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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55:03 作者: 清歡慢
蜻蜻倒吸了一口冷氣,衝上去道:「公主怎麼受傷了?」
額頭腫了那麼大的包,還有點破皮,平時早哭天搶地了,這會兒卻異常冷靜,該不會是受到駙馬的脅迫了吧?
「退下!」她正欲握住公主的手安慰,卻見她櫻唇半啟,用陌生的口吻冷冷道。
這才過了一夜,就如此生分了?蜻蜻很是傷心,委屈地癟了癟嘴道:「奴婢去傳御醫吧,不然會留疤的。」
「留個疤怎麼了?男子漢大丈夫……」公主很不客氣地打斷,卻欲言又止。
「公主的意思是,男子漢大丈夫示傷疤為英勇的標記,怎么女孩子就不能留了?」駙馬笑吟吟地解釋。
這未免有些牽強吧?蜻蜻滿腹狐疑,又略作試探,發現那兩人簡直鐵板一塊,毫無破綻。
就算一夜夫妻百夜恩,也不會突然變得如此情深似海吧?
「你下去,讓他侍候我……梳妝。」公主很不自然地指了指旁邊的駙馬。
蜻蜻瞪大了眼睛,公主從十歲起,每天晨起理妝她必侍奉在旁,親自從圖冊上挑髮式和妝容,再搭配首飾和衣裳,怎麼突然就不需要她了?太不尋常了。
「奴婢不走,」她突然使氣道:「公主若覺得奴婢多餘,那就打死奴婢好了。」
公主還沒發話,可惡的駙馬又插嘴了,「本朝有律令,不得無故仗殺宮女。」
蜻蜻狠狠瞪了他一眼,倔強地杵在那裡不動。
那倆人對望了一眼,開始旁若無人地幫對方梳洗更衣,駙馬那個妖孽,竟然會梳女子髮式,手藝和公主不相上下。
最出乎意料的是自家公主,梳髻戴冠整衣理袍扣玉帶一氣呵成,不見半分遲滯。
她何時對男子裝束如此熟悉?難道和千歲在一起時私下練過?
「公主……」她仍舊不死心,囁喏道:「還沒上妝呢!」
公主懵了一下,駙馬笑嘻嘻道:「你家公主天生麗質,無需脂粉污顏色。」
「呃……是。」公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
然後倆人攜手上樓了,不忘丟下一句:「擺膳吧!」
兩人靜靜用膳時,蜻蜻正帶人在下面收拾整理。
阿霽以風捲殘雲之勢掃完了食案,滿足地打了飽嗝兒,抬頭見對面崔遲正手捧香腮,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心裡忽發感慨:大家對新身份的適應度比想像中要高。
「這麼優雅的吃相,的確像個公主。」她讚許道。
變成男人的第一天,有種渾身一輕的感覺,也說不上為什麼,就覺得某種無形的束縛消失了。
「疼——」崔遲蹙眉道。
「哪裡疼?」阿霽探了探身,關切道。
作者有話說:
阿霽:瑟匹屬性逐漸覺醒,我肯定是姑姑親生的。
崔遲:遠點,我害怕。
第四十五章
崔遲丟下碗箸, 神色極不自然的別過臉去,悶聲道:「我要沐浴。」
「啊?」阿霽差點跳起來,連忙擺手道:「不、不可, 那是我的身體……」
「我也不想啊,」他惱羞成怒, 轉頭沖她吼道:「可我忍半天了,從沒這麼難受過。」
阿霽反問:「有多難受?比行軍打仗還苦?」
崔遲訝異著憤怒、委屈和恥辱,用力握拳道:「那不一樣。」
就算是一副暴躁炸毛樣,可頂著她的臉, 怎麼看都沒有震懾力,只讓她看得心癢, 想揉揉頭捏捏臉。
崔遲被她這若無其事的樣子氣得夠嗆, 作勢便要掀桌,阿霽連忙按住道:「別鬧,新婚第一天, 給我留點面子。」
「我真的……不行了。」他漲紅著臉道。
阿霽指了指他額頭上胡亂扎著的手帕,安撫道:「傷口不能見水的。」
他一把扯下來,胡亂扔在地上道:「藥都沒有敷, 你真以為包個帕子就有用?」
阿霽啞口無言,訕笑道:「抱歉,我大意了。」
「那你說說, 到底哪裡難受?」她真誠發問。
崔遲哭喪著臉,聲音低如蚊蚋:「我說不出口。」
阿霽想到睜眼看到的情景, 頓時恍然大悟,笑得直拍膝蓋。
崔遲憤而起身, 阿霽見他步履有些奇怪, 止住笑問道:「你腿怎麼了?」
他轉頭瞪了她一眼, 忿忿道:「不關你的事。」
阿霽面前閃過雪藕般分開的玉腿,還有那口流漿的小小泉眼,似乎還有血絲,她原本要幫他擦,他非鬼叫著不讓,也不知道後來到底有沒有擦乾淨,看他夾著腿那樣子,該不會是……
「哎,你到底有沒有弄乾淨?」她連忙追上去,不小心步子邁太大越過了他,只得又轉過身來,突然變成了傻大個,她一時很難適應,不是撞到頭,就是行路不穩。
崔遲望著她冒冒失失的樣子,面上滿是嫌棄,要讓人看到他這副傻樣,肯定以為吃錯藥了。
阿霽見他沒聽懂,好心地指了指裙下,緊張兮兮道:「出嫁前夕,女官千叮嚀萬囑咐,說那東西要是弄進去了,會在肚子裡生根發芽,變成個小寶寶。所以,若是還不想當阿娘,可一定要清理乾淨。」
崔遲臉色驀地煞白,駭然道:「我……我……我不清楚,我也不敢看,那怎麼辦?」
「沐浴吧,」阿霽把牙一咬,視死如歸道:「你待會兒蒙上眼睛,我來幫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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