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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9:54 作者: 飄蕩墨爾本
就是這種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卻又很讓人舒服。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為什麼他都偶發性不對古典過敏了,還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詩句?
夢心之把聶廣義的出神,理解成了對錯失獎項的遺憾,她細心地換了一個話題:「聶先生是不是想知道歷史裡面沒有寫過的細節?」
聶廣義的眼睛都亮了,顧不得先把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想清楚,直接開始表達自己的訴求:「恩恩恩,給我講講歷史裡面沒有的。《千里江山圖》鋪陳了五層顏料,畫了三百多座房屋、二十多座亭台、將近百艘船隻這種肉眼可見的細節,都可以跳過。
「好,我先前說,夢見過參加翰林圖畫院的入學考試,但你問我的時候,我又一問三不知,是因為我不是自己去參加入學考試,而是推著原來應該去參加的那個人,去外面看了看。」
「推著?」聶廣義很快就抓住了重點。
「對,推著。」夢心之肯定道。
「哪種推?摩肩擦掌、推推嚷嚷?你在夢裡是個男的。」
「不,我還是我自己。」夢心之說,「我推的是輪椅,輪椅上坐著的人是王希孟。」
「輪椅?宋徽宗那會兒有輪椅了嗎?」
「有的。諸葛亮那會兒就有。」
「等會兒!」聶廣義忽然提升了音量,「你剛說輪椅上坐著的人是誰?!」
「王希孟。」
「《千里江山圖》的王希孟?」
「對。」夢心之準備好了,從激動不已的聶廣義那裡,接收關於王希孟的一切提問。
只聽聶廣義來了一句:「你是怎麼推的輪椅!」
「啊?」夢心之訝異道:「用手推啊。」
「我要問的是,你是在哪裡推的輪椅?考試在哪裡舉行?」問到這兒,聶廣義自己忽然又改口,「不不不不不,這些都不重要。」
「啊?」夢心之被問得只剩下了語氣詞。
「王希孟誒!那可是《清明上河圖》的同時代!你有沒有推著輪椅走過了汴京城的某一條街?你有沒有看到街上的餐館都在賣什麼吃食?你在夢裡有嗅覺嗎?有沒有那種滿街飄香的已經失傳的小吃?」
「……」
在大部分人的眼裡,@幻羽應該就是個很「壕」的讀者。
飄飄認識幻羽的時候,他首先是個作者。
至今還記得,幻羽大大的處女作《我真的不是富二代》裡面有這樣的一個場景。
說外國人睡不著可以數羊,但中國人不可以。
按照幻羽大大的說法,外國人數羊,是因為羊(射ep)和睡覺(sleep)很像。
真的假的?雅思寫作8.5分的我,竟然第一次聽說……
幻羽大大還說了,中國人如果也要數的話,必須要數水餃。(他就是這麼幹的!)
一個水餃、兩個水餃、三個水餃……
翻譯過來就是——
一個睡覺、兩個睡覺、三個睡覺……
(怎麼越往後數越不對勁?)
飄飄不是很懂啊,就想問問你們,幻羽大大的這個數法,正經嗎?
第19章 廣義大少
「聶先生,剛剛不還說對希孟特別好奇嗎?」夢心之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點不知所措。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的夢裡還有《清明上河圖》啊。」聶廣義說:「我就喜歡這種不入流的畫。」
「不入流?」宗意聽完就不樂意了,「我說,這位叔叔,你怎麼敢說《清明上河圖》不入流?」
「我為什麼不敢?」聶廣義反問道:「不信你可以問你姐姐,你們說的那個千古藝帝的《宣和畫譜》裡面,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張擇端的名字。都沒有入冊資格的,還不是不入流嗎?」
「姐姐姐姐姐,真是這樣嗎?」
「這幅畫確實是沒有編撰入冊的。」夢心之贊同了聶廣義的說法。
「啊?為什麼啊?《清明上河圖》難道不應該是最有名的作畫嗎?」
夢心之吳儂軟語地給宗意解釋:
「《清明上河圖》有沒有名這件事情,要看你站在哪個時代去看。」
「之前聊達•芬奇的時候,姐姐有和你說過,文藝復興鼎盛時期,是以真實為最高要義。」
「所以,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畫得越真實,在當時的影響力就很有可能越大。」
夢心之看向宗意,宗意一個勁地點頭:「嗯嗯嗯,我記得的。」
「那麼好了,現在讓我們回到張擇端的那個時代來看《清明上河圖》。」
宗意忽然舉了個手:「姐姐姐姐姐,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張擇端是和東坡居士一個時代的嗎?」宗意問。
「以我們跨越近千年的眼光來看,算是差不多,張擇端只比東坡居士小了48歲。」
夢心之頓了頓,又道:「既然你提到蘇軾,那就剛好可以用東坡居士的話來解釋,為什麼《清明上河圖》在那個時代【不入流】。」
「怎麼解釋,怎麼解釋,怎麼解釋?」宗意激動地提問三連。
向來對妹妹的問題有求必應的夢心之,再度進入解答模式:
「蘇東坡有句話是這樣說的,【論畫與形似,見與兒童鄰】。」
「這句話說的是形似和神似兩種不同的藝術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