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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44:43 作者: 歲湉
    --其他我贊同,脾氣好不好這另說,上次我不小心撞到她跟她說對不起,她不但沒說沒關係,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走了。

    --我去,原來喻遲笙是看人下菜碟的,心機怎麼這麼重啊。

    周微直接把喻遲笙的手機搶過來,不讓她再看,有點不忍心:「學姐,你別看了。」

    可能那次她急著去見沈靳知沒太注意。

    可她明明說了好多遍沒關係的。

    喻遲笙看著周微笑:「沒關係,我習慣了。」哪門子的習慣。

    周微揭穿她,說:「學姐,你別笑了。你現在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喻遲笙把笑收回去:「好吧。」

    周微又不服氣地問一句:「可學姐,你男朋友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讓他替你澄清呢。明明很容易啊。」

    周微不像別人,喻遲笙說的她全信,認定沈靳知是喻遲笙的男朋友。

    她似是不理解喻遲笙這樣迴避的做法,喻遲笙只是笑笑。

    是很容易啊。

    對沈靳知來說,是容易的。

    可她有時候也會不願意讓沈靳知多想,她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他用他的手段為她解決這些,卻不代表他應當如此。

    也許也不是。

    她也可能是怕她最後才發現,沈靳知連這些都不屑為她做。

    所以她騙自己,要是沈靳知晚點發現,結果是不是會好一點。

    喻遲笙反問周微:「澄清了會不一樣嗎?」

    周微說不來。澄清當然是好的,但喻遲笙的確是在和一個什麼都優秀得可怕的人談戀愛,那不是她們能招惹的人。

    如果那個人愛她如此,嫉妒會比羨慕更甚,摧毀人心裡的堡壘。

    喻遲笙不等周微回答,她說:「那就對了,沒什麼不一樣。」

    她起身,拍平裙子的褶皺,笑起來:「你不是說要安慰我嗎,我現在想去個地方。」

    周微不再說什麼,拿著包照做。

    喻遲笙去的是酒吧。

    那酒吧在明大附近,其實跟其他酒吧沒什麼區別。

    它多得是那層濾鏡。

    畢竟喻遲笙是在那遇見沈靳知的。

    喻遲笙其實不乖,從來都不。

    她的乖一部分拿來應付魏瑩,另一部分拿來討好沈靳知,剩下的才是她自己。

    她帶著周微過來,她卻只是坐在角落發呆,惹得周微差點氣急敗壞把她拉起來罵一通。

    她說:「學姐,你就做點什麼吧。」

    喻遲笙說,她這不是在做嗎?

    周微說,不是這個。她提醒,學姐你可以給男朋友打個電話。

    給沈靳知打個電話。

    喻遲笙說:「可他忙。」

    周微不管,把手機推到她手裡:「你是他女朋友,他再忙都會接你電話的。退一萬步,即使他真的在忙,之後也會看到的。他會看到的,你現在需要他。」

    周微果然是導演系的得意門生,三言兩語就把喻遲笙說得心動。

    她知道可能沈靳知在忙,但她依舊可以保存希望,讓他看到她需要他。

    她和沈靳知在一起的時間裡,三之有二的時間她都在等待。

    等沈靳知回她消息。

    等沈靳知找她約會。

    還有,等沈靳知愛她。

    但偶爾她也想快點得到回應,比如現在。

    在她需要一點安慰的時候。

    在周微鼓動下,喻遲笙撥通那串連號的數字,沈靳知人寡淡,連鈴聲也是冷淡的。

    電話聲里是拉長的嘟。

    幾秒後,嘟被打斷。

    對面接了。

    背景聲很喧鬧,可以聽得出他那邊人很多。

    沉默中,他先叫她:「阿笙。」

    她欲言又止。

    聽到他聲音,所有委屈竟然壓了回去。原來真的所有安慰都沒沈靳知管用,所有詆毀也都沒有沈靳知更牽動她的心神。

    又在沉默中,她聽見,有人在沈靳知身邊說話,他掛斷了她的電話。

    掛斷前夾雜著的是女人的說笑聲。

    喻遲笙悵然若失。

    她苦笑:「看到了吧,沒用的。」

    如果有可能,周微想打死幾分鐘前讓喻遲笙打電話的自己。

    像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麼會稍微停下來,仔細聽那幾秒的沉默。

    儘管那聲「阿笙」情深意切,但周微還是覺得喻遲笙不值得。

    「學姐你為什麼那麼喜歡你男朋友啊?雖然他有那些什麼有錢有勢的優點,但學姐你也很優秀啊。可學姐說起男朋友的時候總是一種很小心翼翼的表情。就好像你愛他更多,而他只是抽時間愛你。」

    「我覺得愛是相互的。」周微繼續說,「你在意他在意的,他也要在意你在意的,他為什麼就不能停一停.」

    喻遲笙突然打斷周微,說道:「你知道嗎?這是我和他有交集的地方。」

    有交集代表著她在試著進入他的生活。

    喻遲笙又說:「可你不知道,那天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她第一次見到沈靳知,是在明大的百年校慶上。

    是啊。

    她為什麼這麼喜歡沈靳知呢。

    她一早就知道,他是她可望不可即的人。

    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地妥協和遷就,去騙自己。

    騙自己說,除了愛他,她什麼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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