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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聶教授,你這是要幹嘛?」聶廣義很是有些不解。
聶天勤壓低了聲音:「你不是喜歡人姑娘嗎?你大清早地穿成這樣,算怎麼回事?」
「我喜歡人姑娘,聶教授,你開什麼玩笑?」
「你昨天晚上不是還問我,信不信你喜歡你兄弟家的小妮子嗎?」聶天勤繼續壓低聲音。
聶教授也是有理有據的。
「哈,哈哈,哈哈哈,聶教授你有沒有搞錯啊,我說的小妮子,是宗極大哥家的小女兒啊。」
「小女兒?大頭,這可不行啊,我看著對門這位姑娘都已經小你十歲了,那她妹妹和你的年齡差豈不是……豈不是……」
「也還行啊,聶教授,小妮子今年已經十一歲了?」
「大頭啊,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誒呀,媽媽咪呀,我的聶教授,你不會連這個都要信吧?你兒子又不是變態?」聶廣義看著深信不疑的父親,深刻體會到了時間帶來的隔閡。
看聶天勤還是不放心,聶廣義只好接著回應:「聶教授啊,你兒子就算找比自己大十歲的,也不可能找個小十歲的,更沒有耐心等著祖國的花骨朵慢慢成長。」
「大頭啊,大十歲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啊?大十歲的話都高齡產婦了……」
「我的大教授啊!你怎麼什麼都信啊?」
「我兒子說的話,我可不就得第一個信?」
「那我和你說實話吧,我就是個獨身主義者。」
「大頭啊,你現在這麼說,等你老了,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孤獨了。」
「有什麼好孤獨的?等我老了,我就把宣適抓過來陪我。」
「等你老了,人家都兒孫滿堂了。哪有空陪你啊?」
「沒有嗎?」聶廣義笑了笑:「那我就把他兒子給泡了!」
「大頭!你現在說話怎麼沒一句是真的?」
「我說的句句屬實啊,我的老父親。」
「大頭啊。」聶天勤忽然不糾結了:「爸爸是老了,就想看著你好好的。」
「聶教授,你覺得我有哪兒不好?」聶廣義攤開手,轉了一個圈,像是模特在做最後的亮相。
聶天勤把床上的衣服拿起來,輕輕扔給聶廣義,說道:「我覺得你不穿衣服不好。」
「你兒子這身材,白天都已經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了,到了晚上,如果還不脫光了給自己欣賞欣賞,怎麼對得起家裡的鏡子和被子?」
聶天勤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乾脆轉移話題:「大頭啊,爸爸去找宗極打太極去了啊,我們昨天就約好了的。」
「好的,聶教授。」聶廣義把衣服往旁邊一放,又光著身子到床上去了,像是反抗示威,又像是小孩子調皮。
放到十四年前,這種行為肯定是要被聶天勤教育的。
現在嘛,聶天勤只要能看到兒子健健康康的,其他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聶天勤再出來的時候,夢心之已經換好了運動服在門口等他。
「你是叫夢心之對吧?」
「是的,聶教授,我聽過您的課。」
「我的課?」
「對,一門古建築的選修課。」
「你也是同濟的?」
「不是,我是去同濟找我同學玩,順便一起聽課。」
「這樣啊?我聽你爸爸說起過,你是跟你媽媽姓,對吧?」
「是的,聶教授。」
「你的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我媽媽說,我的名字取自《離騷》。」
「《離騷》啊?離騷里的哪一句?」聶天勤問。
「何離心之可同兮,吾將遠逝以自疏。」
「啊,是這樣啊……」聶天勤本來是想借著聊名字,打開話題。
沒想到就這麼把話題給聊死了。
《離騷》裡面的這一句,可不是什麼太好的話。
關鍵是,就這麼著把這一句裡面的【心之】摘出來,也有點怪怪的。
真要從這句話裡面截取有意義的部分做名字的話,也應該是【離心】、【可同】、【遠逝】或者【自疏】。
總歸都沒一個是好的。
聶天勤想了想,又把話題給拉了回去:「我們這是去找你爸爸練太極是不是?」
「是。」
「那就一起?」聶天勤問比他早來幾天的夢心之。
「嗯,聶教授,我跟著你去。」
「可是,我也不知道房間在哪裡啊。」聶天勤看向夢心之。
夢心之知道底下有三個房間,從頭到尾,都只看到過兩個。
昨天,爸爸堅持自己去另外一個房間睡,她就洗澡去了。
宗極後來也沒有說過找不到房間一類的話。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跟著對方過去。
「我給我爸爸打個電話。」夢心之拿出了手機。
手機還處於關機的狀態。
「電話沒打通嗎?」聶天勤問夢心之。
「嗯。」夢心之點頭,略微有些擔憂。
「那總歸地下一樓也就這麼大,我們兩個找找就好了。」
這事兒其實問聶廣義是最簡單的。
但兒子大清早地,不穿上衣就出來給女孩子開門一類的事情,在聶天勤的價值觀裡面,還是有些不太好接受。
夢心之和聶天勤在光線充足的地下室繞了兩圈,都沒有發現還有第三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