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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16:34 作者: 狐陽
「哦……」祁喻隨同他的動作,有些輕飄飄的坐在他的懷裡,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時,心跳已經失控,他努力思索著,勉強找回了話題問道,「那什麼時候打算接受的?」
「你翻看羿劇情的時候。」宗闕扣著他的腰身道,「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沒辦法保證能夠跟上劇組的進度,暫時沒有答應。」
「原來如此。」祁喻思索著那時,那時離現在其實並不遙遠,那時他們還不像現在這麼親密,可他的每一次舉動,每一份心思,好像都落在了這個人的眼中。
那個時候他只是覺得對方很適合,幻想過對方扮上妝造後的模樣,而他現在如此真切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就好像每一個願望都會為他實現。
「不過真的很合適……」祁喻伸手觸碰上了他的眉眼打量著道,墨發被簡單的髮飾固定,與以往有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他本來以為對方是適合極為筆挺的衣服的,那些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總是格外的舒展禁慾,但穿上這樣的長袍其實又有一種不一樣的俊美。
他仍是禁慾的,身上自帶著一種不易近人的感覺,可這樣修身的長袍裹著身軀,勾勒著勁瘦的腰線,沉穩大氣,一點都不突兀,反而天生便有讓人倚重信任的感覺,俊美出塵。
祁喻的手順著下滑,落在了他的肩頸處時心跳愈發快了很多,他想紀舒對羿的第一印象絕對是震撼的,因為即使行事果決,心懷天下,對比起來卻好像仍舊失了幾分沉穩。
而他對宗闕最初是崇拜信任,崇拜未失,卻有了十萬分的心動。
「我們現在好像……有點兒怪……」祁喻沉著氣息,喉結輕輕吞咽道。
「什麼?」宗闕問道,卻見青年驀然從他的肩頭收回了手,閉眼捂臉道,「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的話紀舒萬一演成愛慕羿就完蛋了!」
宗闕:「……他的性情跟我不同。」
羿這個角色隱於荒漠之中,雖武功奇絕,心有大義,但真實接觸過的人性並不多,他是冷眼看待世事變遷,會有一種孤傲感,尚未打磨圓融,氣息更加外露。
正是這份未能圓融,給了紀舒機會。
羿的一掌,換成一般人當即就會斃命,紀舒沒有,一是因為他內力深厚,所學功法有護體之能,二則是因為他出行在外,心口處配了奇寶護心鏡。
此物能抵禦刀劍箭羽,神兵利器不能穿過,使要害不受外來功法影響。
可就是這樣救了紀舒不少次命的寶物,在羿的一掌之下直接碎裂,雖保住一命,可心脈處對方的內力侵入,霸道留存,一次次侵蝕經脈內力,讓他嘗試調息驅逐而不能,竟是只能等死。
洞口上方的人內力不濟,若貿然下來,也不過是困在這洞中,隨身帶著的傷藥更是無用,所能送下來的,只有一些乾糧和水囊。
他們守在此處一日,尋不得方法,只能留一人守著,另外一人去尋覓能夠將他拉上去的繩子或者鎖鏈。
風沙吹拂,偶爾灌進些沙土,帶來些許呼嘯的風聲,落於洞底的屍骨安靜躺著,等待被黃沙埋沒覆蓋,只有殘存的衣片會偶爾隨風起伏,發出些許無甚生命力的聲響。
一次次調息,鮮血一次次噴涌而出,染紅了被風沙略微磨損侵蝕的白袍,之前的鮮血已經有些乾涸,凝結成一塊塊暗紅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他整個人都要腐朽了一樣,而其上又染上了新的鮮艷色澤。
人若是即刻就死,約莫是有些來不及反應的,留下的只有震驚和遺憾。
可當一次次求生,卻知道自己必死時,先是沉鬱,然後是憤怒和不甘,然後化成了不得不接受的無奈和釋然。
「喂,你能不能將我身上的內力化解了?」紀舒緩緩起身行進,唇角一滴滴鮮血滑落,整個人不負之前的生機力道,反而像是一片撕碎了的輕紗般,與那許多的枯骨極其相似,被風一吹就散了。
他步伐仍是努力維持矜貴,只是坐在那門旁時身體頓了一下,再不負之前輕盈。
「擅入此處者,死。」
門外傳來幾乎同樣的聲音。
「是,知道了,我不是沒進去嗎。」紀舒靠在門上笑道,「只是借你的地方靠一會兒,不要那么小氣。」
還有變得愈發大的膽子,反正已經要死了,自然無所畏懼,什麼絕頂心法,武林高手,最終無非是同樣的結果。
門內並無聲音,也無什麼力道侵襲,似乎是不想理會,也似乎是默許了,只是也沒有打算救他的命。
等死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等在洞口的人同樣需要食物,不可能一直守在那裡,而在其上的人為了找尋救他的方法離開時,這裡唯二的生命就變成了他們兩個。
一內一外,一人閉目調神,不理會外間之事,一人生機衰敗,卻不願就此孤寂而死。
「你待在這裡多久了?一直待在這裡不會寂寞嗎?不用吃東西嗎?」
「罷了,耐得住寂寞,也難怪武功極高,若讓我一人閉關此處,給我再好的武功我也是不要的……」
「喂,你能不能救我一命,我若死在此處,屍骨腐爛,臭氣直接進去,直接髒了你的地方,想想多噁心……」
「你是什麼人?戴著面具是怕自己太醜嚇到別人嗎?」
「反正也要死了,便當是可憐你,與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