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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32:29 作者: 三一零白月光
雪花飄落,夾帶著冷冽的寒風。
「殿下...」旁側守城門的將士欲說什麼,卻被沈千昭抬手阻止了。
她靜靜的站著,目光落在城牆之下的萬千將士,最後落在領頭的少年將軍身上。
旁邊的采秋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手緊緊的抓著城牆上的圍欄,不舍的看著遠去的軍隊中的一道身影。
越走越遠,謝臨突然回頭望了一眼,視線敏銳的捕捉到城牆上的那主僕二人的身影,扯唇淡笑。
「都說不用來送了...」怎麼還是來了。
旁邊的易遠聞言,回頭望了過去,微微一怔,扯著韁繩的手有些發緊。
他連忙回過頭,心中一片慌亂。
軍隊漸漸遠去,直到再看不見影子,采秋眼眶通紅,輕輕扶著沈千昭,「主子,下雪了,該回了。」
雪花砸落在沈千昭白軟的臉頰上,冷得生疼,她低咳一聲,抬手,輕輕撫去臉頰上殘留的淚水,啞聲道,「走吧。」
...
「殺!」伴隨著一聲嘶吼,萬箭齊發。
千關崖底,戰火瀰漫,將士們手持利刃,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斬殺著敵人。
年輕的將士渾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還是旁側前一秒倒下的戰友。
謝臨身中數箭,身體早已麻木感知不到任何本該撕裂的疼意,手緊緊抓著長劍,無意識的揮斬著四周源源不斷的敵人。
直到最後一絲力氣散盡,如同前後倒下的將士一般。
廝殺聲漸漸熄平...
血絲浸染滿臉,一雙眼睛,不帶一絲笑意,望著千關崖可見的半片天,目光所及,皆是漫天飛雪。
謝臨躺在這一片鮮紅與白交雜中一動不動...
意識模糊,一片黑暗中,好似有人著了一聲黃白色的衣裳在朝他走近,耳邊響起一聲琉璃碰撞的清脆聲...
沈小昭…
我不回去了。
灼淚自眼角滑落。
大雪不停,漸漸掩埋住了這千關崖下的十萬英魂。
...
「殿下!殿下!」
宮人腳步慌亂一路奔跑進永樂殿,聲音帶著哭腔,「殿下!」
「出事了...」
「啪!」的一聲,手中的藥盞摔落在地,滾燙的藥汁四濺。
沈千昭心口狠狠一抽,所處世界跟著震動,隨即開始崩塌,四周一切,再聽不見任何聲響...
風雪呼嘯,帶著積雪的樹枝被吹著四處散落。
她強撐著,扶著案桌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寒風像刀子一般往她的臉上一刀一刀刮著,刮下一寸一寸。
直到眼前的一片雪白,逐漸染上漆黑...
「殿下!」
第255章 難道你覺得我是拖油瓶?
「大人!不好了!周言他們帶著人往這邊來了!」
孫彪手底下的人急匆匆闖門而入。
房中,孫彪卻並無半分焦急,「慌什麼?」
他隨手將手邊的書信紙張,一樣一樣擲於燃著的火盆中燒,直到火盆中的東西,逐漸化為灰灰燼。
孫彪這才領著人,出了房,行至門口,直到宋懷周言領著人到了門口,見沈千昭不在,不自覺鬆了口氣。
他冷聲問,「不知二位此舉何意?」
宋懷抬手,後頭的人,直接將整座驛館包圍了起來,「孫大人,我等奉命調查有關濟北災情一案,如今人證物證齊全,怕是要請孫大人與我等一同回京面聖了。」
孫彪冷笑一聲,「宋懷,你好大的膽子,本官乃鎮守巡州的節度大使,縱使是你們東廠督主,也不敢這般造次,又豈容你這小小的廠衛在此以下犯上!」
宋懷沉聲道,「東廠直屬天子,宋懷亦是奉旨查案,今日來此,孫大人已是嫌犯,宋懷無需以禮相待。」
語畢,宋懷當即下令,將孫彪一干人等抓了起來。
孫彪罵罵咧咧,可無奈對方人多勢重,又持有聖旨在身,「宋懷!本官就同你進京走一遭!定要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狀!」
宋懷面色平淡,「待回了京,孫大人要如何,都請自便。」
孫彪冷哼一聲,扯了扯身上的袍子,什麼物證人證,劉生已經死了,再多物證,又能奈自己何?
十年前的事久遠,只待進了京,自可保住一命。
他孫彪有何可怕。
孫彪自信滿滿,可當他被押解進大牢,看見牢中的另外一人時,臉色頓時變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見孫彪,明乙幾乎是咬呀切齒,手緊緊攥著牢門,指甲緊緊掐著,「孫彪!你好狠的心,翻臉不認人,竟然派人來殺我!」
孫彪眉頭緊蹙,「你在胡說什麼,我何時派過人殺你?」
明乙冷笑幾聲,「別裝模作樣了,劉生的死,也是你乾的吧?」
「若非公主聰明,此時,怕是真要如了你的願!」
為了保住他自己,瞞下十年前的事,孫彪竟想將他們都滅口。
倘若前日,公主的人沒有來找自己,此時,自己怕是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孫彪面色難看,「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派人追殺你,劉生的死,與我毫無關係,你莫要受人矇騙了去。」
東廠的人,手段頗多,最是狡詐。
明乙卻絲毫不信孫彪的話,冷笑一聲,「呵,林虎難道不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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