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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4:03 作者: 話眠
    「你以為我不想想起來嗎,如果我沒有忘記那天的事,我能清楚地知道是我殺了人,我就一定不會讓陸承佑坐牢。」

    「想不起來也要想!我不能讓我兒子就這麼白白死了,你跟陸承佑必須有一個人給他償命!」

    蔣原平丟了手裡的傘,傾盆大雨朝他砸下來。

    他走近尹若心,躬身看著她:「聽說舊事重演能幫失憶者更快地恢復記憶。」他朝著尹若心的肚子猛地踢踹了一下:「我兒子那天是不是就是這麼打你的?是不是!」

    尹若心疼得身體蜷縮起來,蔣原平還在朝她的肚子、胸口踢踹,每踢一下就問:「想起來了嗎?有沒有想起來?我兒子到底是誰殺的!」

    尹若心幾根肋骨都要被踢斷,蔣原平把她從地上揪起來,赤紅著雙目說:「對了,那天你腦袋也受了傷,是我兒子打的。」

    他揪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往地上砸:「想起來沒有!到底是不是你害了我兒子!」

    土地被水浸過,可頭砸在上面還是感受到一股劇烈的疼痛,尹若心眼前變暗,幾乎快支撐不住暈過去。

    蔣原平打得累了,從地上站起來。背過身走了幾步,接過秘書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柄美工刀,說:「那天就是這麼一把刀刺進了我兒子的脖子。有個說法,兩個人要是通過同一種方式死的,到了地底下就能做夫妻。我兒子這麼喜歡你,我不能不滿足他這個願望。」

    他把刀子摁開:「尹若心,你應該慶幸你多活了這麼多年。」

    他朝她靠近,剛走出一步,一陣刺耳的汽車轟鳴聲砸進耳朵里。

    蔣原平扭頭看,一輛車已經到了他面前不足十步,那架勢分明就是奔著要把他撞死的目的。

    秘書拉著蔣原平倉皇往另一邊逃躥,狼狽不堪地避開了那輛車。車子停下,陸承佑從車上下來,奔到尹若心身邊把她從地上抱起來,解開她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尹若心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陸承佑就在她面前。他的表情好可怕,又有些可憐,一雙眼睛紅得讓人心疼。她不想讓他這麼難過,咽下喉嚨里湧上來的一口血,說:「陸承佑,我沒事。」

    陸承佑擦乾淨她臉上的泥土,扭過頭,赤紅的一雙眼睛看向明顯慌亂起來的蔣原平。

    蔣原平手裡還握著那把刀,他知道今天是他最後的機會了,錯過了就再也沒有。

    他握著刀不顧一切地朝陸承佑衝過來。

    陸承佑起身朝他走,快到他面前時抬腳照著他心口猛地踹了一腳。蔣原平朝後跌,手裡的刀握不住丟了出去。

    秘書見陸承佑完全就是一副處於失控邊緣的樣子,嚇得躲在一邊,不敢上去幫忙。

    陸承佑撿起那把刀,狠揪住蔣原平的衣領,壓抑已久的憤怒終於爆發:「老子今天弄死你信嗎!」

    他已經把那把刀舉了起來,情緒有些不受控制。尹若心衝著他喊:「陸承佑,不可以!」

    他恢復了些理智,拿刀的手沒再落。

    警笛聲混在雨聲里不停在響,十幾個警察從車上下來,從陸承佑手裡拿過刀,把蔣原平和秘書拷住押上車。

    救護車趕過來,陸承佑把尹若心抱上去。她的頭一陣陣發暈,看不太清人影,只知道陸承佑在她身邊。

    陸承佑握著她的手,極度的恐懼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身體甚至在微微發抖。

    她回握住他的手,氣若遊絲地說:「陸承佑,我真的沒事,就是頭有點兒疼,我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別怕。」

    她說完,合上雙眼暈了過去。

    尹若心睡了很長一覺,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夢裡,她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個冬天,天氣又干又冷,路兩旁的樹光禿禿的。她聽完一場中醫討論會,一個人回了龍溪莊園。

    那天很奇怪,莊園裡的人都莫名消失了,像是一座空城。

    她給陸承佑發完消息,拿房卡刷開門。

    莫名感覺屋裡很不對勁,背後一陣陣地冒冷汗,有種熟悉的被人跟蹤的感覺。

    她想先趕緊離開這裡,手剛摸到門把,打算擰開的時候背後走過來一個人,突然把她抱住了。

    她尖叫了聲推開那人往外躲,看清了屋裡多出來的人是蔣順。

    曾經試圖在水裡下毒害陸承佑的蔣順!

    她第一反應是逃,還沒抓到門把就被蔣順一把推開。即使蔣順身材消瘦,人也不是很高大,可男女生之間天然的力量懸殊讓她完全不是對手,被推得摔在地上。

    蔣順朝她逼近,她從地上爬起來,大喊:「你別過來!」

    蔣順還真的停了步子。他仍舊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跟以前沒什麼區別,但確實有哪些地方徹底地變了。

    也或許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你跑到我房間裡是想幹什麼,你不怕我報警嗎?」尹若心死死捏著手機,如抓著一把救命稻草,乞求陸承佑現在已經到了莊園,很快就會過來救她。

    背部碰到陽台門,她想起來這邊陽台是半開放式的,或許可以逃出去。

    她不動聲色地摸到陽台鎖,打開,嘗試著推門:「你忘了你爸是什麼身份嗎,你想害死他嗎?」

    「今天的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蔣順極其冷靜地說:「這個計劃我做很久了,每一個流程都是我精心設計的,不會有任何人找到破綻。不管你告到什麼地方,你也知道我爸他是幹什麼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敢跟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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