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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顧之敏急忙否認，家裡不許她在外頭交男朋友，她素來聽話，自然不敢胡亂跟男孩交往。再說了，她是大帥千金，要是跟誰在一起，傳出去了，得多難聽。

    「我……」她咬了咬唇，「我答應白羽飛，跟他一塊去上墳。」

    「啊？上墳？！」謝寧大吃一驚，「白羽飛就是白將軍的兒子？」

    顧之敏點了點頭。

    燕京的高官圈子並不算大，誰家有個喜宴壽宴的，家眷們都會去吃酒往來。白羽飛生辰的時候，顧之敏還跟著二太太一起去吃酒了。雖然見面不多，但很多人都是打小就認得的。

    白羽飛也算是她兒時見得比較多的男孩了。只是後來他讀了男校，她讀的女校，不怎麼見得著。

    「上什麼墳？你喜歡白羽飛？還陪他去見祖宗？」謝寧大為驚詫。

    顧之敏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不是。」她面色沉痛：「陸一舟你認識嗎？」

    謝寧想了想，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她突然想起來：「是陸長官的兒子？」

    顧之敏點頭。

    「那我知道，挺清秀一個男孩！跟我們一般大！」

    顧之敏咬了咬牙，「他死了。」

    謝寧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我……我中秋還見過他，怎麼……怎麼就死了？」

    說到這裡，顧之敏的淚水流了下來。

    謝寧不明所以，突然醒悟，「他的死與你有關？」

    她低頭輕聲道：「中秋時，我們不是在園子裡碰到過他們嗎？當時有白羽飛，還有陸一舟……」

    謝寧點頭，這件事她記得。當時中秋舉行遊園會，去的人特別多。她們兩個調皮，在人群中到處鑽，保鏢都跟不上。後來遇到了一個流氓調戲，幸虧白羽飛和陸之舟來了，當時兩人就跟流氓打了起來，還負了一點傷呢。

    「那陸一舟怎麼死了呢？」

    「自殺。」顧之敏合了合眼，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遊園會之後，他經常給我寫信，我都沒有回。後來他終於忍不住親自找我，我很惱火，回來之後我就寫了一封很絕情的信。他受到那封信以後就死了。」

    謝寧這一驚可不得了，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麼一個清秀的男孩，才見了沒多久，就變成了一堆白骨了？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她震驚了好一會兒，才勸說：「這……這也不能怪你呀！你既然不喜歡他，自然得拒絕他，他總不能以死來要挾你喜歡他吧？」

    顧之敏搖了搖頭，「自從知道他死了，我沒有一晚上睡過好覺。前天，白羽飛來找我，讓我親自去見陸一舟一面，否則他肯定死不瞑目。我雖然害怕，但還是答應了。」

    謝寧呆住了，這……

    要說上墳，見陸一舟，想想還是挺可怕的，但是不見吧，又沒有一晚睡得好。

    她禁不住看了看顧之敏，她長得宛如空谷幽蘭，優雅嫻靜秀美動人，男孩子為她發瘋是可以理解的。

    可這鬧出了人命，又有幾個女孩能承受得住呢？

    「你能不能陪我去？」顧之敏拉著她的手，急切的問，「我真的害怕。」

    謝寧撓撓頭，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去！」

    這件事，還得避開保鏢，避開家裡人的耳目，不然肯定去不了。

    第223章 替死鬼

    時間約好的是在放學後，正是這個時候。白羽飛說在學校後面的小路等她。卻沒想到等來了兩個女孩。

    謝寧鬼主意多，為了躲開保鏢，她們倆沒有出學校，直接從後花園翻了出來，同白羽飛見面了。

    「趕緊走！」白羽飛將兩人帶到了小路的盡頭，那裡早已有兩個黃包車等著幾人了。

    謝寧和顧之敏一起坐了一輛車，白羽飛坐了另外一輛車，按照白羽飛指的方向，飛快的向墓地去了。

    這裡是公墓，面積廣闊，沿山而建，到處都是墓碑。

    黃昏之中，整個公墓顯得越發暗沉而荒涼。

    顧之敏有些害怕，緊緊的握住了謝寧的手。

    白羽飛嘆氣道：「原本陸家是有祖墳的，可是一舟他是少年夭折，又是自殺，不能葬入祖墳，只能埋在這公墓了。」

    顧之敏聽著心裡難受極了，垂下了頭。

    白羽飛看了她一眼，輕嘆了一聲，在前面帶路：「我知道一舟是個死心眼，可是他是為了你死的，臨死都想見你一面，之敏，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幫他完成一個心愿。」

    顧之敏搖了搖頭：「我不怪你。」

    謝寧卻疑惑：「陸一舟他真的是因為之敏死的？會不會有別的原因？」

    白羽飛不高興的說：「還能有什麼原因？遺書都有呢。」

    謝寧這下沒話說了。

    幾人沉默的走上了公墓，沿著小石階，還有不少連墓碑都沒有土墳。

    到了一處修的還不錯的青石墓碑前，顧之敏抬頭便看到了墓碑上刻著「陸一舟」的名字。

    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自責和悲傷湧上了心頭，她盯著墓碑，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白羽飛早有準備，將一籃子鮮花遞給她，她接過了花擱在了墓碑的前面，彎腰鞠了一躬。

    「陸一舟，我沒想到你會尋死。如果是那樣，我一定會說的婉轉一些。你原本應該有大好的前程，可是因為我……」

    滾燙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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