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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32:29 作者: 三一零白月光
    馬車停在外頭,有宮人挨個兒的領著人往宮裡頭走。

    進了花廳入座,不少貴女都悄悄的打量著周圍的人,又不動聲色的拿著小銅鏡掃了自己一眼,這才放下心來。

    也有人瞧見了熟人,打了招呼互相攀談了起來,多是在說些首飾胭脂類的話,卻各含心思。

    不一會,沈千昭才與容妃緩緩進了花廳。

    一眾貴女連忙行禮,頭也不敢怎麼抬,「臣女,參見容妃娘娘,參見公主。」

    容妃面色平和,聲色平淡,「不必多禮,宮中梅花開得正盛,你們瞧著若喜歡,也可折一兩支回去。」

    「是。」

    容妃話是這麼說,可哪裡有人笨到瞧了歡喜就真的敢去折什麼梅花。

    京城不泛長得好看的姑娘,尤其是,今日還打扮得比平日裡還要細心,比那枝梢上的梅花還要嬌俏幾分,顏色更美。

    這穿著不同顏色的衣裳的姑娘們聚到了一塊,像百花齊放似的,一朵一朵的怒盛綻放,美不勝收。

    連沈千昭,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容妃一邊打量著這到場的貴女,一邊同沈千昭低聲說了幾句話,不一會,沈千昭才笑笑起身,往那擁簇的人群走去。

    突然,一個粉色的小身影突然躥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沈千昭的胳膊,笑聲歡快,一點也不拘謹,「沈姐姐,你瞧我今日可好看?」

    是穆菀的聲音。

    沈千昭這才轉過目光看去,其實穆菀今日和平日裡沒什麼區別,年紀還小,用不上什麼脂粉,小臉白白嫩嫩,最是可愛。

    穆菀的年紀,還是有些小,而且有穆清取消婚約在前,穆大人也一直對太子抱有歉疚的心理,哪裡會有將穆菀嫁給太子的想法。

    只是沈千昭覺得,既然請了京城中適齡的姑娘家,又豈能把穆家給遺漏了去。

    旁人嘴碎的,怕不是要說這婚約一退,穆清一成婚,這穆家,就得罪了她們皇家不成?

    豈不顯得太子小氣?

    沈千昭彎唇笑笑,順手習慣性的捏了捏穆菀白嫩軟軟的臉頰,「好看。」

    這個年紀的姑娘家,臉蛋白白嫩嫩,還有些肉態,最是可愛,捏起來,最是順手。

    此時的沈千昭,完全忘記了,半年多前,她的臉,也還未脫肉態,這誰見了,也總是要捏上她臉幾下才罷休。

    這會兒捏起穆菀的臉,可謂是得心應手。

    穆菀咧嘴,傻樂的笑了起來。

    僅有十來步之遙的司長寧,看了這一幕,不由捏緊了帕子,咬了咬牙,低聲道,「這穆菀怎麼來了?」

    這穆家難道當太子妃就是他們家的不成?

    姐姐不成,妹妹上?

    一旁的陸修宜,有些心不在焉。

    旁人,都將新衣裳穿了出來,爭先恐後就想比其她人多顯眼好看些。

    對比旁邊的幾人,陸修宜顯然氣色不佳,身上穿著的衣裳,還是去年進宮時穿的,看起來,似乎對今日的宴席,絲毫沒有什麼興致。

    此時,她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麼齊珏最近都沒有消息。

    想著想著,她的心情便愈發沉悶。

    腦海里,總是出現那張俊雅的容顏,一顰一笑,彷若在她眼前,怎麼都揮之不去。

    其實她不傻,這會兒也差不多猜出來了,大約他從始至終,也只是想要自己手裡的手銃設計圖紙,拿到了圖紙,自然也就銷聲匿跡了。

    見陸修宜不說話,司長寧更加鬱悶,瞪了穆菀一眼,本來是想過去同沈千昭搭搭話,可這會兒,卻讓穆菀給捷足先登了。

    這穆菀,果然不簡單。

    好幾位貴女,都不甘心的看著,難道這婚事,兜兜轉轉的,還要落在穆家的頭上不成?

    司長寧提著裙擺隨處便坐在一處空著的位置上,拿起面前的擺著的一塊糕點,一口咬下,像是在泄憤。

    這時,一個穿著淺青色衣裙的姑娘往這邊走來,本來是去解手,這會兒回來,剛想坐下歇歇,卻瞧見自己的位置上,此時已經被司長寧占了去。

    她愣了愣,軟聲低低的喊了一聲,「司小姐,這是我的位置,能否請你...」

    她話未說完,便遭了司長寧一記白眼。

    此時,司長寧心頭正不快著,那邊,容妃娘娘已經點名見了好幾個姑娘,遲遲沒有點到自己,這邊,沈千昭又讓穆菀霸占了去。

    這會兒,有個人衝上前來,正好給她解氣。

    司長寧輕哼一聲,施施然起身,柔聲道,「不過就是坐錯個位置,何小姐怎的這般小氣,莫不是這椅子是你何家的,坐不得?」

    不就是何家的小姐,自己爹爹乃前太傅,她何今今那個太常卿的爹,不過就是個面子官,便是如今見了自己兄長,都需得低聲下氣。

    一個位子,自己又有何坐不得?

    何今今甚少出過府門,性子軟軟,府裡頭,何曾有過什麼人這般對她,又哪裡見過這般真咄咄逼人之語。

    可她又覺得自己方才也沒有說什麼惱人的話,只是提醒了一句,心裡頭不由委屈,咬了咬粉嫩的下唇,「可...可是,是你坐錯位子在先,我只是提醒了一句...」

    司長寧抬手一攤,「現如今我已起身,何小姐請坐。」

    嘴上說著「請」,可旁人明眼一瞧,哪裡看不出司小姐囂張的氣焰。

    可人家司小姐,從前有個太傅爹,如今又有個任中書令的兄長,人家囂張是有囂張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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