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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55:03 作者: 清歡慢
好在他是男人,這種壓力落不到自己頭上,他暗自慶幸。
作者有話說:
①源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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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起立,恭喜小崔同學為自己抽的命運之簽!
第三十七章
宮女將藤箱抬到了阿霽面前, 她指著那隻粉彩荷花吸杯道:「我要這個。」
趁著清洗杯子的功夫,阿霽讓人打開冰鑒,絲絲寒氣中, 露出兩把亮燦燦的銀壺。
阿霽又問道:「崔阿兄,你喝葡萄酒還是梅子湯?」
崔遲最怕酸, 忙道:「葡萄酒。」
待吸杯送來後,阿霽親自牽袖為他斟了一盞葡萄酒,用玳瑁案托著,小心翼翼地捧了過去。
這有點殷勤地過分了吧?崔遲要不是親眼盯著, 真怕她給自己下毒。
眼見兩人相處融洽,張永笑得見牙不見眼, 悄悄退下去復命了。
阿霽則屏退眾人, 長長地吐了口氣。
崔遲見狀舊態復萌,嘲諷道:「我知道你為何要喝梅子湯。」
阿霽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反口相譏道:「我也知道你為何要喝葡萄酒。」
眼看就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兩人便都默契地閉上了嘴。
末了,還是崔遲先開的口,因為他實在是氣不過, 「你這回可打錯了算盤,我看程阿兄那樣子,不像是能做出有違人倫的事。」
阿霽愣了一下, 待明白他意有所指後,頓時火冒三丈, 拿起面前的銀壺便砸了過去,罵道:「齷齪。」
崔遲抬手穩穩接住, 但臉上還是濺到了酒漬, 又冰又黏, 實在難受,便也心頭火起,起身道:「告辭!」
此時出去必會經過過廳,那裡都是一幫火眼金睛,她們若看到崔遲這副狼狽樣,定然會猜到是自己撒潑逐客了,這要是傳出去對她的名聲可大有損毀。
阿霽向來愛惜羽毛,哪會容忍這種事發生?還不等崔遲走到門口,她便急急追了上去,拽住他的手臂道:「你先道歉。」
崔遲冷哼了一聲道:「沒門。」
阿霽執拗道:「是你口不擇言在先。」
「可你先動的手。」崔遲道。
「那就抵消吧,」阿霽一臉大度道:「你先把臉洗了再走。」
崔遲嘿然一笑,聳了聳眉道:「我不僅不洗,還要頂著這副鬼樣子去前邊和大家拜別。」
「你……」阿霽把心一橫,忽地獰笑兩聲,當著他的面在手背上狠狠親了一口。
「你這是……啊?」崔遲驚叫著後退了兩步,連聲喊道:「來人,來人,備水,快備水……」
阿霽退到一邊,洋洋自得地望了眼手背,又望了眼崔遲頰邊淡淡的口脂。
「無恥,下流,我甘拜下風。」崔遲一邊嗷嗷慘叫,一邊撩水洗著臉,手捧銅盆的宮女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得這盆要是夠大,他恨不得跳進去。
方才他影射自己和小舅舅時挺利索的,怎麼這會兒又這般純情?阿霽看得嘖嘖稱奇,男人啊,真是心深似海,將來嫁給他可真是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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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書六禮①實在太過繁瑣,若嚴格按規矩走下來,少說也得一兩年。
因此問名、納彩和納徵同時進行,納吉放在一個多月後的中秋節,等到入冬便只剩下請期和親迎。
備嫁的事不用阿霽操心,自有太常、宗正等各處官員去籌辦,她每日的主業是跟著女皇學理政。
而崔家那邊,則由程循夫婦幫忙操持。
崔遲本人是不願在洛陽賦閒的,他早只知和走馬鬥雞的紈絝子弟有了壁壘,正好崔易在渤海組建水軍,他當即便請命趕回去受訓了。
兩人雖然互相不耐,但礙於禮數,每月仍會有書信往來,向對方報平安。
年底,崔遲收到阿霽的手書,以往都是由書吏代筆,和他一樣敷衍,這回卻是親自動筆,蠅頭小楷寫滿兩張花箋。
她在信中說謝珺身體每況日下,卻又諱疾忌醫,她為此憂心不已。
又說君臣之間的明爭暗鬥愈演愈烈,洛陽令空缺,有人提議召咸寧郡王入京充任,附和者眾,她說那定然是堂舅幕後主使的。
到了信的末尾,她才提了一筆,說自己生辰快到了。
參軍許子孟負手在旁,偷瞟了兩眼,調笑道:「佳人委婉相邀,將軍還不快動身?」
他是開國名相許書懷的後人,學富五車,素有謀略,頗受崔家父子重用,平時相處慣了,偶爾也會言行無忌。
崔遲不以為忤,折起信箋封好,撓了撓頭道:「陛下還健在,保王黨就迫不及待要跳出來了?洛陽令這位子怎麼也輪不到李匡翼吧,退一萬步講,他沒這能力。」
許子孟捻須微笑,反問他:「司馬衷可有能力?不是照樣做皇帝嗎?」言語中的刻薄,連崔遲都自愧不如。
「那你說,陛下會如何應對?」崔遲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轉頭問道。
「這可不好說,要看雍王父子的態度,更要看群臣站在哪邊。盧家此刻跳出來,多半是得知了千歲的病況。」許子孟悠悠道:「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也許這是陛下故意放出的消息,想引蛇出洞。」
「那我得回去看看,」崔遲搓了搓手,躊躇滿志道:「也許能趕上湊熱鬧。」
許子孟望著他興奮的樣子,無奈地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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