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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嗯。」
「UCL的博物館專業可是世界級的呢!然後學校又剛好在大英博物館的邊上,特別適合你去了之後理論和實踐相結合。」
宗極一聽,瞬間就滿血復活了,出聲問程諾:「你對倫敦很熟?」
「還可以。」程諾回答宗極,「我在維多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裡面做過咖啡師。」
「哇!」這回輪到夢心之送上一個大寫驚訝,趕緊追問:「是那家1860年就開業的、世界上第一家開在博物館裡面的咖啡店嗎?」
「嗯。」程諾點了點頭。
「程諾姐,你也太厲害了吧。你才是世界級的吧!」
「是的!」宣適難得搶話,「阿諾是世界級的咖啡師。」
「還不是。」程諾看了宣適一眼,甜蜜又不失公正地表示:「但離這個目標應該很近了。」
程諾本來就有自己的咖啡館。
專門到極光之意來開工作室,每天只做24杯咖啡,就是為了有足夠的時間,研製一款全新的冰滴咖啡。
程諾要做的事情,是通過冰滴的方式,用極為緩慢的速度萃取最精華的咖啡液,然後對這個咖啡液進行保存。
經過這樣的處理,哪怕是咖啡小白,拿到程諾的咖啡液,只要稍作處理,就能成就一杯大師咖啡。
當然了,冰滴咖啡是出於商業上的考量,整個製作過程,是可以標準化的。
真真需要程諾花時間的,是拼配出最好的咖啡。
在任何一個行業,想要做到頂級,都需要極致的努力。
只有經過無數次的試驗,才能找到最好的組合,得到最佳的配比,做出做好喝的咖啡。
因為程諾對夢心之將要去留學的城市比較熟悉,宗極直接又有了做烤生蚝的幹勁。
不僅如此,宗極大哥還拿了一堆酒上來,豪氣干雲道:「你們睡什麼房車?今天晚上好好喝。我兒子的房間就在樓下,喝多了直接下去睡就行。是兄弟的,今天晚上就不醉不歸。」
夢心之在這樣的時候,酒量是直接歸零的。
她負責給大家拿酒,把爸爸已經烤的差不多的生蚝慢慢端上來。
程諾負責幫忙收拾桌上的東西。
宣適的古法羊蠍子比較費時間,因此他大部分時間,都盯著火候在看,時不時地就要加幾味配料。
這個夜晚,宗極和聶廣義真正混成了兄弟。
等到夢心之和程諾去睡了,宗極和聶廣義直接發展到了什麼話都說、什麼玩笑都開。
聶廣義更是恨不得把自己人生裡面的各種作死和奇葩事件,全都倒出來和宗極說。
身為老大哥的宗極,聽著聶廣義的各種不靠譜,一會兒給點合理的建議,一會兒來個火上澆油,倒也真的一點沒有代溝。
宗極大哥說:「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蘭蘭子。」
聶小弟打著酒嗝回應:「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決定再也不要任何一段穩定的男女關係,四處留情不香嗎?」
宗極給聶廣義數了數大拇指:「兄弟大才!你這想法,我也就年輕的時候想過,後來稀里糊塗結了個婚,被管的死死的,錢都上交了不說,還完全沒有自由。」
聶廣義喝多了,反應有點慢,隔了好幾秒,忽然就抱上了宗極:「你可真是我流落在國內的兄弟。願你早日脫離苦海。」
「苦海無邊,你宗大哥早就回了頭了。大哥和你說,遇到了蘭蘭子,我才知道了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宗極一臉陶醉道:「同樣是被人管,不同的人管,那就真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宗極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聶廣義猛地站了起來,批評道:「你要知道,自由是無價的。」
說到最後,聶廣義把自己十幾年沒有搭理聶教授的事情也拿出來說了一遍。
硬生生地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個最花心、最冷漠、又最沒有責任感的人間渣滓。
他用的是自誇式的詆毀。
那架勢,端的是,誰說他不夠渣,他就要和誰急。
等到宣適把古法羊蠍子做完,聶廣義撐著啃了一口,就直接趴著睡著了。
在宣適的印象里,聶廣義從來都沒有這么喝過酒。
不論在任何時候,聶廣義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宣適把不省人事的聶廣義弄到了宗光的房間睡覺。
也虧得是他有一身的功夫,不然還真的是弄不動這麼大隻的聶廣義。
宣適才把他弄到床上,聶廣義忽然又自己坐了起來。
抓著宣適的手,絮絮叨叨地怎麼都不放。
「小適子啊,你說我今天要是死在那架飛機上了,還會不會有什麼殘骸是能在地面找到的?」
「小適子啊,你知道嗎?我今天見到聶教授了。他好像老了,背看著都駝了你知道嗎?我肯定是看錯了吧,我才在長橋村見過他,對吧?」
……
宣適剛想安慰他幾句,聶廣義很神奇地又睡著了,下一秒就有了非常輕微的鼾聲。
宣適幫他把鞋子脫了,蓋好了被子,又拿毛巾給他擦了擦臉。
哪怕是像聶廣義這樣的全科天才,也一樣有著很多的不如意。
宣適想,這麼多年,聶廣義過的,可能還沒有和程諾失聯了的自己好。
……
聶廣義喝得很醉,卻又不足以醉到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