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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是這樣的宗極大哥,我昨天和夢姑娘約好了今天十點去遼博,我看時間差不過了就過來敲門。」聶廣義伸出自己的左手,把手腕上的表亮給宗極,指著錶盤上的重合在一起的分針和秒針,出聲說道:「你看,這是十點零一分零一秒,我敲第一下門的時候就剛剛好十點整。」
「阿心,你約了十點去博物館嗎?」
「是的爸爸。」
「你要爸爸陪你一起去嗎?」
「要的爸爸。」
「聶兄弟,我可以一起嗎?」
「去博物館當人沒問題啊,參與修復過程的話,我得問一下我爸爸,我和館長畢竟不熟,也不太清楚這次修復是不是對環境和參與人數有什麼要求。」
「那你給你爸爸打電話?」宗極的問句裡面,並沒有太多真正提問的成分。
「必須啊,我現在就打,我給宗極大哥開個免提。」
聶廣義打開關著的手機,才把電話撥出去,就聽到手機鈴聲從背後傳來。
聶廣義轉了個頭,就看到了聶教授。
「我的親爹,你怎麼來了?」
「夢姑娘的父親昨天晚上打電話,說你被兩瓶雪花整得不省人事,我怕你出事,就坐第一班飛機過來一起看看。」
「我的親爹,你是和宗極大哥同一班飛機來的?」
「是了,但是我們兩個是到了酒店,才發現這件事情的。」聶天勤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知道是笑還是無奈地表示:「這不,剛把行李放到了房間。」
宗極是直接去了夢心之的房間。
聶天勤考慮到兒子的潔癖,就在聶廣義房間的附近又開了一間房。
敲了半天聶廣義的房門沒有人,打電話又關機,只好跑來找宗極。
「大頭啊,聽說你昨天晚上幹了件大事。」
「哪有啊,聶教授,你聽誰瞎說的,我昨天和夢姑娘約好了今天十點去遼博,我是不是還專門給你打了個電話,讓你幫忙和館長說一說?」
「是啊。」聶天勤意味深長地問自己的兒子:「緊接著你就幹大事了,對吧?」
「沒有啊,緊接著我就自己吃飯去了啊,吃得挺飽的,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夢姑娘和她哥哥出門覓食,然後我就直接喝斷片了。」
「你片斷在哪兒?」
「就看到夢姑娘和她的哥哥啊,我想著人姑娘哥哥都來了,我就放心大膽地喝了。」
聶廣義的眼神很真誠。
不帶一絲雜質。
那真真是只有孩童才有的清澈,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成年人的眼睛裡面。
「後面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斷片哪能記得啊?我是給你打過電話嗎,聶教授?我說了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聶天勤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我的親爹,我去測量過了,我的頭圍是最標準的黃金比例,並不大,你這在外人面前,以前和不會這麼叫我,今天這是怎麼了,我的親爹。」
聽著聶氏父子的對話,宗極和夢心之面面相覷。
當一個人的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時候,攻城略地,從來都不是問題。
酒店的過道,沒有風聲雨聲讀書聲,沒有秋蟲聲不去,沒有暮雀意何如。
只有尷尬,像雲層一樣凝聚起來的尷尬空氣。
「廣義,你剛剛打電話給爸爸,是有什麼事嗎?」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
雨過不知龍去處,一池草色萬蛙鳴。
還有什麼,比父親的問話,更能驅散尷尬的露珠?
「是這樣的,宗極大哥也想去看看《洛神賦圖》的修復。能麻煩親爹給館長打個電話,問能不能加個參觀的人?」
「這個啊,爸爸剛剛和館長打過電話,館長說只要不是要上手的,參觀人數多幾個少幾個,問題不大,還問你們要不要講解和嚮導。」
「那必須是不要啊!」聶廣義趕忙回絕:「去博物館還要講解和嚮導,那不是質疑宗極大哥閨女的專業嗎?」
聶廣義探了一個頭,越過宗極問夢心之:「是不是啊,夢姑娘,你能給我和我爸這種門外漢講解講解嗎?」
夢心之還沒有回答,聶天勤就先接了話:「你瞧瞧爸爸這記性,都忘了這是夢姑娘的專業領域了,我們這時間也不多,那我就和館長說不要安排了,讓夢姑娘帶我們看點鎮館之寶,就趕緊去看看長卷的修復。」
「那你們先聊啊。」聶天勤對宗極說。
「爸爸先去把館長回了啊。」聶天勤舉著電話,和聶廣義說。
兒子可以沒有節操沒有底線,聶天勤身為學界泰斗,實在是揭穿也不是,不揭穿也不是。
一邊是節操,一邊是兒子,無奈之下,聶天勤選擇眼不見為淨。
……
遼寧博物館。
「遼博我以前來過兩次,其中有一次是小時候和爸爸來的,還有一次是上大學的時候和導師同學一起來的。要說了解,真的是不太多。」
「夢姑娘,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還是你根本就不想給聶教授解說?」聶廣義出口就是懟。
聶懟懟還是那個聶懟懟,並不以表白為轉移。
更何況他還早早地斷了片,誰要和他說他喜歡夢心之,他就和誰急。
隨手就能拉黑的女孩,能是真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