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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57:11 作者: 七彩葉子
孫氏趕緊跪了下去,「妾身都是按夫人的吩咐給二公子發放份例,從不曾短過分毫,不過下人時常回稟二公子病弱,想來是疾病纏身才會虛弱至此。」
秦氏抱著女兒坐下來,「既然是按規矩發放,那為何涵哥兒的衣著會如此寒酸?」
若是體弱多病才瘦弱成這般倒也情有可原,但這衣著連個下人都不如又如何解釋?
「夫人!」林一跪在地上,爬向前哭訴,「二公子根本沒病,都是下人苛待才導致二公子消瘦,這些年二公子在府中過得連一個下人都不如,還時常遭人欺凌,夫人屋中溫暖如春,可聽竹院冰寒刺骨,二公子連件禦寒的厚衣也沒有,奴才斗膽請問夫人,可否有把二公子當成侯府的子嗣?」
呂媽媽向前喝道:「放肆,夫人面前也敢如此無禮。」
當眾責問當家主母,就算有天大的理兒也得減三分。
林一才不怕,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今天一定要替主子討回一個公道,他正要再出聲,被孫氏搶了先。
「夫人息怒,林一定然不是有心的,他只是替二公子鳴不平,還請夫人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妾身這就帶他下去,定然補齊這些年的虧欠,平息他和二公子的怨憤。」
秦氏內心的火立即就被點著了,「怨憤,他們有何怨憤?我纏綿病榻數載,這是京城人人皆知之事,他們難道不知嗎?縱有不察涵哥兒被人欺凌,他們亦可以親自告到我面前來,可他們沒有,只一味的在背後編排、辱罵、詛咒於我,哼!說我不曾把涵哥兒當侯府子嗣,我若不把他當侯府子嗣,我又何必讓他入府?何必讓他的名字記在沈家族譜之上?」
「退一步說,我病中這些年,同是侯府子嗣,溢哥兒都知道來我床前侍疾盡孝,可涵哥兒可曾露過一面?縱然我對溢哥兒和涵哥兒有區別之心,那也是因為溢哥兒比涵哥兒對我這個母親更為孝順的緣故。」
「夫人明察,二公子從未在背後說過夫人半句不是,夫人說讓二公子親自告到夫人面前,或是床前侍候盡孝,不是二公子不來,是二公子這些年壓根就出不了院門啊。」林一猛的磕了幾個頭哭道。
秦氏喝道:「胡說,我又不曾下令囚禁他,何以出不了院門?」
「二公子堪七歲上孤身一人回到侯府,整整四年半,被困在聽竹院一步也邁不出去,若不是今日夫人傳見,二公子怕是要死在聽竹院中了。」
秦氏並不信林一的話,只覺他是替沈涵找的藉口罷了,這時,懷中的女兒出聲道:「有一次我經過哥哥的院子見外面守著好些人,他們還不讓我靠近。」
秦氏可以不信林一,但信自己的女兒,擰眉轉向孫氏問,「可有此事?」
「夫人,妾身不知,興許是二公子正病著,下人怕小姐過了病氣,這才不讓小姐靠近二公子的院子。」孫氏道。
「我家公子身子極好,從未病過。」林一道。
若非公子身體好,又如何能挨到今日?
蝶衣這時出聲道:「既說二公子無法離開聽竹院,那今日為何又能出現在荷花池?」
林一道:「此事奴才和二公子也十分疑惑,為何多年不曾讓二公子出院門,今日便可以了,還有人故意將二公子引至荷花池。」
秦氏微眯了眼。
「有人推我,是哥哥救了我。」潤潤這時也道。
秦氏問:「潤姐兒可看清是何人推你入水?」
潤潤搖頭,「是哥哥救了我。」
蝶衣道:「會不會是二公子先推了小姐下水,後又良心發現折身回去救小姐?」
「不是哥哥推我,哥哥救了我。」潤潤堅定道。
沈涵看著沈潤,眼底的冰冷有些消散,原來這世間還有除了林一外的第二個人這般堅定的護他。
事情透著太多詭異,秦氏一時腦子有些亂,朝呂媽媽命道:「你親自帶人去查,看今日都有哪些人去過荷花池,我倒要看看堂堂侯府,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暗害唯一的嫡出小姐。」
「是,夫人。」
秦氏又看向孫氏和沈溢,「都起來吧,我有些乏了,潤姐兒也需要休養,都回去,待事情查清再做定奪。」
孫氏和沈溢乖順應下,帶著人退了下去。
「呂媽媽,請最好的大夫給涵哥兒看傷,他的吃穿用度你親自去安排。」秦氏看了不曾發過一言的沈涵一眼,再命道。
呂媽媽應下,「是。」
「夫人,奴才還有話要說。」林一卻不肯就此甘休,爬向前再道。
秦氏道:「先回去,我會讓人一一去核實你所說之言,若是事實,我會替你家公子做主的。」
「可是夫人……」
秦氏擰了眉,呂媽媽趕緊向前拉他,「林一,聽夫人的安排,先扶二公子回去看傷要緊。」
林一也著實擔心主子的傷,只得作罷,應了聲是,起身扶起沈涵離去。
「哥哥……」潤潤不想和哥哥分開。
秦氏哄道:「哥哥受傷了,先讓他醫治,潤姐兒病了,也需要休養,等你們都休養好了,以後說話的機會多得是。」
潤潤這才乖乖被秦氏抱回床上。
秦氏打發了所有的下人,又親自添足了炭火,這才坐在床邊一邊哄女兒睡覺一邊和呂媽媽說話。
「平日伺候小姐的人也要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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