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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37:47 作者: 荔荔有枝
想想覺得也是,程欣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刷起了微博。關於熱搜爆出來的料,盛顏還是沒有回應,她的上一條微博還是工作室放出來的圖,官宣她接的新角色。那角色正是她最喜歡的那部小說的女主。宣傳海報里的盛顏天青水碧,清麗如出水芙蓉,評論區嗷嗷叫姐姐好美。
看得心煩意亂,程欣退出了微博。
就盛顏那麼個德性,為什麼就這麼好命,長了一張人見人愛的臉,富二代腆著臉都要追,現在還當了大明星,這世道是怎麼了?
***
在廣場吵得不可開交,粉絲微弱的辯駁漸漸淹沒在一邊倒的指責中時,盛顏的圍脖突然有了更新。
「很抱歉毀了大家的心血,把綜藝變成了法治節目,也很抱歉給大家帶來了困擾。
我是準備上熱搜,但不是現在。所以雖然很希望馬上就給大家回應,但因為還沒準備好,所以現在才回應,抱歉讓關心我的人久等了。
首先,那段錄音是真的,沒有截取沒有斷章取義。很感謝為我說話的姐妹,但這次確實不是栽贓陷害。
為什麼我讓那個小妹妹不要報警,很簡單,因為報警沒用。
我知道一定會有人噴我,但是,
報警真的沒用。
因為我報過。
這裡需要交代一下我的家庭背景,大家都知道我不願意提我的父母,但現在我不得不提他們——我的父母都是教師,而我出生的那個年代又實行計劃生育,雙職工家庭只能有一個孩子。我爸爸是個極端重男輕女的大男子主義者,而我媽媽是個懦弱而沒有主見的中國傳統婦女。
於是,在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在我爸的堅持下,他們買來了一個男孩。
那時計劃生育查得很嚴,因為害怕有人舉報他們,也怕我童言無忌說漏嘴,他們把那個男孩養在了我媽的娘家,隔省的一個小鄉鎮。他們每個周末都會輪流去看那個男孩,不帶我,對外就說是我媽回娘家。
那時還小,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只知道我的朋友周末都有爸媽陪著玩,而我的家在周末永遠是缺一塊的。我媽媽在家的時候還好,有人給我做飯吃,但當爸爸帶的時候,我就得做飯給我們兩個人吃。大家最期盼的寒暑假,我是最討厭的——因為他們會帶著我去姥姥家。他們說姥姥家多的那個男孩是親戚家的孩子,卻對他比對我還好,逼著我喊他弟弟和陪他玩,不樂意就打我罵我。
我那時只覺得我的爸爸媽媽被人搶了。
後來漸漸大了,從親戚的閒言碎語裡,我拼湊出來了這個男孩的來歷——我爸媽從雲州買來的、給他們當兒子的。說不心碎是假的,但那時總抱著一絲僥倖,覺得只要他們不承認,我就永遠是爸爸媽媽最愛的那一個。
可他們大概也覺得我大了,不會說漏嘴了,而且也和那個男孩培養出來了感情,所以初二的那個冬天,他們於把那個男孩接過來了。
雖然之前有過猜測,但是聽到他們承認的真相那一刻,我還是徹底崩潰了。
之後就是和他們的種種撕扯乃至決裂。我當天離家出走,去派出所報了警,派出所通知我爸媽來領我,並把我報警說他們買孩子的事告訴了他們。我爸當場大發雷霆,宣稱從此沒有我這個女兒。後來我匿名舉報,把證據發到了市里和縣裡教育局的信箱,全部石沉大海;在公共電話亭給縣裡、市裡的公安局先後打了電話,他們要求我先提供身份信息。
我死心了。
老老實實的念完了書、考去了魔都的大學,希望以後能遠離他們。在大學畢業之後,他們強迫我必須回家當幼師,嫁給他們認為的好男人時,我離家出走了,帶著兜里僅有的一百五十六塊錢,買完車票只夠再買一碗泡麵。
來魔都的第一天晚上,我是在候車大廳度過的。
但我不後悔,我這輩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變成我媽那樣的人,遇到我爸那樣的丈夫。如果有一天死了,我希望我能死在外面。
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一個好心的姐姐幫了我,我至今都格外感謝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在魔都影視城的群租房裡自殺了。
因為運氣好,也因為大家喜歡、導演賞識,後來我漸漸有了名氣,再次萌生了報警的想法。我在老家的鎮派出所、縣公安局都報過,他們的解決方法是聯繫我的父母。於是我給市公安局打了電話,他們的態度倒是很好,政策和職能都給我解釋的很清楚,但是——市局不管這個,所以他們又給轉回了縣裡。
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但我的確希望他們能受到法律的制裁。
這些年來,我自己一直都在調查。好在我的運氣不錯,根據拼湊起來的記憶,今年三月,我找到了那個男孩的出生地,以及他可能的生父母。
——這次綜藝的拍攝地,這個村子的某個村民。
配圖1—5是我的報警記錄,6是DNA檢測結果,7是我現在的報警記錄和警方的聯繫方式。
如果大家有線索的話,可以通過這個電話可以向警方提供。
有理性的姐妹說我是顧慮小妹妹會被父母虐待,沒錯,是有這個顧慮。有些事我來做,比她做要好的多得多。但我本來就打算把這個村子全送進公安局,所以那個小妹妹確實沒有必要報警——她希望我能再來陪她玩的時候,我其實是很想答應的,被命運戲弄的人總是同病相憐,但是我以後可能確實再也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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