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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32:29 作者: 三一零白月光
祺王眉頭輕蹙,到底是拿起了那杯熱茶,抿了一口,不是宮中一慣的名茶,倒是出乎意料的清淡,「好茶。」
永嘉帝眉梢挑了一下,「昭昭送來的,每月都有,說是孝敬朕這個當父皇的。」
說著,他又為自己添了一杯新的。
這一夜下來,喝的茶水差不多有兩壺了。
祺王不著痕跡的看了永嘉帝一眼,「皇兄若再喝,今夜怕是睡不下了。」
永嘉帝剛送到嘴邊的茶水頓時停了下來,他不著痕跡的放回桌上,「談談容樂的事。」
祺王面色如常,「容樂的婚事,皇兄總該問過她自己,再問過容妃娘娘。」
「臣弟一介外人,干涉不得。」
聞言,永嘉帝桃花眸眯了眯,「齊國和西朝近來皆有和親之意,要是朕送她去和親呢?」
永嘉帝聲音沉沉,面色看起來,不像是尋常打趣時的戲言。
仿佛,真的有意送沈千容去和親。
他略帶深意的目光落祺王身上,像是要將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祺王握著茶杯的指尖發緊微微泛白,伴君如伴虎,即便此刻眼前的這人,是自己的兄長,可他卻十分清楚,凡是涉及朝中社稷之事,他便只是朝堂之上的九五至尊,並無真情可言。
「和親乃大事,容樂公主的性子恐擔不起此等重責大任,且近來幾年,與齊國西朝皆相安無事,和親與否,並不重要。「
祺王緩緩道,吐字清晰,連帶著那殘餘的半分醉意也消散了。
永嘉帝好整以暇地看著方才還一口一句對大晉局勢不清楚,對朝中之事不了解地祺王,半晌,才說了一句,「你身邊,該有個體己人了。」
祺王卻只是抿唇笑笑,默不作聲。
...
千機閣,好山好水。
在弟子的引領下,神機學院一行人外出尋找可用於鑄造的好木。
進了密林,個個輕裝上陣,三四個人走一塊,唯恐在密林中迷失了方向。
沈千昭環顧四周,時而看看周圍長得茂盛的大樹,最後走到一旁一棵顯然不夠看的小樹旁。
本就一直跟著的幾人,也停了下來,四處察看。
齊書玉行至沈千昭身邊,「沈姑娘,我看這棵不錯,不如我幫你砍下來?」
他面上笑意淺淺,關懷的問。
應謹眉頭緊蹙,示意身後之人將自己推了過去,「阿昭,可是有看中的了?」
左邊站著一個,右邊站著一個,不遠處還站著一個,齊刷刷的都盯著自己看,甚至,還有一個,時不時看向自己這邊的虞思睿。
這些人一湊到一起,一下子,便將旁的人的注意力都一塊吸引了過來。
此刻,沈千昭感覺自己就像是街邊雜耍的猴子,被人盯著看。
一旁偏僻之處,沈如意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裡叼了根狗尾巴,一臉的看好戲。
「沈姑娘,我替你砍下來。」
「阿昭,看上哪一棵與我說便是。」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齊書玉皮笑肉不笑,目光落在應謹被毯子蓋著的腿上,「應兄似乎腿腳不便,沈姑娘與你說了,又有何用呢?」
應謹眸色沉了沉,卻很快恢復如常,薄唇勾起,「喚人砍便是,此等粗活,又豈需親自動手。」
「親自動手又何妨,既到千機閣,萬事便該親自親為才是。」
「想不到齊兄竟是有如此見解之人。」
「不及應兄。」
沈千昭被夾在其中,聽得腦袋嗡嗡叫,頭要疼了,見兩人還有繼續的趨勢,她當即不耐煩的呵斥了一聲,「行了!吵死了。」
這句話一拋下,周圍的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誰能到,看起來一向笑容滿面,滿臉善意的小公主,這會兒會直接發脾氣。
從神機學院到千機閣的這些日子,這兩人,便一直跟在沈千昭身邊。
身邊跟了兩位才貌雙絕的公子,誰人不羨慕。
好些人只覺得沈千昭可實在是太有福氣了,只恨這福氣不在自己身上。
沈千昭瞥了兩人一眼,抬步離開,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過頭看了兩人一眼,警告似的說了一聲,「別跟著我。」
齊書玉:「......」
應謹:「......」
一出大戲落幕,沈如意吐掉了嘴巴里叼著的狗尾巴草,朝著沈千昭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齊書玉揮了揮手中摺扇,秉持著玉樹臨風之姿,看了一眼沈千昭遠處的身影,唇角勾了勾,「沈姑娘倒是與別的姑娘不同。」
應謹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緊,深邃的目光投向齊書玉,「她乃永樂公主,齊兄又何必自討無趣。」
齊書玉勾唇輕笑了一聲,「是不是自討無趣,不到最後誰知道,倒是應兄...急了?」
應謹目光沉了沉,用著僅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大小,道,「你既是為了圖紙而來,便不該橫生枝節,她不是你能動的人。」
齊書玉看著應謹,原先還算溫和的神情,此刻,宛若寒霜,布滿了對自己的警惕。
他微微傾身,附在應謹耳邊,「能不能動,總該試試才知道,不是嗎?」
應謹驟然抓緊了輪椅上的扶手,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齊書玉。
齊書玉輕輕扇了扇手中的摺扇,抬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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