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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0:52:31 作者: 映在月光里
接下來,趙寰與他們商議了細節,在宮門守衛換值前,趕回了宮。
不過五六日,金人就召集了近十萬兵馬,浩浩蕩蕩出發,南下進攻大宋。
金兵被派去了打仗,宮裡守衛減少了些,沒再先前那麼嚴。韓皎相熟的守衛換了時辰當差,整夜輪值。
天助她也,時辰正好充裕。趙寰提前早早歇息,夜裡戌時末,準時睜眼醒來,摸索著衣衫穿上。
趙瑚兒與徐梨兒,邢秉懿也醒了,跟著起了身。很快,姜醉眉也來了。
嚴善與趙金姑裹著被褥,靠在炕頭睜大眼睛看著她們,眉眼間,掩飾不住的憂慮與擔憂。
趙瑚兒繫緊腰帶,對著兩人挑眉一笑,「沒事,別害怕。」
邢秉懿斜了眼趙瑚兒,眉頭微皺,不放心地道:「你呀,等會可別衝動了,得聽二十一娘的安排。」
趙瑚兒滿臉的不服氣,懶洋洋應了聲是。邢秉懿見趙寰沉默著沒做聲,微嘆了口氣,並未再多話。
自從浣衣院起了變化之後,大家原本的性格逐漸突顯。趙寰很欣慰看到她們這樣,不再死氣沉沉,每個人都變得鮮活,成為了活生生的人。
趙瑚兒衝動,熱血。但她聽得進去勸說,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類。
不顧一切的拼命勁,是大宋朝廷的稀缺之物,也是完顏阿骨打能戰勝遼國的關鍵。
這也是邢秉懿所缺乏的東西,她細心謹慎,考慮太多,有時會失之勇。
人在面對突發事情,本能的第一反應,最能體現人的本性。
她們所缺少的,不是謀,而是勇。
徐梨兒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全身的血,仿佛都在燃燒。她此時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劍氣虎嘯龍吟。
趙寰看得微笑,輕拍了下她的肩膀,道:「留著點力氣,等會兒再使。」
徐梨兒繃著臉,重重嗯了聲,卻道:「別勸我,我早就想屠光這群畜生。若是我死了,你們將我的骨頭撿兩根,帶回去汴京埋了就成。」
「呸呸呸!」趙金姑本來默默聽著,這時突然開了口,雙手合十朝四方拜祭:「菩薩,她是有口無心,菩薩別聽她的話,定要保佑她們平安歸來!」
徐梨兒斜乜了眼趙金姑,嘴角都快拉到了地下。她嗤笑幾聲,忍了忍,嘲諷之話到底沒說出口。
趙寰失笑,帶著幾人出了門。天際沒了月亮,寒風吹拂,星河璀璨,弱光照耀著腳下崎嶇的路。
一切剛剛好。
趙寰領著幾人,順利避開守衛,從西北角宮門出去。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看到了早已候在林子裡的林大文他們。
「二十一娘。」林大文等人上前作揖見禮,見到姜醉眉她們,不由得打量了幾眼。
趙寰曲膝還禮,介紹了他們不熟悉的徐梨兒與姜醉眉,道:「我們以後得並肩作戰,大家先熟悉一下。這次,她們前來跟著練手。」
林大文忙收回了視線,彼此互相見禮完,他道:「送出來的幾人都好,二十一娘儘管放心。山洞雖寒冷些,升了火,大家擠在一起也暖和,柴火吃食亦都不缺。
嚴郎中跟著道:「我也去號過幾次脈,開了些藥給她們調理舊疾,比起在浣衣院要好些了。」
趙寰頷首道謝,道:「可都安排好了?」
今晚兵分兩路,一路去弄馬,一路殺去金兵鑄造兵器之地。
「祝榮帶著嚴郎中他們去馬場,我則跟著你去。」林大文提起了旁邊的木箱子,裡面裝著做木工的各種用具:「我多準備了幾樣,你們先撿自己用得趁手的選,剩下留給我們。」
趙寰還是用銼刀,鋒利又輕便。徐梨兒率先選了斧頭,握在手上,揮舞得虎虎生風。
趙瑚兒與邢秉懿選了錐子,姜醉眉與徐梨兒一樣,喜歡威風。她選了只榔頭拿在手上,揚手朝路邊的石頭上,用力敲了下去。
「砰」地一聲,不大的石塊應聲而裂。姜醉眉很滿意,對著驚詫了下的林大文抬了抬眉,自得滿滿,道:「金賊腦袋總沒石頭硬,看我不敲得他們腦袋開花!」
林大文嗆了下,祝榮等人則咧嘴笑了起來。趙寰隨著他們笑,緩和了稍微緊張的情緒。
許山懷裡一直小心翼翼抱著一個包裹,此時走上前,道:「二十一娘,用料實在不易得,我只從一座破道觀尋到了些。做好之後,我沒能試過,不敢保證力道。」
許山以前在汴京時,在焰火鋪子做夥計,懂得做焰火爆竹。
別說金國,連以前相對富裕的遼國,火器的技術都落後至極。所有的焰火,都要從與大宋的邊關互市購得。
如今的火.藥原料不純,加上黑.火.藥威力小,還要考慮到穩定性等問題。
趙寰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他們能找到這些,已經實屬不易。她忙曲膝福了福,肅然叮囑道:「你已經盡力了,點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以自己安危為重。」
許山抱著包裹,手不方便,便深深欠身,道:「不過是小事罷了,哪擔得起二十一娘的禮。二十一娘放心,我做了多年這些東西,傷不到我。」
一切準備就緒,趙寰再次鄭重叮囑:「此次行動非常重要,我們首要目標是兵器馬匹。」
眾人一一應是,坐上拉木材的老騾車,兵分兩路而去。
趙寰裹緊衣衫,與趙瑚兒她們依偎在一起,搖搖晃晃,在星夜裡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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