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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和聶廣義設計的Concetto di Aurora外立面有一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

    純粹的白色石膏,沒有極光之意四面都是玻璃帶來的通透感,更不是一棟水上建築。

    頂多算是一個半成品。

    這張照片,也出現在了夢心之背後的演示文檔裡面。

    夢心之和宗極所在的這個角度,是非常經典的玻璃金字塔打卡位置。

    照片逐漸放大,屏幕上慢慢沒有了夢心之和宗極,一步步定位到作為背景的羅浮宮玻璃屋頂上。

    斜陽把羅浮宮周圍的建築,印在玻璃金子塔的塔尖上。

    隨著照片裡面的人物慢慢消失,被放大了的玻璃金字塔屋頂,出現了夢心之手裡模型的倒影。

    原本在夢心之手上略顯單薄的模型,在玻璃金字塔的倒影裡面,像是立在了水上,建築外觀,也變得豐富起來。

    倒影在演示文稿裡面繼續放大,周邊不相關的元素,被逐一分離。

    分離到最後,就出現了和極光之意幾乎一模一樣的一棟仿佛立在水上的建築。

    夢心之在台上講述照片背後的故事:

    「當我看到這張照片,我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兩個月之後,畫出極光之意的雛形。」

    「原來我是真真正正地見到過這個畫面。」

    「從羅浮宮回國之後,我不止一次地拿出過我和爸爸在羅浮宮外面拍的照片。」

    「我可能並沒有特別仔細地關注這個倒影。」

    「只是看的次數多了,在腦海裡面,留下了一個從模糊到清晰的影像。」

    「這大概也解釋了,我一個從來沒有學過建築的人,為什麼能畫出這樣的一棟概念水上建築。」

    「從我看清這個倒影開始,一切的焦點,就到了年僅八歲的我,手上為什麼會有一個石膏模型。」

    夢心之的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好奇。

    夢心之卻賣起了關子:

    「我想了好幾天,怎麼都想不起來,只好詢問同在照片裡面的我的父親。」

    「根據我父親的回憶,是我們當時語言不通,差點錯過了羅浮宮玻璃金字塔的打卡。」

    「匆忙之間,他找了一個看起來像中國人的年輕人,幫我們父女兩個,在羅浮宮的玻璃金字塔前面拍了一張合影。」

    「這個石膏模型,就是當時幫我們拍照的人拿在手上的。」

    「他幫我們拍照,我幫他拿了一下已經做好的建築模型。」

    「自此,這件事情的焦點,就成了,誰是這個模型的主人。」

    夢心之說到這兒,第二天要做新郎的宣適出現了,他遞給夢心之一個優盤。

    打開之後,是一段影像。

    出現在視頻里的,是巴黎貝勒維爾國立高等建築學院的教授。

    教授的手上,拿著曾經被夢心之託舉手上的建築模型。

    這個模型,作為優秀學生學業,一直被教授放在辦公室里。

    除了模型成品,教授還保留了這個模型的設計手稿,並且這張成稿上面寫批註。

    教授要求畫稿的人,把原稿做成模型,和那一年貝勒維爾國立高等建築學院的畢業展一同展出。

    教授在視頻裡面解釋,之所以會特地寫這樣的一個批註,是因為這張設計稿,是一個臨時來學校交流的交換生的作品。

    教授把拿在手上的圖稿放到了辦公桌的桌面上。

    鏡頭隨著教授的動作下移,原本被用手擋住了的右下角,出現了交作業的截止時間和交稿人的簽名。

    截止時間,是夢心之的第一張【極光之源】再往前推二十二天。

    這是極光之意外觀可以追溯的最早時間點。

    交稿人的簽名,用的是手寫的藝術體。

    很難被模仿的——一直沿用至今的——專屬於天才建築師聶廣義的——標準簽名。

    發布會現場的記者全都懵了。

    聶廣義也懵了。

    懵到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大堆攝像頭正對著他。

    兩行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這是聶廣義第一次當眾失態。

    以至於忘了擦拭和掩飾。

    第193章 參謀參謀

    聶廣義不會想到,他十八歲那年做的模型作業,會被教授保留至今。

    聶廣義更不會想到,夢心之參加費德克新聞發布會的目的,是幫他澄清。

    四兩撥千斤。

    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讓費德克之前處心積慮對他做的一切全都成了助攻。

    更重要的是,夢心之把籠罩在他心裡的疑惑和陰影,徹底解除了。

    極光之意的靈感究竟是怎麼來的?

    為什麼會有兩個外觀完全一樣的極光之意?

    這個事實,從一開始,就是他心裡的陰影。

    被費德克這麼大張旗鼓地宣傳出去之後,更是成了他心靈的枷鎖。

    以至於讓他一度失去了創作的靈感,只能靠瘋狂健身來麻痹自己。

    聶廣義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企圖通過親眼目睹自己被釘上恥辱柱,絕了他繼續做建築師的心思。

    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結果,卻超越了最好的想像。

    想都不敢想的那種好。

    這是聶廣義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全然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和記者的長槍短炮,全都聚焦在了聶廣義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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