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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不可能,肯定還有一個菊花獎!」聶廣義陡然提高了一點音量,仿佛只要音量夠大,菊花就夠正經。
本來也沒有什麼不正經的。
只要他的腦迴路沒有問題。
「我沒聽說過這個獎項。」夢心之淡淡地回應。
表情和心情,都沒有什麼漣漪。
「那肯定是因為你太年輕,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菊花獎是1986年就有的,比你剛剛說的荷花獎,整整早了十年。」聶廣義強調:「荷花獎是1996年才有的。」
「是這樣嗎?那可能是我孤陋寡聞了。」
「那必須是你孤陋寡聞了,我還專門查了一下,國內專業舞台藝術領域的最高獎是文華獎。」聶廣義適時表明自己做過的功課。
「文華獎是戲劇領域的。」
「是是是,所以只有菊花才是王道!」
「好吧。」夢心之感覺自己有點說不過。
這本來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舞蹈只是她的愛好,荷花獎之於她,和普利茲克獎對聶廣義的意義,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好】後面怎麼能帶個【吧】呢?女孩子最不能做的就是勉強自己,尤其是像夢姑娘這麼好看的。」
聶廣義有心恭維,免不了有些用力過猛。
天才的邏輯,總是和一般人有點不太一樣。
聽得多了,夢心之倒也慢慢習慣了。
她本來也不是那麼愛計較的一個人。
不管聶廣義的反應有多奇怪,她都儘量把話題往正常的方向帶:「我很小的時候,確實想過,長大之後要做一個舞蹈家,這個想法,隨著我慢慢長大,一天天地弱化。」
「姑娘啊,我的姑娘,你這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怎麼可以沒有夢想?」聶廣義張口就來。
夢心之意味不明地轉頭看了聶廣義一眼。
她嘴角帶著笑,只看看不說話。
聶廣義也不管人姑娘的真實意圖是什麼,就和上了發條的小青蛙似的勇往直前:「姑娘啊,我的姑娘,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舞姿有多美,怎麼就能讓自己的夢想一天天被弱化?」
「或許,是有了別的夢想吧。」
「哦,是這樣啊……那就另當別論了!」聶廣義更來勁了,「愛做夢的姑娘,怎麼可以只有一個夢想?」
只要狠下心,讓自己的記憶力,向魚的七秒看齊,就再沒有什麼話題,會有出爾反爾的嫌疑。
「姑娘啊,我的姑娘,快和我說說你新的夢想吧。」
聶廣義叫【我的姑娘】叫上癮了。
夢心之終於是有些聽不下去了:「聶先生可以叫我心之。」
「好的,好的。」聶廣義從善如流道:「心之妹妹好,我是你的廣義哥哥。」
夢心之倒是沒想過,會把人給糾正成這樣:「聶先生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也好,也好。」聶廣義繼續從善如流,「我主要是怕讓姑娘直接叫我名字,會讓姑娘覺得不好意思。」
瞧瞧。
多麼貼心,多麼紳士的一個男人。
關鍵還是個天才。
關鍵的關鍵,長得還帥。
「我還是叫聶先生吧。」
夢心之虧得是沒有讀心術。
「那我也還是叫夢姑娘。」
聶廣義心下感嘆,廣義哥哥可真是天底下最好說話的天才了。
「嗯,可以的,聶先生。」
夢心之也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只要您不開口閉口姑娘啊,我的姑娘,就什麼都好】。
繞了一大圈,什麼也沒有改變。
姑娘還是那個姑娘,先生也還是那個先生。
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符合聶天才堅決不做無用功的行為準則。
卻意外地,甘之如飴。
愛情,最大的魅力,或許就是讓無趣變有趣吧。
現在就很有趣,很適合散播粉紅色的泡泡。
至少,聶廣義是這麼覺得的。
「夢姑娘還沒告訴我,你現在的夢想是什麼?」聶廣義再接再厲。
「就和我自己專業相關的吧。」夢心之並不是很想回答。
「文物和博物館?」
「對。」
「姑娘啊,我的姑娘,你要說博物館,那我了解的可就比菊花獎要多得多的多了。」
糾正無果,夢心之心下無奈。
算了吧,也不過是一個稱呼,等到回國了,也就沒有什麼可能再聽到了。
「夢姑娘你不要不說話呀!我們做個深入的交易怎麼樣?」
聶廣義盯著夢心之看,深怕她想歪了。
如果想歪了,他就好好解釋一下,深入這兩個字,只是深入淺出這個正經成語的組成部分。
「交易?什麼樣交易?」
事實證明,想多了的,從來都只有聶廣義自己。
「我帶著夢姑娘,去我有資源的博物館,逐一深度參觀。夢姑娘在參觀之餘,幫我還原一下萬安橋最初的模樣。」
夢心之心動了,這樣的提議,對於每一個博物館專業的人來說,都沒有可能不心動。
「萬安橋能找到的資料太少了,我到目前為止,所有的夢境,都是在非常複雜的材料裡面,尋找出一些不一樣的蛛絲馬跡,如果原本就沒有什麼資料,我也不好憑空捏造。哪怕是在夢裡。」
夢心之本能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