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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16:34 作者: 狐陽
但他似乎也未有前世的記憶,兩段記憶不互通,他亦不知如今是何情況。
「那可會影響心境?」樂幽心情微沉。
他知自己體質不如何擔憂,只要不暴露便無事,可他從在飛舟上入睡後,再醒來便已回到此處峰頂。
「無雜念便不會。」宗闕說道。
體質之事可以言說,前世今生之事涉本源世界規則,不可言說,而且此情況屬實複雜,一人有兩段記憶,且不互通,亦不知會不會互通,影響如何,此種情況,只能他自己解。
樂幽再度沉吟問道:「那弟子自飛舟上睡著後可有異樣?」
宗闕看著他開口道:「未有。」
小徒弟自然心性純良,可那甦醒的另外一面卻並非如此。
經歷不同,思維自也不同,前世記憶亦不知他記得多少。
樂幽輕輕滯了一下,未有,難道是潛意識?又或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再或是他無意識的期間有另外一人占據了他的身體,操控行事?可師尊為何半分未覺?
「那徒兒有沒有可能被人奪舍?」樂幽思及那死去的血竭尊者道。
奪舍之事他亦有聽聞,大能若身體被毀,神識尚存,一是輪迴,借腹重生,只是修為皆無,二則是奪舍,尋一資質上佳者強行滅其神魂,奪舍軀殼。
第一種許多胎中為死胎,不會奪了他人命數,只是需要重新修煉,且與其父母結成因果,第二種卻是魔修手段,奪舍者只有神魂強悍,若被大能察覺,必會扯出來毀滅,再無轉生之可能,而且時時受因果影響,若是遇到雷劫,也會比平常人多劈上幾道。
那血竭身死,可畢竟是化神大能,若真是奪舍,只是一想便讓人毛骨悚然。
宗闕回答道:「未有,有蔽日在,他人神魂不可近身。」
「有沒有可能是血竭的殘魂?」樂幽實在無法解釋自己身上之事。
宗闕沉默了一下,小徒弟亂猜的本事屬實逆天:「血竭神魂已滅,不會留下絲毫,為師探查過你體內神魂,未有異。」
「唔……」樂幽繼續沉吟,「那……」
宗闕看著他,想看還能想出何種結果,他雖不能提醒,但他自己察覺的不算。
「沒什麼……」樂幽也想不出來情況為何,或許是那段時間太累了,累到神情恍惚,記憶全失,又或是其他什麼理由也未可知。
此事暫且無大的影響,反而劍道略有增長,非是奪舍,或是天陰體質被發現那般嚴重。
今日種種,皆是師尊相護,有些事情,也該他自己去解決。
「師尊。」樂幽看著那平穩靜坐之人喚道。
若無師尊,面對爐鼎之體,他必不能像今日這般接受坦然,知其嚴重性,又有解決之法,心中安定。
「嗯?」宗闕抬眸,看著青年眸中流轉的思緒問道,「還有何疑問?」
「您為何待我這般好?」樂幽心中情緒翻湧,終是問出了。
為何?他們非親非故,他曾為泥濘之人,人人嫌棄,而師尊是至高之人,人人敬仰。
他卻收他為徒,待他如子,細心呵護,耐心教導,未有所圖,讓他不知該如何回報。
宗闕放在桌上的手指一頓,為何?他非惜弱之人,天下弱者繁多,各有各的路途,若遇到自可出手,卻不會這般耐心。
這個靈魂對他而言是不同的,雖要一爭高下,但愛惜他,亦憐惜他,愛意由心而起,不知不覺便成習慣,此生難改。
此生自不是只有今生,但今生他希望他心向光明,亦生在光明,無需沉溺於晦暗之中。
「既有師徒緣分,自然應悉心教導。」宗闕數道。
樂幽輕輕抿唇,手指微縮,師尊本就是負責任之人,任其職盡其責,為師亦是如此,此種答案也在情理之中,可他覺得自己想要的答案並非如此:「那師尊當初為何收我為徒?」
宗闕輕輕斂眸:「緣分使然。」
樂幽:「……」
騙人,師尊一看就不是相信緣分的人。
青年唇角輕抿,腳步輕挪,故意弄出了些許動靜,宗闕抬眸時他又立的端正了,小脾氣不少:「你若對此有不解,可去問問那些收徒之人原因,多是如此。」
「哦……」樂幽應了一聲,對上師尊看過來的目光時端正了態度,「是,徒兒受教了。」
宗闕看著青年眸中略有的委屈不滿之意,知他應是未得到滿意答案,只是此答案不能告知:「幽。」
「是。」樂幽聽到名字時執了禮。
「去修煉,修行之事不可懈怠。」宗闕說道。
「是。」樂幽執禮時道,「徒兒近日又有所得,可否請師尊指點。」
師尊不想說,做徒弟的也不能胡攪蠻纏,若真是惹惱了師尊……他似乎還未見過師尊惱時是何種神情。
真的生氣時倒是見過,血竭尊者便是下場,不過與他想的惱,此惱非彼惱。
「可。」宗闕起身道。
「多謝師尊。」樂幽見他離開的身影,轉身跟了上去。
院中修行繼續,朝暉在手,這一次宗闕教導徒弟不再只用樹枝,只是兩把靈劍紛飛,樂幽仍是無法近身,只能看著師尊靜坐咫尺,卻被不斷阻攔。
還差的很遠……
此一練又是三月,辟穀期雖不至於力竭,但如此每每耗盡靈氣而戰,還是需要暫且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