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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導致聶廣義一次都沒有吃過溫州排名第一的早餐。
宣適當時強調的名字,其實是溫州糯米飯。
如果不是記憶力比一般人要好上許多,他大概到現在也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肯定不能怪他。
那要怪誰呢?
小適子高中的時候沒有解釋清楚,肯定要承擔20%的責任。
宗極大哥一家,從老的到小的,動不動就文縐縐地引經據典,怎麼都得有75%的責任份額。
剩下的5%,要歸因於聶教授。
他好好的對古典過敏了十四年,聶教授非要寫信去掉他的過敏原。
現在好了,慘遭反噬,搞得他動不動就想和古典親近。
試想一下,一個對花生過敏的人可以吃花生之後是什麼心情?
一個對芒果過敏的人,被告知可以隨便吃,會不會想要試一試?
這都是人之常情。
並不受他的控制。
人生在世,一切皆有因果。
千錯萬錯,廣義沒錯。
就是社死這件事情本身有點麻煩。
吧啦吧啦說了那麼多,就算想要一句句撤回,也過了可以撤回的時間限制。
現在怎麼辦?
要找個什麼樣的理由呢?
說【我當然知道炊飯是名詞】,還是說【誰閒著沒事去典籍裡面找眼見不一定為實的第一次探討出現在什麼地方】。
聶廣義是真的不知道。
最關鍵的是,這種近似於哲學的探討,很可能同時存在於幾個不同的古代文明之中。
不管怎麼說,都可能會有遺漏。
萬一人姑娘專門查過呢?
就很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願意在夢心之面前,承認自己存在知識盲區。
如果能接下【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個話題,他就能跳過說了半天【顏淵炊飯】的尷尬。
問題是接不下,就算接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天神一般的人設,可能就此倒塌。
怎麼辦?怎麼辦!
哦對!
不是還有個終極真理嗎?
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聶廣義選擇做一隻鴕鳥,顧左右而言他:「宗極大哥,你知道什麼是單身狗的夏天?」
「啊?」宗極沒有抓到聶廣義的點。
聶廣義轉而又問夢心之:「姑娘你知道嗎?單身狗的夏天。」
「我也不知道呢。」夢心之笑著回應。
可能是心虛,聶廣義總覺得夢心之的笑容別有深意。
有就有吧,又能如何?反正他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聶廣義回敬了一個笑容,漫不經心地說:「我給你們一個提示吧,說的是一種食物。」
宗極接過話題:「單身狗的夏天,答一種食物?腦筋急轉彎啊?」
「可以這麼說。」聶廣義回應。
宗極笑笑:「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小的時候,才玩這種腦筋急轉彎呢。」
「宗極大哥,我們是同一輩的。哪有什麼你小時候我小時候。」作精上線。
「啊,也對也對。我原來還覺得你有什麼想法。哈哈,也對也對。」
聶作精被宗極的四個【也對】搞得一頭霧水:「也對什麼啊?宗極大哥。」
「沒有!」宗極連忙扯開話題:「我想想啊,單身狗的夏天,答一種食物……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能吃?」聶廣義震驚了。
「怎麼不行呢?我們小時候天天把狗尾巴草叼嘴裡!」說完,宗極還不忘拉上聶天勤:「聶教授,您小時候肯定也沒少和小夥伴聚在一起玩狗尾巴草,對不對?」
「我小時候啊……」聶天勤回憶:「還真沒有。我小時候基本都在家裡學習,院子裡面沒有狗尾巴草,也沒有小夥伴可以一起玩。」
宗極不知道聶天勤的成長經歷。
聶天勤也不可能和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說自己的身世。
聶天勤嘗試回到正題:「我們不是在探討【眼見不一定為實】最早的出處嗎?」
「聶教授!」聶廣義有些著急,他好不容易才扯開的話題,眼看著就要被帶回去,這怎麼行?
聶廣義問自己的老父親:「你知道單身狗的夏天,是什麼食物嗎?」
「不知道。」聶天勤向來都很嚴謹,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宗極對腦筋急轉彎感興趣,想了半天,又來了個:「果凍。」
「為什麼是果凍呀爸爸?」夢心之好奇。
她是真的什麼都能和爸爸聊到一塊兒去。
「單身狗嘛,夏天肯定躲房間裡,那不就是狗窩嗎,狗窩不就是狗洞嗎,狗洞諧音一下不就是果凍嗎?」
「爸爸說得有道理呢!」夢心之很快就被說服了。
天大地大爸爸最大。
聶廣義的腦門上,飄過一連串的問號。
???這都行???
「姑娘,你該不會真覺得是果凍吧?」聶廣義詫異。
「不啊,但腦筋急轉彎本來就是解釋得通就行啊,只有三歲小孩才會覺得腦筋急轉彎的答案是唯一的。」
「怎麼就只有三歲小孩了呢?你亂猜就說亂猜,為什麼還要扯上三歲小孩?」聶廣義有點不依不饒。
「好像是有點不嚴謹。」夢心之笑著表達歉意:「那就十歲吧,反正宗意現在已經不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