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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你不是還有一個禮拜才結婚嗎?」聶廣義的右手,抓了抓左手的食指,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架勢。

    「是啊,我也挺意外的,伴娘竟然提前一個星期就過來了。」宣適頓了頓,重新坐到沙發,才補充了一句:「關鍵還是和聶教授一起來的。」

    聶廣義回過神來,也開始關心這個問題,他問聶天勤:「我的親爹,你是怎麼遇到我以前差點就以為自己喜歡上了的姑娘的。」

    聶廣義在【姑娘】前面,加了一個長長的定語。

    仿佛只要定語夠長,曾經表白過的那些話,就可以不用算。

    「大頭,不是你讓人姑娘去找費德克的嗎?」

    「我?我怎麼可能,費德克現在在哪兒我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我和姑娘也沒有聯繫。」

    「是這樣啊……我是在費德克新開的事務所底下碰到的。」

    聶廣義的心情很糟糕。

    姑娘不僅提前來了義大利,還哪兒都不去,就去找費德克的事務所。

    說來也是諷刺。

    當初,他把帕多瓦事務所交給費德克的時候,費德克自己還問,給的權限是不是太大了。

    聶廣義本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徹底放權給了費德克。

    這裡面,當然也有費德克是聶教授學生的原因,更多的,還是他相信自己一手帶出來的費德克。

    他給到費德克的工資,是同級別獵頭找人價格的三倍。

    他給到費德克的權限,是所有客戶資料都可以調閱。

    「新事務所都開業啦,動作可真夠快的。」聶廣義扯了扯嘴角:「我得送個花圈恭喜一下。」

    「廣義!」宣適有意出聲阻止:「你這麼做不是正中那些看熱鬧的人的下懷嗎?」

    「這有什麼熱鬧好看的?」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故意,聶廣義忽而恍然大悟道:「我把花籃說成是花圈了啊。」

    第187章 不是勇氣

    聶廣義沒辦法不在乎費德克的背叛。

    卻也沒辦法那麼在乎。

    是他自己要回國。

    是他自己把整個帕多瓦事務所交給費德克打理。

    是他自己覺得這個人可信。

    是他自己把完整的客戶關係都交給了費德克。

    是他自己的毫無保留導致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事已至此,費德克那邊不管出什麼么蛾子,那也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唯一不正常的是,聶教授為什麼會認為,是他讓夢心之去找費德克。

    這兩個人,可謂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

    姑娘這是什麼心態,就想看看他現在有多慘?

    聶廣義其實是知道自己以前說了很多不應該說的話。

    他對著夢心之的很多時候, 情緒都有些不太正常。

    在他還沒有確定自己心意的時候,在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任何一個異性有瓜葛的時候,就那麼一失足……

    好在,沒有成千古恨。

    他這麼一個注孤生的人,表白當天就遇到那麼多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聶廣義還是免不了會好奇。

    聶廣義努力地坐正了一下身姿,阻止了聶教授伸手過來扶他的動作,強忍著渾身肌肉的不適, 出聲問老爹:「夢姑娘和你說,我讓她去找費德克?」

    「不是,我從費德克的事務所出來,剛好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她。」

    「然後呢?」聶廣義並沒有從自家老爹的回答裡面,捕獲到有用的信息。

    「然後就一起過來了啊。」聶天勤回答。

    「沒有說點什麼?沒有問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那裡?你們兩個是誰見到了費德克?」聶廣義直接提問三連。

    「我是有見到費德克,她的話我沒有問。」

    「那你們這一路上回來都聊什麼啊?」

    「沒兩分鐘就到了,也沒有聊什麼。」

    「沒兩分鐘?」聶廣義不能更震驚,「你的意思是,費德克把事務所,開到了宣適家門口?」

    「這是小宣的家,費德克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吧……」性格使然, 聶天勤還幫自己帶的博士解釋了一下。

    只不過, 越解釋越沒有底氣。

    費德克的反應, 怎麼看都有些不合理。

    按理說,他這已經算是成功地搶走了聶廣義的帕多瓦事務所,稍微有點腦子或者有點人性的都應該躲著一點走。

    誠然,這邊是宣適的家,不是聶廣義的。

    但聶廣義一天到晚地住在宣適家裡, 在事務所根本也不是秘密。

    甚至,帕多瓦和羅馬事務所的人還來宣適家裡開過小型的年會。

    因為地點是在帕多瓦,但是還是費德克負責做的全部準備工作。

    都這樣了,要說費德克不是故意挑釁,怎麼都不會有人相信。

    可是,為什麼呢?

    聶廣義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和費德克能有多大仇多大怨。

    說實話,聶廣義原本是不屑管費德克到底有什麼算盤,做什麼打算的。

    概念系的建築師,還是要靠作品說話。

    只要他再出一個能讓所有人都閉嘴的概念,所有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問題在於,他的靈感,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一些問題。

    「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聶廣義順著聶天勤的話說。

    都已經這樣了,再讓聶教授跟著自責和難過,也是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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