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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32:29 作者: 三一零白月光
    可話中之意,語氣,在沈千昭聽來,卻有幾分試探之意。

    沈千昭一怔,目光投向床邊,宋懷方才把碗擱在了床邊的桌子上。

    她彎唇笑笑,不甚在意,「嗯,路上顛簸,身子有些不適,沈如意方才送了吃的來給我。」

    聽見是沈如意,應謹面上笑意不散,眸色卻暗了幾分,卻仍語氣溫和,關心的問,「現在可好些了?」

    「嗯。」沈千昭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床底,想到此刻,宋懷就鑽在那裡委委屈屈的,她當即不再與應謹多說些什麼其他的話,問,「你方才想同我說什麼?」

    應謹眉心緊擰,「前些日子,我與謝臨鬧了些不愉快,一直也未曾與他說開,近來這些日子,他可曾與你提起過我?」

    聞言,沈千昭心裡緩緩鬆了一口氣,她原先還擔心自己先前在河縣的那番話意思還不夠明顯,除了必要見面,總有意避開應謹。

    現如今,大約是想多了。

    「倒是沒有聽他提起過,他這人你也知道,嘴巴是能說了些,但性子不著調,從不記仇,你放心便是。」沈千昭寬慰道,謝臨那張嘴,向來容易得罪人。

    沈千昭手裡的水杯很快見底,想到宋懷,她便又續添了第二杯。

    應謹臉上的笑意半分不減,「聽說皇上有意為你和謝臨賜婚?」

    應謹突然這麼問,把沈千昭都給問愣了。

    若是平時,沈千昭必然回一句,沒有的事。

    可永嘉帝確實有意如此,而且這事宋懷還知道,之前,她也從未就著這事與宋懷解釋過什麼,這會兒回答,顧忌到床底下的人,可就得謹慎再謹慎了。

    應謹深邃的目光落在沈千昭身上,見她遲遲不語,喚了一聲,「阿昭?」

    沈千昭回過神來,彎唇笑笑,「只是我父皇與謝將軍的玩笑話罷了。」

    此時,床底下躺著的宋懷,面上無半分笑意,只覺這應謹,天色都暗了,還趁這個時候來找沈千昭,心思必然不簡單,還提起賜婚之事。

    他眸色漸暗,聽覺更加敏銳了些,將兩人的談話一個字一個字細嚼慢咽,剖析著每個字眼的意思。

    直到應謹玩笑似地說,「我並未想到,只是兩年未見,如今,你與他關係倒是愈加深厚了。」

    在宋懷,謝名,謝臨之間,於應謹而言,最難對付的,不是宋懷,更不是謝名,而是謝臨。

    回來的這些日子,他想過。

    宋懷不論如何,身份就擺在那,一個東廠的廠衛,縱使再如何受器重,身份也改變不了,如何都不可能和沈千昭走到一起。

    金殿之上的那位,不會同意,甚至知道了,那個宋懷興許連小命都丟了。

    這個人,於自小見慣了形形色色之人的沈千昭而言,是有些新鮮,可至多便是消遣,等到熱情散去,再多的喜歡,也都會散去。

    而謝名,從前不爭,現如今,便更加不會爭。

    至於謝臨,是沈千昭身邊最不可控的人。

    應謹看得出來,現如今的謝臨和沈千昭,關係極為親睦,甚至遠超她與三皇子。

    沈千昭很信任謝臨。

    甚至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短短這麼兩年的時間就如此信任。

    分明從前,是自己。

    從前,他不曾把謝臨的小打小鬧放在眼裡,可如今,他根本沒辦法再以從前那般的平常心去對待。

    就只是兩年,京城中的一切,就全變了,根本不是光從信使傳來的信息中便能夠了解透徹。

    沈千昭卻只是扯唇笑笑,「都是兒時情分。」

    應謹看著沈千昭的反應,心知,她根本未將這些放在心上,彎唇道,「那日,他讓我猜,如若皇上賜婚,他會不會娶你。」

    沈千昭一怔,此刻,她突然有些看不懂應謹,更不明白他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又想做些什麼。

    沈千昭的反應,應謹看在眼裡,如他所預測到的反應如出一轍。

    應謹薄唇微啟,緩聲道,「阿昭,你難道就沒想過,謝臨為何如今待你的態度與從前截然不同?」

    從前,以捉弄沈千昭為樂,之後,突然就轉變了性子,在圍場,為救沈千昭,甚至連他自己的命都顧不上。

    難道這些所為,當真還只是兒時情意?

    在他看來,故作瀟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待在沈千昭身邊,謝臨當真是選了一個好方法。

    應謹看向沈千昭,他清楚,從河縣開始,沈千昭就開始疏遠自己,到底是自己過於草率,過早的坦露了心思。

    如今,她待自己,就如平常的生人一般。

    往日的兒時情意,在她那裡,再看不見一星半點。

    沈千昭聽見應謹這麼說,突然就笑了,若說方才她不知道應謹說這些做什麼,那麼現在,已經全明白了。

    「你大約想多了,他心思簡單,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沈千昭的目光落在應謹身上,她從未想過,就僅僅兩年,應謹的變化如此大,從前那個性子明朗,說話從不彎彎繞繞,直來直去的少年郎,如今,一言藏盡百千種意思。

    應謹此言,無非是想說謝臨心思深沉。

    以此,想讓自己對謝臨心生隔閡。

    尚且不論謝臨根本對自己沒那種意思,縱使哪天他真的有了這種想法,以他的性子,也絕對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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