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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32:29 作者: 三一零白月光
宋懷亦是微微愣了一小會,倏爾抿唇低笑一聲。
劉管家只覺脖子一涼,仿佛那盒子是自己的脖子,衣服裡頭竄風似的,背脊涼颼颼的。
沈千昭放下了刀,拍了拍手,對上三人的目光,臉上掛著甜甜的軟笑,眼中似乎還夾帶著一抹得意,「這刀不錯,就是重了些。」
宋懷收起了桌上的刀,握著沈千昭的兩邊手腕,細細察看了一番,確定沒傷到手,這才放下心來。
小小的一個舉動,卻看出了宋懷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沈千昭心裡暖呼呼的,眼角彎彎。
周言扒開裂開的箱子,拿出了裡頭的東西,發現,竟然是幾本帳冊,有兩本看起來舊一些,一本好似是嶄新的,經常翻動的樣子。
見狀,幾人一人拿了一本翻看。
上頭記載的,都是一筆一筆的款項,還有劉刺史的官印,金額離譜。
沈千昭眉心緊擰,目光落在手邊的帳本上的一欄上的名字處,「巡州鎮守節度大使孫大人的名字叫什麼?」
宋懷思索片刻,「我記得是叫...孫彪,怎麼了?」
周言亦是看了過去,沈千昭將手邊的舊帳冊攤開放在桌上,「你們看,這兩本帳冊,上面的每一筆撥款,對照時間,應該是十年前修建河堤的帳冊,但兩本帳冊的金額出入卻大不相同。」
「右邊這本金額正常,應當是做的明面帳,左邊這邊,應該才是真正的帳冊。」
第240章 謝臨劫法場
接過沈千昭手中的兩本帳冊翻看,周言說道,「若是如此,當年在修築河堤一事上,必定有人偷工減料,如此,今年的水災,恐怕和十年前這事脫不了干係。」
宋懷點頭,「我記得,上一任巡州刺史,便是十年前在修築河堤時被殺,當時此案破得極快,人證物證齊全。」
沈千昭把帳冊翻到前面的位置,「十年前被派到巡州監督修築河堤的人就是孫彪,也是因為此事,破格晉升節度使。」
若是十年的事真的有貓膩,這其中牽扯到的官員,有不少在這十年間晉升,都已不是當年的小人物,其中便包含了這位鎮守巡州的節度使孫彪。
宋懷沉聲道,「恐怕,十年前的這樁事,才是對方迫切想要滅劉生口的真正原因,而劉生想致元琛於死地,只怕當年元刺史的死並不簡單。」
一旁的劉管事貓著身子,放輕了腳步想要偷偷離開,還沒等推開書房門跨出書房門檻,那枚鋼針便划過了半空,從劉管事的脖子旁穿過,狠狠的扎在書房門上!
沈千昭聲色帶著一絲寒冽,「你若想死,儘管踏出這道門,外面多的是想滅你口的人,就像你那自盡在牢房中的劉大人一般。」
劉管事嚇破了膽,痛哭流涕,「小的也只是拿錢辦些小事,你們說的這些事,小的是半件都沒敢沾上啊!」
宋懷拉過沈千昭,下意識擋在沈千昭身前,「當年元刺史到底是怎麼死的?」
劉管事跪在地上,聲音發顫,「是...是孫大人和劉大人動的手,小的當時躲在暗處,全看見了!」
「他們好像因為什麼玉礦起了爭執,把元大人推了下去,小的當時嚇破膽了,隔天就聽見城裡的人說元大人死了。」
三人對視一眼,猜對了,果然和那批玉石也有關係。
宋懷眸色微沉,「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劉管事連連磕頭,「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如今哪裡還敢隱瞞,那元琛當年便經常不著家,回來時就因為此事,和劉大人也鬧翻了,一直都在懷疑他爹是劉大人害的,劉大人這才想趁此事把元琛除掉。」
空氣間靜默了片刻,沈千昭面色微變,「不好,如果元刺史當年真的是被孫彪和劉生合謀殺害的,那孫彪必定會借著此事除掉元琛,我記得孫彪手上還有一道父皇當年為戰備糧倉而賜下的聖旨。」
沈千昭到此刻終於想起來了,前兩年有一次去御書房給父皇送湯時,聽見皇兄和皇兄談論起此事,當時覺得戰備糧倉聽著稀奇,便好奇多問了幾句,因而才記得此事。
宋懷指尖抵在桌上輕輕一叩,面色是少有的嚴肅,「若是如此,乘風恐怕應付不來。」
「事不宜遲,我們快些追上去。」沈千昭收拾著帳本,抱著帳本拉起宋懷的手就走,「周大人你快些,我們在門口等你。」
被落在後頭的周言,押著劉管事,沉聲問了一句,「你是要留在這裡等著殺你人來,還是跟我們走,去指證孫彪?」
劉管事還未作答,便被周言押著強迫往外頭走去。
快步間,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渾身冒著股殺氣的周言。
「...」這人根本沒給自己做選擇的機會。
...
鬧市中,官兵押著披頭散髮的元琛往刑場而去,一路上,高喊著的百姓們追著走,依依不捨。
到了刑場,河縣的幾位鄉紳更是大聲高呼為其說話,「大人,元大人他也是為了救和河縣的百姓還有災民啊!」
「元大人是好官,不能殺啊!」
這般情景,就連押送著元琛的官兵,都不忍了。
謝臨一路跟在百姓之中,看著這一幕,心中感嘆,一個能被百姓如此愛戴,才是真正的父母官,如此好官,若是真的殺了,便是真的可惜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倘若這孫大人到最後當真鐵石心腸要現在殺了這元大人,他謝臨就劫了這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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