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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夢心之接過手機開始翻:「哇,他變化好大啊。」
「嗯,他現在如果不說話,不走路的話,看起來還蠻正常的。」
「哥哥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陪著弟弟長大,其實還蠻治癒的。比較難的是陪著隨時有可能情緒崩潰的媽媽看醫生。」
夢心之聽得眼眶微紅,如果不是哥哥說了喜歡一類的話,她一定會給哥哥一個大大的擁抱。
「之之,我們不說這些了。」
「嗯。」夢心之換了個話題,「哥哥這麼多年,在國外,都沒有喜歡的女孩嗎?」
「我還以為之之永遠不會問這樣的問題的。我們分開的這些年,我要看著媽媽、照顧弟弟,還要完成學業,哪裡有空去喜歡別的女孩。之之你呢?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懵懵懂懂的那種也算。」
「沒有。我覺得,我可能是那種,一輩子都不會真的喜歡什麼人的人。」
「之之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對誰的情感都是淡淡的。除了……」
「除了什麼?」
「除了爸爸。」
「是這樣啊……」宗光不知道怎麼接話。
「哥哥,你不要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我就想找一個像爸爸那樣的人,但是全世界就只有一個最好的爸爸,我不認為我這輩子,能像媽媽那麼幸運,找到像爸爸這麼完美的人。」
「之之,你要真的想找一個像爸爸那樣的人,那不管從基因還是從長相來說,我都是最合適的。」
「哥哥,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長相。」
「我其實想說我不知道。」宗光頓了頓:「之之。」
「怎麼了哥哥?」
「如果,我在你面前說爸爸的壞話,你是不是會記恨於我。」
「當然不會啊,我的爸爸也是你的爸爸,我怎麼會因為哥哥說爸爸什麼,就記恨哥哥。我頂多也就是和哥哥解釋解釋,爸爸為什麼會那麼做,我相信爸爸是無可挑剔的。」
「或許,只是對你來說,是這樣。」
「所以,哥哥是在意我搶走了爸爸對小孩的愛,是嗎?」
「不是的,之之。我既然喜歡你,爸爸對你越好,我理當越開心,怎麼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心生芥蒂。我要說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情。」
「關於爸爸的嗎?」
「對。更確切的說,是關於爸爸和我的媽媽。」
「你的媽媽……所以你其實真正介意的是夢蘭女士?」
「你想多了,之之,我說我的媽媽,你的媽媽,是為了區分。我其實一直都很喜歡夢蘭女士。公平一點來說,她對我,比我媽媽對我,要好多了。」
「好吧。那我就聽哥哥說說。」
「行,那哥哥就給你灌輸一點,和愛情有關的常識。」
「嗯。聽著呢。」夢心之拿了一瓶水,想要擰開瓶蓋,遞給宗光。
宗光直接把水接了過來,擰開之後遞迴給夢心之:「哪能讓女孩子做這樣的事情?」
「我是怕哥哥講故事會口渴。我小的時候,也經常倒水給哥哥喝。」
「那情況不一樣啊,你今天要也是倒一杯水給我,我肯定不會拒絕的。」宗光動作連貫地又開了一瓶給他自己。
「之之,爸爸有沒有和你說,他有一個北大的筆友?」
「啊?沒有啊。寫信的筆友嗎?我都沒見爸爸寫過信,我給你寫信,爸爸還說我古典呢。」
「爸爸和你的媽媽是網友,在那之前,他還有一個筆友。是北大中文系的,一個才女。」
「然後呢?」
「然後你聽我給你講故事。」
夢心之看著宗光沒有再說話。
宗光的故事,從此開始:
「之之也知道,我們的爸爸,是很有文學修養的。」
「他精通歷史,擅長寫詩,還會寫歌詞。」
「很可惜的是,爸爸高考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沒能考上大學。」
「就算沒有那個意外,以爸爸的偏科程度,應該也上不了好的大學。」
「機緣巧合,爸爸和北大中文系的才女成了筆友。」
「爸爸可能以為,那些書信,被我媽媽燒掉了,其實我媽媽都還收著。」
夢心之在這個時候提出疑問:「哥哥的意思是,爸爸在和你媽媽結婚的時候,還和這個筆友,保持了親密的通信?」
「不,不是的。爸爸和這個北大的筆友,聊古詩,聊話劇,分享電影,沒有任何一封信,事關風月。」
「那這樣的話,不也沒什麼嗎?爸爸難道還不能有個筆友嗎?」
「之之說的沒有錯。爸爸認識這個筆友,還是在認識我媽媽之前。」
「這樣啊,那哥哥你繼續說。」
「好的。」宗光接著講故事:
「爸爸和我媽媽結婚的時候,這個筆友過來了。」
「那是她和爸爸的第一次見面。」
「她在婚禮現場,送給了爸爸和我的媽媽,一首詩。」
「對他們的婚姻表示祝福。」
「在敬酒的時候,她開玩笑似的說,早知道筆友這麼帥,會用盡一切成為今天的新娘。」
夢心之再次提問:「她是很認真的說,還是在開玩笑?」
「爸爸在結婚之後,還保持著和筆友通信的習慣。」宗光的故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