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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16:34 作者: 狐陽
他轉身坐在了沙發上,看了一旁有些心虛的陶輝一眼,目光落在了手機的消息頁面上。
什麼怪事都是小事,上面仍然沒有宗闕的消息。
到底怎麼了才會一直不發消息?
他會做那種夢想想應該是對方的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直沒消息他當然會惦記……為什麼是那種惦記?!
他這種以後過奈何橋都得被判定為色鬼。
祁喻的早餐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做夢、沒消息和中午對方會來三大原因占據,即使一晚睡的很好,也讓他有點擔憂今天能不能正常工作。
事實證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強大的,因為他今天要拍的是紀舒初入地宮的戲,而當他扮上裝時,都沒有見到那個飾演羿的演員。
「導演,我不用跟飾演羿的演員對一次戲嗎?」祁喻捋過了飄到前方的髮帶,看著劇本問道。
他演這個角色已經有些深入了,但不管怎麼熟悉,也要稍微對一下台詞的順序,以免雙方的節奏搭不上。
「不用,你走你的流程就行,他已經進地宮了。」張導笑道,「先拍初遇的戲,這樣容易有很自然的震撼感。」
祁喻看著他臉上的笑靨如花,明白他對這個演員應該是很滿意的,能跟闕哥比的演員,應該確實會有震撼感。
紀舒探查漠北的地宮,是懷揣著好奇和敬畏之心的,只是他行走江湖許久,即使有過身受重傷的時候,骨子裡的傲氣也從未被摧折過一分一毫,反而因為習得功法無數,對這片地宮傳聞的絕頂心法並沒有那麼的奉為至寶。
七分謹慎,一分輕蔑,也就是這一分輕蔑……
地宮嶙峋,在這荒漠枯草之中隱藏極深,遍地皆是黃沙,荒無人煙,也了無生機之地,卻有一處仿佛土石堆砌的洞口敞開在此處,看起來像是野獸的洞穴,其上遍布著被風侵蝕過的痕跡,風沙輕推就能埋沒般,卻幽深漆黑,扔一顆石子進去,竟是有極深的感覺,隔了許久才聽到了落地的聲音。
紀舒一行三人,以所帶長繩纏身,滑入其中,洞中漆黑,繩索盡而不觸底。
他一手抓住了繩子上方,以手解開腰上綁縛,輕功借力,翩然落入其中。
所落之處腳踩骸骨,一踩即斷,明顯已經死了很久。
火信點起,他在進入此處時已然試過,這裡火能點燃,也就是人能生存,死在這裡的人非窒息而亡,枯骨身邊皆有武器,鏽跡斑斑,顯然都是尋寶而來。
「紀大哥,你在裡面沒事吧?」有聲音自上方而來。
紀舒看向了遠處漆黑的地方,有些無奈的看向了下來的洞口道:「先別下來,以你的內力觸不到底。」
洞上有些惶然,聲音極小。紀舒蹲身那些骸骨面前,這些人的死因不一,有的是胸骨盡斷,有的是傷到了喉骨,有的斷的是腿骨,還有一些箭羽穿過,架在空蕩蕩的骨頭之間,其上的尾羽盡禿。
紀舒隨手拾起一樣武器起身,以內力擲於黑暗之中,在聽到斷裂聲時閃避,卻不見箭雨迸發。
步伐略帶遲緩,他順著那通道走向了黑暗之處,在那裡看到了一扇布滿了刀兵痕跡的門。
外面風沙無盡,灌入此處的卻不多,入口之處還有些許黃沙覆蓋,到此處時卻有些乾淨,以至於之前留下的淺淺的腳印斷絕,涇渭分明,讓人心神提起。
傳說中絕世的武功藏於此處,一旦習成,可得天下。
紀舒從前便是將信將疑,遊歷江湖許久,更是對此嗤之以鼻,人心向背,若天下能因一武功而得,豈不顯得天下人太無用,即便習得,難道要以一人之力對抗千軍萬馬。
即便得之,又如何守?
若能守,為何會藏於荒漠,而非得天下。
他對此不信,但他必行就是為了探查江湖之中的秘辛,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腰間軟劍在手,紀舒屏住呼吸,手按上了門,輕推之時,門中傳出聲音:「擅入此處者,死。」
聲音平靜,在這空曠之地乍然響起在耳側,一瞬間令人有背後發涼之感,卻無毛骨悚然。
因為這道聲音聽起來並不蒼老,反而有種一劍劃破風沙的冷意,令人心生好奇。
同是年輕人,有何可懼!
門被推開,仿佛暗銀打造的地宮呈現於面前,紀舒在窺見其中時察覺其中銀光閃爍,他抬劍刺出,卻在門開時對上了一雙眼睛,那一閃而過的銀光正是是對方臉上的面具。
劍身偏離,被對方伸手夾在了指間,只一合便寸斷,眸光未轉,紀舒甚至來不及看清對方的身影,便已被一掌拍在了胸口處,倒飛而出,血液噴灑,染紅了白衣。
而在那緩緩合攏的門內,那道身影長身而立,他穿的並不高華,只是簡單的黑衣,甚至有些邊角還有些破損,帶著歲月的痕跡,可站在那處,平靜無波的眸落在人身上,卻只是映出,就如高山遠去,背倚蒼月,不可觸碰,無法企及般可怖。
血液順著唇角滑下,紀舒視線有些模糊,僅剩的視線只見那門緩緩關上,自己躺在了那一片屍骨之中,枕在了不知誰的骨頭上。
真是可怕,他對敵無數,竟不是一合之敵。
周圍有些安靜,直到祁喻有些壓不住胸膛的起伏時,結束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