
宗政辰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蕭知畫還想再說些什麼。
正當此時,屋頂上猛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刺耳的、劇烈的、驟然的嗩吶聲,像驚雷破空似的,嚇得蕭知畫一口氣沒喘上來。
脖子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
宗政辰臉色頓黑,即刻奪門而出,飛上屋頂,就見某個女人鼓著腮幫,手舞足蹈的深情吹奏,那聲音劃破了辰王府的夜空,迴蕩在整個府邸。
尖銳至極!
這大晚上正該睡覺的時辰,她竟然在這裡吹嗩吶!
「秦野!!」
秦野只覺得耳膜一震,停下來一瞧,見男人不知何時到來,正一臉怒意的看著她,咬牙道:
「知畫還沒病到那種程度,你這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送走?」
嗩吶一響,白布一蓋,全府賓客等上菜?
身子一挺,兩手一攤,躺進棺棺埋山山?
秦野只想用嗩吶的悲傷之情,來宣洩一下痛失億萬家產的悲慘,難道這也有錯?
她難過。
錢沒了,還要被罵。
她脾氣一上來,直接回懟:「辰王府難道有規定,不能吹嗩吶?」
宗政辰面色一黑,不得了了,還敢頂嘴,以後豈不得爬到他的頭上耀武揚威?
他冷聲:「如此深夜,該睡覺的時候,你在吹嗩吶?」
秦野懟他:「誰規定不能在深夜裡、該睡覺的時候吹嗩吶?」
「如此深夜,該睡覺的時候,跑到知畫的屋頂上吹奏哀歌,居心何在?」
「誰規定不能在深夜裡、該睡覺的時候,跑到屋頂上吹奏東風破,以表達自己悲傷難過的心情呢?」
「……」
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
知畫死了她會難過?恐怕早就在心裡偷著樂。
他大步走過去,抓住她的嗩吶:「繳了!」
「不給!」秦野搶回來。
「你!」男人惱得額頭青筋一跳,頓時揚起一巴掌。
「啊!」秦野急忙轉身就跑,跑之前還不忘把自己的嗩吶搶回來,順帶推了男人一把。
可,她的手撞到了男人心口,令男人身形一震,向後踉蹌了兩步,一口黑色的血液登時從緊抿的嘴角溢出:
「唔——」
「主子!」
暗處,暗衛寒風閃身而至,急忙扶住男人。
毒發了!
「那個醜女該不會是太子派來的臥底!」
男人暗暗調整內力,穩住氣息,望著秦野離開的方向,眼底滑過一縷深意。
這個女人……很有趣。
「咳咳,」悶咳,「放出消息,就說本王大戰時、重傷未愈,如今性命垂危……」
第12章 一塊金磚
翌日。
秦野躺在床上,惦念著自己一夜失去的億萬家產,抱著被子,悲傷之情久久無法自已。
「唉!」
一早上,月兒忙裡忙外,打掃衛生、疊衣服、抹桌子、拔院子裡的草、打開窗戶通風,還搬了兩盆花出去曬太陽,秦野也發出了這九十八聲嘆息:
「唉……」
她的億萬家產。
月兒端著水盆走進來:「小姐,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了,您還不起來?」
秦野抬起一雙通紅的、血絲的眼睛,深深幽怨的望向月兒。
若非這丫頭打小就待她忠心耿耿、不離不棄,她指定要扭斷她狗頭……
「唉!」
翻了個身,頹得繼續睡覺。
不想起床,飯也不想吃。
她的錢啊——
月兒接連喚了好幾聲,見小姐沒有反應,不得不無奈的去忙活其他事。
一上午的時間,這偏僻的小破院倒是熱鬧。
廚房的下人送來早飯,月兒跟他們吵起來:「這菜似乎餿了?米飯也是硬的,我們家小姐現在還坐著辰王妃的位置,你們竟敢如此懈怠!」
廚房那皮膚黝黑的下人冷笑一聲,將籃子扔在地上:「廚房就只有這個了,愛要不要。」
進府三個多月,都未得寵,想必這一輩子都只能待在冷院裡。
還妄想著做辰王寵妃的春秋大夢?
隨後,下人調配物資。
月兒又跟他們吵了起來:「按照府里的規矩,我家小姐的用度最少有四床棉被,怎麼只送來了一張薄被,這馬上就要入秋冷起來了,叫我們如何過冬?」
下人直接將薄被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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