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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04:03 作者: 話眠
尹若心大顆大顆地掉著眼淚,一邊哭一邊打他:「你管我幹什麼,你現在有什麼資格管我?」
「這幾年你進過多少次醫院,你自己就是醫生不知道自己身體什麼情況嗎?」
「我就算哪天突然就死了又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
「為什麼沒有關係,」陸承佑眼角悄然紅了紅:「你死了,你覺得我還能活得下去?」
他費了那麼大力氣,冒著賠掉一生的風險才好不容易給了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他不能看她出事。
尹若心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還喜歡我是不是?」她問。
陸承佑並不回答。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忘掉了一切條條框框,唯一烙印在骨頭裡的只有陸承佑這個名字。
「你為什麼突然就不要我了?」她拋下所有問他,每說一句眼裡就悄無聲息地掉下一滴淚:「到底是為什麼啊,怎麼就不能在一起啊,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做錯什麼你告訴我,我會改的。」
為了陸承佑,她什麼都不要了。什麼自尊什麼臉面,那些都算什麼東西。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只要陸承佑能回來。
「我沒有你活不下去,」她想到了陸承佑入獄的那些日子,眼淚流得更凶:「你不在我身邊的那幾年,我每天都好想你。」
她嘗試著去拉陸承佑的手,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被甩開。還好,他沒有,她得以握住他的手。
「陸承佑,」她仰著頭,像一隻被拋棄的小動物那樣看著他:「你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看你跟別人在一起。」
她不只一次地考慮過,如果陸承佑真的不喜歡她了,他喜歡上了別人,那個別人比她的條件更好,那她要不要心甘情願地退出。這兩天發生的事讓她明白她做不到這麼大度,她無法忍受把陸承佑讓給任何一個人。
如果沒有陸承佑,她不知道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陸承佑嗓子裡堵著,怎麼都咽不下去。他最怕尹若心哭,每次她哭,他就恨不能去把欺負她的人殺了。
現在是他把她惹哭了。
他一直沒有回答,尹若心眼裡的希望一點點覆滅。她終於清醒了點兒,明白自己有多可笑。一個下定決心要走的人,靠哭是挽回不了的。
她鬆開陸承佑的手,一點點地鬆開。
「對不起,」她說:「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我道歉。」
她轉身要走。
陸承佑在這個時候有了動作,他反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懷裡扯,什麼話都沒有說,俯首吻住了她。
他親得很重,氣息發狠,像要一口口地把她嚼碎了咽進肚子裡。兩個人都喝了酒,嘗到彼此舌尖的苦和澀,如上癮一般互相攪著。
尹若心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睜著眼睛看他。他眼睛半垂,睫毛很長,黑得如鴉羽。鼻樑挺拔,轉過臉吻她的時候蹭著她臉頰。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喝了太多酒,醉得太厲害,出現了幻覺。
陸承佑在親她。
他吻得很深,動作很大,卻不讓人覺得凶,每一下都帶著無限繾綣。她留戀地看著他,不捨得閉眼睛,很怕現在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直到陸承佑跟她稍稍分開,嗓音又沉又啞地提醒:「阿惹,閉眼。」
她心裡盪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兩手癱軟地把他脖子摟住,在他又親過來時把眼睛閉上。
原來酒真的是好東西,喝醉以後就能看到陸承佑,他不再總是把她推開。
她想,她以後要每天都喝醉才好。
人被陸承佑抱到床上,帳篷里亮著燈火,他的眉眼被勾勒得迷人又風流,如一把灼灼的火焰在她臉上落著。
陸承佑的酒量一向很好,很難喝醉,剛才喝得又不多,大腦其實極度清醒。但尹若心讓他無法正常地思考問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就像是磕了藥中了毒,除了繼續下去外沒有別的辦法能解決他的需求。
身上燙得不行,血液全都往下沖,聚集在一處。他把尹若心的臉扶著,低下頭親她的嘴唇和耳朵。手下意識地往褲子口袋裡摸,只摸到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他才記起自從跟她分開,他再也沒有隨身攜帶保險套的習慣了。
他在她唇上啄了兩下,柔聲說:「你先等我一會兒。」
尹若心好奇地眨眨眼睛,由於醉酒的緣故,柔軟的臉頰上紅撲撲的,像擦了層誘人的胭脂。
陸承佑又握著她臉跟她親了會兒,好不容易才從她身上離開,起身出了帳篷。
外面眾人已經散了,篝火熄滅,燈也全部滅掉,只有一個個帳篷里亮著。陸承佑走到其中一頂,拍了拍門:「聞剛!」
聞剛從裡頭出來,見是他,問:「怎麼了?」
陸承佑手一伸:「借倆保險套。」
「……」
聞剛無語半晌,問:「打算跟阿惹用?」
「除了她我還會跟誰用?」
「承哥,我說你要臉嗎,這幾天義正嚴詞說非要跟阿惹分手的是誰?為了讓她死心,特意帶個妞兒假扮你女朋友來氣她的是誰?你都絕情到這份兒上了,現在說你還是想睡她,你有沒有良心啊?」
「廢什麼話,套子給我。」
「行行行,您是真行。」聞剛嘟囔著進了帳篷,從包里找出半盒,打開數了數,裡面還有四個。他正要從裡頭拿出來倆,陸承佑連帶著盒子一塊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