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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8:35:58 作者: 山川九澤
他的目光落在翟深身上,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翟深,這次是和十三中聯考,平時學校內部比,七班可以不要臉面,但是這次你不能讓一中沒臉,別讓我看見你又交白卷!」
一天被特別點名兩三次,翟深算是無語了,這謝有為接手七班,最看不順眼的莫過於他翟深,但凡有一點把他踢出七班的機會,翟深覺得謝有為都會拼盡全力把握住。
無數目光像他投了過來,翟深漫不經心地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班導放心,我絕對填滿試卷。」
謝有為點點頭,還算滿意翟深的乖覺,正巧手機鈴聲響起,他邊接電話邊朝外走去。
全班還處於安靜的狀態,有人沒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杜瑞看向身邊的徐東奇,一拳頭錘他手臂上,「你笑個毛?嚇我一跳。」
徐東奇擺擺手,「不是,我想說翟哥填滿和白卷可能區別也不大。」
杜瑞:人艱不拆。
翟深抓起裴征放在桌子上的一包紙巾,精準砸到徐東奇頭上,徐東奇被偷襲,「嗷」了一聲,四處張望,「誰砸我,哪個孫子乾的?」
翟深罵道:「我砸的,文綜抄個題干老子還是能拿兩分的,你瞧不起誰呢?」
大家鬨笑,徐東奇在這鬧騰聲中縮縮脖子,跟杜瑞倆咬耳朵去了。
躁亂聲中,裴征偏頭看了他一眼,翟深剛剛還盛氣凌人的模樣,現在就已經開始在桌兜里摸索什麼了。
注意到裴征的目光,翟深瞪了他一眼,「你看什麼?」
裴征骨節分明的食指點了點一處空著的桌面,「我的紙巾。」
翟深:「什麼?」
裴征重複,「我的紙巾,被你砸了。」
翟深抿了抿唇,回憶了一下,剛剛他好像確實順手摸了個什麼,他又朝著徐東奇吼著讓把紙巾送回來。
杜瑞笑吐了,徐東奇被砸了以後,還得把砸他的那玩意兒送回去,還能有人比他更慘?
翟深把徐東奇遞迴來的紙巾還給裴征,繼續彎腰在桌兜里摸,裴征看了他兩眼,然後見著翟深辛辛苦苦把政治書掏了出來,翻到第一章 ,書面上沒有半個字的筆記。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高三上的內容,一中在高二下學期的第一個月就已經全部結束了。
只見翟深對著書本想了一會兒,然後從第一個小標題開始背。
裴征皺眉,翟深不會是因為明天考試,臨時抱佛腳,所以今天開始背第一章 吧?
事實證明,裴征的想法沒有錯,但是他還是高估了翟深的學習熱情。
耳邊聽著翟深念經似的念著標題框架,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硬是背不到第一章 第二節。
裴征多麼穩的一個人,被翟深的自閉式背書念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正準備提醒他可以翻頁了,畢竟第一節 沒有考點。
一偏頭,他看見翟深一本政治書蓋在臉上,已經睡著了,睡夢裡還在哼哼唧唧。
裴征錯愕。
陶冀回頭看了眼,習以為常道:「翟哥夢裡背,你別吵醒他了,他有起床氣。」
沒人打擾,翟深一覺睡到晚自習,直接把晚飯都給錯過了。
桌上擺著陶冀替他買來的一個麵包,翟深雙目無神,一邊啃麵包,一邊又開始背第一節 小標題。
裴征:……
裴征瘋了,翟深背書就和洗腦一樣,他現在已經記不得政治書後幾章都有什麼知識點了,他滿腦子都是第一節 。
一節晚自習以後,翟深終於翻頁了,裴征忍無可忍,拿著書本出去了。
翟深迷茫地抬頭,只能看見小白臉纖瘦的身體撐著寬大的校服,消失在七班門口。
「他怎麼了?」
他問得很真誠,真誠到陶冀都不忍心不回答他,「可能是明天考試,壓力太大,所以出去走走吧!」
陶冀能跟翟深說出實情嗎?他翟哥八百年學習一次,實話實話不就是打擊他翟哥的學習熱情嗎?!
況且,說不定翟哥一開壇做法,裴征第一的位置就不保,那不就是皆大歡喜了。
「他不是學霸嗎?心理素質這麼差有個屁的用,這得多辜負謝老闆的期望!」翟深唾棄裴征。
陶冀心說,謝老闆確實得失望,本以為讓裴征坐在翟深的身邊,會讓翟深近朱者赤,多多少少受了尖子生的刺激有點上進心,卻不曾想過,裴征會被翟深拉下水,被逼到不得不出去清醒的地步。
當天晚上,裴征沒有再回教室,翟深背了一晚上,總算是把第一章 背完了。
第二天考試,翟深才想起來第一天根本不考政治,好在語文這東西還能扯扯,至於下午的數學,翟深只能靠第六感解題了。
一天兩門過去,晚自習時,翟深翻開了政治書的第二章 ,裴征向他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趁晚自習的上課鈴還沒響時匆匆出去了。
那姿態就像是逃命一般,已然把翟深看成了絕版猛獸。
從頭到尾知道內情的陶冀笑得肚子都疼,他萬萬沒想到,裴征一張高冷臉,嘴毒得要命,卻怕學渣的物理輸出。
裴征一如前一晚上,出去後整晚就沒回來過,聽去辦公室請教老師的小棉花說,裴征占了謝老闆辦公桌。
翟深背了兩章的政治小標題,考試時發現他背的那些知識點幾乎沒考,心態直接崩了,規規矩矩的把題干抄了一遍,然後百無聊賴的四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