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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夢心之不假思索道:「【香霧噀人驚半破,清泉流齒怯初嘗】,他愛吃橘子,不僅愛吃,吃完還要加上一句【吳姬三日手猶香】。」

    「什麼意思?」宗意自動開啟求知若渴模式。

    「意思是,吳地的美女吃個橘子,手上能夠留香三日不止。」

    「我的媽呀,這什麼美女呀?這是邋遢女王吧?她都不洗手的嗎?一個人得邋遢成什麼樣,才能在她手上聞到三天前吃了什麼?我的媽呀,這得有多可怕!姐姐快給我講點別的洗洗腦。」

    宗意非常順利地把皮球踢給了夢心之。

    如果不需要記住詩詞的出處,她至少還能說出,蘇東坡被貶到黃州,就喜歡吃魚和竹筍,被貶到海南就吃烤生蚝。

    可偏偏又是她自己,開口就是【日啖荔枝三百顆】,導致了嚴重的古典意義上的「詞」窮。

    窮可以。

    承認,絕不可能。

    宗意堅信,她是需要洗腦,才讓姐姐接著說。

    絕對不是知識儲備有限,一句都對不出來。

    對的,就是這樣。

    夢心之很配合地給了一個特別簡單的提示:「東坡居士還喜歡鴨子、蘆筍、河豚。」

    宗極在這個時候接話:「這個爸爸知道,【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爸爸!我這就去告訴媽媽,你又偷偷做了一大鍋的東坡肉!」

    宗意氣極了,難得有個展現她知識儲備的機會,竟然就這麼被爸爸給搶了先。

    說完,宗意轉身就走。

    宗極趕緊把小女兒攔住,再一次,用10%+80%+10%的眼神向大女兒求救。

    「小意,姐姐和你說,光做吃貨沒意思,你如果喜歡吃,你得像東坡居士那樣,做個美食家。姐姐建議你去背一下中國美食第一賦。」

    「中國美食第一賦?還有這種賦?」

    「有的。」

    「也是蘇東坡的?」

    「對的。」

    「叫什麼?」

    「《老饕賦》。任何一個吃貨,只要背了這首賦,就能得到千古食神的加持,從吃貨升級成為美食家。」

    「有這麼誇張?」

    「當然有了,這是蘇東坡一路被貶窮到實在沒東西吃的時候,融合畢生美食之功力,寫就的一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美食之歌。」

    「真有這麼誇張嗎?姐姐先給我舉個例子,我再考慮要不要背。」

    「行,要例子是吧?姐姐想一想。」

    夢心之開始節選:

    「這首賦裡面說,懂得吃肉的人,只能吃小豬頸後面的那一小撮——【嘗項上之一臠】。」

    「懂得吃螃蟹的人,就會選霜凍前的最肥美的螃蟹的兩隻大鉗子裡面的大塊肉——【嚼霜前之兩螯】。」

    「蛤蜊要在半熟不熟的時候,就著酒吃——【蛤半熟而含酒】。」

    「螃蟹也一樣是要半生不熟才最好吃,並且必須要和酒糟一起蒸——【蟹微生而帶糟】。」

    「最好的做法、最好的吃法、最好的部位,統統囊括其中。」

    夢心之問:「知道美食家和吃貨的區別了吧?」

    「知道了,我的姐姐誒,我等會回車上就去背!」

    「那不行,你在車上背,萬一把媽媽吵醒了,我可就點兒背了。」夢心之誰也不怕,就怕親媽。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虎哥的《我的姐夫是太子》真的好好看。

    就是有個小疑問,大前天,他說咬破了一個手指,更新晚一點。

    前天他說,因為要去醫院看一下手指,所以更新要晚半天。

    就有點好奇,一個人要對自己狠到什麼程度,才能把自己的手指咬到要去看醫生的程度……

    第23章 我相信您

    聶廣義跟著宣適回到了老屋。

    說來也是無奈。

    這明明是他爺爺的家。

    他卻需要跟著往日裡還有些社恐的宣適一起回來。

    時至今日,長橋村的一切,早就已經給不了他歸屬感。

    他曾經很喜歡這裡。

    有過很多歡樂的暑假時光。

    在溪澗里摸魚。

    在長椅上納涼。

    不用做作業,不用練鋼琴。

    每一天都好長。

    可以從日出玩到日暮。

    每一天都好短。

    睜開眼睛,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就到了閉眼的時間。

    時光是拿來蹉跎的。

    歲月是拿來浪費的。

    這種體驗,對於年少時的聶廣義來說,是很新奇的。

    他固然,從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了過人的天分。

    不管學什麼,都比別人要快一點。

    可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難免會嚮往無憂無慮,肆意玩耍的時光。

    ……

    對於邱家人來說。

    這個夜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不休的。

    兩位老人的相繼離世,所有人都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一大群人聚在一起。

    哀樂隊的演奏,一刻都沒有停歇。

    女人們三五成群,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男人們聚在一起,或是打麻將,或是打牌。

    與其說是奔喪,不如說像趕回家來過年。

    這就是喜喪嗎?

    為什麼這麼難以讓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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