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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32:29 作者: 三一零白月光
    他可以做到,可他見不得沈千容哭,更見不得她是為自己而哭。

    凌賀的掌心緊緊的摟著沈千容削瘦的肩膀。

    不知是誰情緒波動,身子輕顫。

    哭聲逐漸平靜。

    凌賀嗓音嘶啞,「明日......我便向陛下求娶,若陛下一日不同意,我便一日長跪不起,一年不同意,我便日日跪於殿前......直到陛下同意。」

    「你可願意等?」

    沈千容眼淚不止,這次,卻是喜極而泣,她拼命點頭,「莫說幾日,便是十年,我都等你。」

    兩人相擁而泣,烏雲散開,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夜色都好似在刻一刻沉寂了下來。

    ...

    宮中侍衛凌賀,長跪三日,容樂公主日日捧著水在一旁續著。

    往來之人瞧見了,都忍不住暗嘆一句,此等真情,天地可鑑。

    容妃幾次來勸,卻都勸不動一向溫順聽話的沈千容。

    沈千昭倒是也看了幾次,謝臨在一旁感嘆,「當日宋懷若有凌賀這份勇氣,何愁娶不到你。」

    沈千昭眸色微沉,並不語。

    宋懷和凌賀不同,背負的也不同,又豈能相比較?

    直到第五日,兩人之舉終於感動了永嘉帝,終於求到了一道賜婚聖旨。

    高聲宣旨時,凌賀剛接過聖旨,人便倒地了。

    高聲倒是臉上笑意頗深,「哎喲喲,還不快把未來駙馬爺扶起來!」

    「還快叫太醫呀!」

    此時,後殿之中,永嘉帝與祺王正下著棋,聽到未來駙馬爺剛接過聖旨便暈倒了過去一事,永嘉帝眉頭緊蹙。

    「這身子是不是太弱了些?」

    棋王抬眸瞥了永嘉帝一眼,「皇兄當年求娶皇嫂之時,父皇都不曾如此刁難。」

    這天寒地凍的,若是再多跪兩日,怕是就不止是暈了過去了。

    永嘉帝擺了擺手,揮袖起身,「不下了不下了,同你這人下棋,實在沒勁!」

    只見他背著手,往前頭去。

    祺王垂眸看著棋盤之上,棋局紛亂,分不清勝負。

    他唇角稍揚,將手裡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之中。

    事情既已解決,輸贏又有何妨。

    ...

    又是一年大雪皚皚。

    梁王府中湖中亭,幾人圍坐一起,謝臨目光緊緊的盯著此刻沈千昭手裡溫著的酒,舔了舔被風雪吹得有些發冷的嘴唇,忍不住催促,「好了沒啊?」

    一旁的沈如意推了他一把,「催什麼催呀,還能少了你一杯不成?」

    沈千昭倒是認認真真在溫酒,只是也忍不住去看外頭的雪景,皚皚一片,甚是吸引人。

    坐在一旁的謝名,手中提筆作畫,看著眼前一幕,微微抿了抿唇,笑意淺淺。

    畫卷之上,是謝臨與沈如意嬉鬧,而沈千昭獨坐在一旁溫酒。

    倒也還算熱鬧。

    只是相較於去年,到底是少了不少人。

    一壺熱酒下肚,四人連帶著手心都是暖呼呼的。

    看著外頭大雪紛飛,謝臨觸景生情,不由感嘆了一句,「去年的這個時候,還以為每年都能像當時那般熱鬧......」

    不過就過了一年,人,便只剩下他們四人了。

    全都各奔前程去了。

    當時沈千暮寫的那兩句詩,到底是未能應上今日之景。

    沈如意卻是受不了感傷,「平日裡見你笑嘻嘻的,怎得今日這般感傷起來,莫不是方才來的路上,瞧見了哪家姑娘生得好看卻不搭理你,這才心生感悟?」

    謝臨衝著沈如意翻了個白眼,「俗不可耐!」

    不一會,兩人便又打鬧了起來。

    看著謝名畫的那幅畫,沈千昭笑笑,「畫的真好。」

    日子總是往前走的,今日還能有四人,可說不準明年,便連四個人都湊不齊了。

    謝名將筆放在一旁,一副畫,便也算收筆。

    兩人看著外頭打打鬧鬧的謝臨和沈如意,心裡卻升騰起一股空寂。

    觸及舊景舊人,誰又能逃得過感慨。

    謝臨的感傷,其實也是每個人心裡頭的感嘆。

    謝名緩聲,「不打算去找他?」

    沈千昭唇角彎了彎,「不了。」

    「他若想來找我,自然會來,我總不能一直都追著他去。」

    亭子外頭大雪紛飛,雪霜一片一片,無聲落在地上,仿佛歸了根。

    與此同時,西朝。

    外頭風雪呼嘯,屋裡地龍燒的正暖。

    宣河縣主兩隻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豈料一陣冷風吹過,驚得她瑟縮了一下,抽了抽鼻涕,這才起身去看案桌那邊在作畫的宋懷。

    盯著畫卷看了好一會,宣河縣主唇瓣動了動,有些哆嗦,「表哥,這...就是大晉的永樂公主?」

    宋懷眼底掠過一抹溫柔,目光看著畫卷上的人,「嗯。」

    這是他的小姑娘。

    宣河縣主看著宋懷仿佛在睹畫思人的模樣,欲言又止。

    她相信永樂公主一定傾國傾城,美人之姿,所以才能得性子這般清冷的表哥如此傾心,可......可......

    可表哥這畫得也太難以入目了些!

    雖然她也知道不能太過苛責,可也實在太磕磣了。

    雖然說眼睛鼻子嘴都有了,可這兩個眼睛,一大一小的,怎麼瞧著都不像是在一張臉上的樣子。

    還有這鼻子和嘴,是不是畫得小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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