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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這一張原來一直都沒有丟嗎?」夢心之走到聶廣義的身後發問:「這是剛剛從我的畫夾裡面掉出來的嗎?我在飛機上怎麼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畫夾?」聶廣義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太能理解,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洗澡怎麼可以這麼快。
這一天到晚的,從這個世界接收了多少髒東西?
別的不說,就說被他吐過的手,沒半個小時能洗乾淨?
聶潔癖狠起來連自己都嫌棄。
夢心之湊近看了看,感嘆道:「爸爸竟然一直在騙我。說什麼極光之意的第一張畫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夢心之給自己的第一幅「繪畫作品」拍了個照,轉手就發給了宗極,並附上一條語音:【趁我出國,偷偷摸摸把這幅畫塞進我的畫夾,是什麼操作啊,我的爸爸。】
宗極直接回了個電話過來。
「阿心,你是在哪裡找到【極光之源】的啊?」
因為早早就丟掉了,這幅鬼畜級別的「作品」,也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這不是爸爸趁我出國的時候放到我的畫夾的嗎?」
「沒有啊,阿心這次出去帶了最早學畫畫時候的畫夾嗎?爸爸明明所有的夾子裡面都找過,壓根就沒有找到啊。」
「是嗎?」夢心之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總歸是找到了不是丟掉了。
夢心之換了個話題:「爸爸怎麼還不睡?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爸爸一想到阿心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就擔心得睡不著覺。」
「我這不都已經聽你的,住到你覺得靠譜的兄弟家了嗎?」
「連個熱水都沒有準備,新兄弟的靠譜程度,也還是有待商榷的。」
「爸爸,聶先生在我旁邊呢。他找了另外一個房間給我洗澡,我現在已經全部搞定準備睡覺了。」
「這就睡覺了嗎?阿心晚飯吃了嗎?」
「在飛機上吃了的。」
「飛機上那才幾點啊。爸爸應該和你一起過去的,爸爸的兩個行李箱裡面都是吃的!」
「爸爸!你不知道身為舞者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身材嗎?」
「跳舞是你的興趣又不是專業,阿心這樣的天賦,吃多少都一樣不會有問題的。」
「爸爸,你要和聶先生再聊兩句嗎?」
「你剛剛是說他在你旁邊是吧?」老父親後知後覺道:「這大半夜的他在你旁邊幹什麼?」
「爸爸,義大利這才剛過晚飯的時間,我住的房間的一個抽屜壞了,聶先生正在幫忙修理。」
「你房間怎麼什麼都是壞的?是不是住宿條件很差?阿心要不然還是去住酒店吧。」
「沒有的事,聶先生的房子很有設計感的,我回頭拍點照片發給你。」
「那怎麼一會兒壞花灑,一會兒壞抽屜?」
「可能是聶先生平時沒什麼招待人的需求吧。」
「阿心啊,你不要先生先生的,叫得這麼生分。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爸爸和聶兄弟一見如故,你嘴巴甜一點,多叫幾聲聶叔叔,說不定就會給你準備宵夜了。」
「行,無論如何,我都會都讓聶叔叔給我準備宵夜的。」
夢心之帶點撒嬌的口吻開始勸:「爸爸,你要乖乖聽話,趕緊睡覺去,你再不回房間,媽媽肯定不同意你過兩天又出來。」
「阿心說的對!蘭蘭子知道我出來打電話的話,肯定是要生氣的。那爸爸先掛了啊,你等會兒吃了什麼,記得拍照發給爸爸。」
「好的,爸爸晚安。」
「阿心等會兒也早點睡,儘量不要吃藥,實在睡不安穩你再吃。」
「好的,我知道了爸爸。」
「那爸爸掛了啊,你自己一個人在國外要小心。」
「好的,爸爸。」
……
這通電話,聽得聶廣義的心裡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心裏面不斷冒出一些略帶酸味的想法:
【就你有爸爸?】
【信不信我現在給聶教授打個電話,說得比你還膩歪?】
酸歸酸,聶廣義還是先被眼前的情況給打敗了。
現在的情況是,夢心之誤以為,那幅極致鬼畜的印象派作品,是從她自己的畫夾裡面掉出來的。
他應該去糾正一下嗎?
還是就讓這樣的誤會,變成一個現實?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物歸原主的一種表現形式,對吧……
輕輕地,我撿起一張畫。
悄悄地,我把畫還回去。
就像從來都沒有撿到過。
聶天才的傲嬌基因,阻止了最合時宜的將錯就錯。
「這幅畫不是從你的畫夾裡面掉出來的,我在羅浮宮撿到的。」聶廣義選擇毫無保留。
「你在羅浮宮撿到的?」夢心之震驚到合不攏嘴:「什麼時候?」
「十四年前,就掉在很靠近《蒙娜麗莎》的地方。」
「啊?原來是這樣啊!」夢心之感嘆:「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是啊,一切都說得通了。
說什麼天才設計師。
說什麼獲獎無數。
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有借鑑的嫌疑。
好嫌棄,就像潔癖遭遇了永遠都去不掉的髒東西。
「我終於知道你剛剛為什麼覺得見過我的落款了!並不是真的有人和我一樣,在根號裡面畫顆心當成是落款。存在你記憶里的落款,就是我的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