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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16:34 作者: 狐陽
    他雖不許人近身,卻看過不少,既非正道,便可順心而為,那些人席天慕地乃是尋常之事,他自然也看了不少,一應都知曉,稍加詞彙,腦海之中想著他二人描繪出來,也並非什麼難事。

    但對方如此淡定,還誇他寫的好,顯然是見過的。

    「雖寫的不錯,但不可沉溺此事。」宗闕未答。

    他見過的次數不算多,但實際經歷過的很多。

    「師尊,可是故意不答弟子的問題?」樂幽輕輕蹲身,手臂撐在了他的膝上笑道,「師尊既然心中坦然,何須避諱?」

    這樣都不罰他,可知他慣會的就是得寸進尺?

    宗闕垂眸看向了膝上的人,將那紙折好道:「青樓楚館此事頗多。」

    「哦?師尊還去過那處?」樂幽輕輕撐起身體笑道,「師尊元陽可泄給他人了?」

    若是泄了,他便是再如何稀罕,也不想要了。

    他可與自己爭鋒,因為是他,但若是在他之前他心中還有其他人,或是為解決生理需求便許了其他人,便是再痛都要割捨。

    「未曾。」宗闕說道。

    「如此弟子便安心了。」樂幽輕抬手指,觸碰著他的衣襟笑道,「師尊的元陽只許給幽一人。」

    宗闕垂眸看著青年眸中的期許愛意,伸手握住他的手將人拉了起來:「你需靜心,勿要三句話不離此事。」

    「師尊教誨的是,只是師尊當年為何要去青樓楚館?」樂幽未將手抽出,而是看著面前靜坐的男人問道,「師尊要如實回答,不然幽可是要吃醋的。」

    宗闕沉默了一下鬆開了他的手:「酒城亦算那處。」

    酒城的紅綃帳比何處的青樓楚館都厲害,只是他們只為飲酒。

    「哦?可是弟子倒是未見他人行事,師尊莫非偷偷去瞧了?」樂幽含著笑意問道。

    宗闕抬眸看他,青年眸中毫無忌憚之意:「幽,我處有捆仙索。」

    樂幽眨了眨眼睛,知道若是再過分怕是要被捆,到時候受過的還是自己,撩撥這種事,就是要點到為止,然後再得寸進尺,一次寸進一些,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若他們為陌生人自不可如此,可誰讓他們是師徒,而他的師尊又如此寵愛呵護,許了他得寸進尺的條件。

    「是,弟子這就靜心。」樂幽轉身,再度坐在了窗前,這次提起筆時微微沉吟,再次落筆時眉眼已彎了起來。

    既不讓寫,那便畫吧,他的畫工可是相當不錯。

    他在紙上描繪,宗闕理了一下衣襟,將那折好的紙放進了儲物戒中,思索著怎麼讓青年乖一些的措施。

    若無對策,一鬧便能翻天。

    青年此次坐於桌邊倒坐的久了些,總有五日未曾動身,宗闕亦未動,只在對方身影起來時抬起眸問道:「可願說了?」

    「不願。」樂幽捲起那一打紙走了過去笑道,「若弟子不願,師尊還要關弟子多久?」

    「此事不會更改。」宗闕說道。

    他雖知道一些,但還有很多不知道,非是逼他回憶過往,而是許多人需要先斬草除根,既不想落於話柄,便要處理的乾淨。

    只是以他目前的狀況,不涉本源世界規則是不能知曉其中事的,許多事只能他自己願意說,願意信任於他。

    「不改就不改,弟子也不說。」樂幽將紙卷呈上道,「這是弟子近日所得,請師尊指點。」

    這一打紙頗厚,宗闕接過,在看到上面惟妙惟肖的春宮圖時沉默住了。

    畫上二人並非他人,就是這屋中之人,他畫的倒不直白,反而猶抱琵琶半遮面,但風情韻色無一不缺。

    「師尊,弟子畫的可好?」青年的聲音從他的肩上傳來。

    宗闕不消看下面的,便知都是差不多的:「你是在受罰。」

    「弟子確實被關於此處,並未動靈氣。」樂幽抱著他的脖頸輕輕抱怨道,「師尊還要如何罰?」

    「幽,師徒悖逆為正道所不容。」宗闕將紙卷了起來道。

    「師尊,你既已見我手段,便知我非是正道中人。」樂幽笑道,「師尊連我這個魔修都能包庇,還會在意什麼師徒悖逆?」

    「你先前是魔修?」宗闕問道。

    樂幽抓著自己的手腕笑道:「我說師尊怎麼許我這般胡鬧,原是想套我的話。」

    宗闕:「……」

    他的確是比小徒弟精明太多。

    「師尊,你既想知道我的事,總也要給我點兒甜頭嘗嘗,若讓我嘗到了,我自也是願意說的,否則您即便將我在這裡關上千萬年,我這嘴也是撬不開的。」樂幽笑道,「弟子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你想如何?」宗闕轉眸問道。

    樂幽看著他平靜漠然的眉眼,自是心動不已,他對對他前仆後繼之人無甚興趣,倒不是天生犯賤,只喜歡冷淡的,而是那些人情意起的太快,看著太虛,不似這人,雖是面冷,可他予人的暖意卻是緩緩流長,如今已是這般縱容,若能得他炙熱相對,又會是如何?

    一想到那種結果,樂幽便心跳不止。

    冷情之人自有好處,因為認定一人便是一人,再不會有旁人。

    「師尊對弟子就這般好奇?」樂幽笑道,「師尊既是願意,那手予我。」

    宗闕輕動了一下眉頭,伸手過去,卻被那伏在肩上的人握住了,青年生的極美,連手足亦是無一絲瑕疵,指節修長柔韌,細膩如玉,或許是身量的緣故,比他的手要小上些許,若是平時交握,自不會多心,可此刻青年卻握著他的手似是琢磨端詳著,略微的癢意傳來,讓人難免心緒起伏:「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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