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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55:03 作者: 清歡慢
    「阿霽!」一個柔婉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雍王妃在婢媼的環侍下,正站在門廊前沖他微笑。

    他不覺加快了步伐,雍王妃忙喚道:「慢點、慢點,小心摔了。」

    見禮後,雍王妃挽住他噓寒問暖,又見他是一個人,愈發關懷備至,崔遲暗自得意,心想著阿霽這會兒肯定一個人在家裡,就讓她後悔吧!

    許是日間奔波太久,又許是雍王妃置辦的床榻太舒服,他洗漱過後沾枕即睡,一夜無夢,醒來時看到晨光熹微,穿過薄幔在帳中跳躍。

    他忽然感到好失落,忍不住撥開帳角問道:「她來了嗎?」

    外邊侍候的婢女自然知道他問得是誰,回道:「早朝剛散,路上肯定堵著呢,駙馬除非插了翅膀,否則沒這麼快趕來。」

    早朝都散了?他這是睡了多久?

    可是起來也沒事,他便又百無聊賴地躺了回去,盤算著怎麼設法除掉那個眼中釘肉中刺。

    「蜻蜻呢?」他揚聲問道。

    「公主,奴婢在呢!」蜻蜻的從外間奔了進來,問道:「可是要起?王妃早都備好朝食了。」

    崔遲很不好意思,急忙爬起身,可是想到阿霽賴床肯定不會不好意思,便又安下心來,湊過去悄聲問道:「大寒還好吧?」

    蜻蜻喜道:「您總算想起人家了,他在這邊衣食無憂,就是心情苦悶,一直嚷著想見您。」

    「那你安排一下,等吃過飯就去。」崔遲低聲道。

    「可得快點,萬一駙馬趕過來就糟糕了。」蜻蜻掛起床帳,吩咐婢女們將洗漱用品送進來。

    作者有話說:

    趁著老婆不在,偷偷去見(鯊)惦記著她的緋聞對象。

    第六十四章

    在得知崔遲獨自進宮後, 阿霽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緊張,她甚至倍感輕鬆。

    幸好他走了,不然肯定得大吵特吵, 她是無所謂,但對孩子不好。

    聽說母親孕期情緒波動太大的話, 對胎兒的性格形成很有影響。

    她的孩子可以不漂亮,但性格一定不能太偏激。

    當晚她也沒回正屋,而是去了崔遲以前的房間,摟著他的大胖貓美美地睡了一夜。晨起和屬官們會過面, 簡單處理了一些公務,這才裝作心急火燎地趕往宮裡『』。

    然而她剛到止車門, 就被安定王府的人給攔截了。

    「駙馬, 千歲有請。」為了顯得正式一些,謝珺竟然派了府中一把手韓遙。

    途中阿霽與他套近乎,得知崔遲昨晚過去陪膳, 心下既詫異又驚喜,看來他總算進入角色了。

    「公主婚後抑鬱了許多,千歲很是憂心, 駙馬待會兒回話,還是謹慎些好。」韓遙原本不欲透漏太多,可架不住阿霽不遺餘力地套近乎。

    他主要執掌王府外事, 包括封地財稅、屬官考核等。本朝勛貴子弟入仕前,大都去高官門下做過掾屬。

    崔易在京中並無摯交, 崔遲眼光又高,所以在其父離京後並未去官門歷練過, 只和安定王府來往過幾年。

    身為謝珺的左膀右臂, 韓遙對前堂行走的崔遲遠比養在內幃的阿霽要熟悉。

    但崔遲向來不假辭色, 目下無塵,所以並無私交,如今見他主動示好,倒有些受寵若驚。他也是盼著這小倆口能和和美美,遂忍不住補充道:「咱們公主雖然年紀小,但一向最溫柔明事理。」

    阿霽聽得笑逐顏開,忙不迭點頭附和。

    「但昨晚上竟然說了那種氣話……」韓遙面色不善道。

    阿霽納悶道:「什麼話?」

    韓遙並不在場,也是隨便聽了一耳朵,多少有點以訛傳訛的味道。

    「公主說要和離,顯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韓遙苦著臉道:「千歲勸了大半天,今兒精神很差,您可千萬別惹惱他。」

    和離?崔遲提的?就因為她背著他插手了黨爭的事?

    至於嗎?這也太小家子氣了。

    他們又不是尋常夫妻,若互相什麼都不過問,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一時氣話而已,」她訕笑道:「等我勸勸就好了。」

    日頭漸漸上來了,阿霽走了一身汗,好容易才到府門外。

    庭蘭迎出來見禮:「叔公在松風館等候多時了,您快跟我來吧!」

    阿霽暗中直叫苦,她還得穿過整座王府,因為松風館在最裡頭,比工坊還要遠。

    哪怕崔遲身強體健,可對於養尊處優慣了的她來說,還是有些不耐辛勞。

    走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道:「公主昨兒怎麼來的?」

    「叔公讓人用肩輿接來的,」庭蘭恭恭敬敬道。

    阿霽心底直冒酸水,又問他們在哪用的膳,都是什麼菜,庭蘭如實道出,她越聽越不是滋味。

    她真是吃大虧了,換成崔遲好沒意思,爹不疼娘不在,偌大一座府邸,進進出出皆是下屬。

    難怪他對程小姨不同於旁人,換成是她,身邊有這麼個溫柔親切志趣高雅的大姐姐,也會死賴著想娶回家。

    而他在遭受拒絕後竟還能學會放手,這一點可比她強。要是她的話,肯定得哭死。

    中途遇到黃苓,阿霽忙叉手見禮:「黃主薄,好久不見!」

    黃岑忙還禮,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道:「在下奉命去公幹,今日剛回來。」

    阿霽被那眼神戳地心裡發虛,一路都在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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