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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陽釤只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其餘人面面相覷，各自對視一眼，回屋的回屋，最後只剩下兩三個人站在院子中有些不安地看著秦函如。

    「函、函如，沒事的，那個徐禮彥不是說了林大人和善心慈嗎，你再自省一番，看看究竟是哪裡不對。」

    秦函如藏在袖中的手倏然握緊，面上依然一副很想哭又很堅強的樣子：「嗯，謝謝你懷堯，我一定會再三反省自己看看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好。」

    懷堯：「函如......」

    秦函如牽強地笑笑：「是我反思不夠，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地想清楚究竟是哪裡做得不讓林大人喜歡，我會改的。」

    說罷，轉身回屋了。

    剩下的三個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秦函如關上的門。

    其中一個高個子看著懷堯：「秦函如他......」

    說著頓了一下，改口道：「總之，你與他同住一屋，小心著些。」

    懷堯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秦函如的。」

    高個子：「......。」

    自李陽釤被通知可以去學堂讀書後，其他學子也開始深刻自省，隔上幾日林冉就能收到他們的自省書。

    然後在打回——自省——打回——自省——中來回輪換。

    在快絕望準備放棄的時候又被通知可以去學堂上學了。

    他們深深地懷疑屯田司的林大人是在逗他們玩兒。

    當然，最慘的還不是他們，最慘的是秦函如。

    也不知道秦函如哪裡得罪了林大人，過去半個月了，秦函如依舊在住宿處自省。

    懷堯看著秦函如日漸消瘦蒼白的臉，於心不忍，求到了林冉面前。

    林冉好笑地看著這個小子：「她的自省書寫得不對，就說明她沒有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也別擔心，雖然是自省，但是從某一方面來說，本大人這也是在幫你們重新認識自己的不足。

    人啊，只有知道自己的缺點後才會去改正，這樣就會變得越來越好。」

    懷堯一臉糾結地看著林冉：「是這樣嗎？」

    林冉一臉肯定：「當然是這樣了，你想想，你這段時間自省有沒有發現很多自己的不足？」

    「有。」懷堯點頭。

    林冉一攤手：「那不就是了。」

    懷堯一臉懵逼地從林冉的公廨里走出來，他的腦子此刻有些凌亂。

    他覺得林大人說的不對，又覺得林大人說的對。

    但是具體哪裡不對、哪裡對他又弄不清楚。

    徐禮彥透過窗戶看著站在一旁撓著腦袋發愣的小少年，嗤笑道：「你們瞧他那樣兒，肯定又是被林大人給忽悠傻了唄。」

    於姝翻了個白眼：「你還有心思看他的笑話呢，你的期末作業不是被打下來了，還不快寫。」

    他們有期末考核，還有期末作業。

    作業內容就是明年要培育的樹苗的種植方法以及管理。

    林冉讓他們各挑一樣樹種，每個樹種分配一個先生，可以個人或者一個組共同探討。

    至於種樹的方法以及管理可以根據平時的觀察，也可以去問經驗人，然後寫出一篇文章，明年每個人就按照自己寫的開始種植，算作明年年中的考核。

    說起這個，徐禮彥就想嗷嗷叫：「林大人簡直不做人，我都改了三遍了，都不讓我過。」

    問題是他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五妹揮舞著手裡的筆，頭也不抬道：「有本事你就大聲點說，在這裡小小聲的林大人也聽不見啊。」

    徐禮彥瞪她一眼，誰敢大聲說，他又不是沒事找抽。

    不再理他們，看著自己的作業沉思，想想是否有哪裡被他錯漏了。

    此時此刻，待在空曠的屋子裡的秦函如，看著又被打回來的自省書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了林大人的眼，讓她如此針對自己。

    秦函如憤恨地瞪著那張自省書，倏地伸手一把把自省書團成一團。

    「函如......」懷堯的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秦函如手上的動作一頓，匆匆把紙團塞在被子裡。

    又恢復了那副人畜無害的少年模樣。

    懷堯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函如，我剛剛去找林大人了。」

    秦函如炯炯地看著懷堯：「林大人怎麼說？」

    「林大人說，你的自省不到位，還得再想想。」懷堯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你好好想想，到底還有什麼沒有想到。」

    秦函如低垂著頭，她的自省書把自己的所有優缺點都寫上了，唯一沒有寫上的就是......

    秦函如身子一抖，面色變得很難看，雙手緊握，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

    不可能......

    不可能.......

    她偽裝的這麼好，從京城到西北，又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他們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林大人就只見了她一眼，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是的，絕對不可能。

    秦函如不斷地在心裡安慰開解自己。

    懷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秦函如的回話，轉身一看，只見他面色慘白地靠在桌邊。

    「函如，你怎麼了？」

    秦函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根本沒有聽到懷堯的聲音。

    懷堯急了，奮力抬起一巴掌打在秦函如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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