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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16:34 作者: 狐陽
    宗闕將沒有注射過的軟管放在了床頭,看著那驀然鬆開手的,恨不得剛才的事沒發生的人道:「我只是看你有沒有注射抑制劑。」

    「你說……會有損傷。」杜岳別開了頭看向了旁邊,他都記得的。

    宗闕看著他滿是羞澀的眸,拉開了他的被角,傾身將躺在床上的人抱進了懷裡道:「別怕。」

    身旁驀然有極為強勢的氣息湧入,整個人被擁入懷中,杜岳渾身輕顫,轉眸看向了他,卻是驀然別開了視線垂下了眸。

    信息素在這咫尺之間涌動,讓腦袋愈發的昏沉,可是身上卻因此而舒服了很多。

    omega在假性發情期間是需要alpha的安撫的,會對他有渴望,會……

    抱在腰上的手有些收緊,杜岳在自己的呼吸之餘聽到了從頸後傳來的比平時要重一些的呼吸。

    alpha對自己的omega也會有渴望,他也不是無動於衷的。

    杜岳轉頭,躺在身後的人似有些猝不及防,吻落在了他的頰上,很輕,但那開口的聲音卻比平時沉了許多:「別動。」

    那一聲讓耳尖發癢,心臟狂跳,讓他想起了最初見到這個人時的想法,如果他受了信息素的影響,動情時會是什麼模樣。

    當時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它並沒有被遺忘,而是一直埋著,壓制著,直到今時今日想起,才發現他好像那個時候就已經動了一些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思。

    「你……抱的我太緊了……」杜岳這樣說著,腰間的手放鬆了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翻身,看向了面前的男人,從那雙向來平靜的眸中尋覓到了一抹壓抑和詫異。

    宗闕垂眸看著翻身的人問道:「怎麼了?」

    「你……」杜岳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襟,吞咽著口水說道,「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不用這麼忍著。」

    火燒火燎的感覺直接從腳底蔓延到了頭頂,如果不是沒有火,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身上能冒起煙來。

    他們本來就是伴侶,即使是合約,也沒有讓alpha一直強忍的道理,他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宗闕垂眸看著懷裡青年輕輕抿住的唇,或許是假性發情帶來的高熱讓他覺得渴,那向來含笑的唇沾染了沸騰的血色,又因為他的微抿而看起來十分水潤漂亮。

    這是他的omega,宗闕微闔了一下眼睛,輕托起了他的頰。

    杜岳垂著眸,卻在聽到了頭上略重的呼吸時被那冰涼的大手托起頰,與那深邃漆黑的眸對視上了。

    他總是威重而平靜的,似乎沒有什麼能夠打破他身上的這種氣場,貿然去接近。

    可現在他的眸,他的呼吸好像都在靠近,陰影覆蓋,杜岳抓緊了他的衣襟,在那柔軟冰涼的觸感覆上他的唇的一瞬間,連呼吸都好像停滯了。

    他們在接吻……

    這樣的信息量實在有些大,曾經敬畏到不敢冒犯,覺得不會沾染上情愛的人,親吻會覺得好像在褻瀆的人原來也是會接吻的。

    信息素灌入,輕吻分開,杜岳看著面前似乎在徵求他許可的人,輕輕扶住了他的手臂,信息素的交匯讓頭腦發暈,那吻隨之落下,變為了深吻。

    其實他一直想的,一直想被他這樣緊緊抱著,一直想被他親吻著。

    只是懼怕信息素的控制,同樣懼怕那內心涌動的感情的控制,所以才總是壓制著,摸索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心早就投了降。

    要是結婚時那個吻落下來就好了……

    要是發情期長一些就好了……

    ……

    鳥雀的叫聲喚醒了初晨,杜岳輕輕睜開眼睛時輕動手臂揉了揉眉心,打算看一下時間,卻驀然察覺了腰上搭著的力道。

    不想被一個人丟在這裡……

    不用忍……

    接吻……

    發情期再長一些就好了……

    各種各樣的念頭爭先恐後的從腦海中划過,杜岳輕輕轉頭,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確定什麼,卻在動作的時候聽到了身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醒了?」

    杜岳的臉頰微熱,十分想把昨晚的自己打暈,假性發情期真是腦子不清楚,什麼都敢想,也什麼都敢做,這還是稍微放縱,若是真放縱,還不得把天捅出個窟窿。

    「嗯。」杜岳輕應了一聲,察覺了腰上力道的消失和身後起身的動靜。

    他撐起起身,略有些暗的房間裡男人正從床上起來,繫著領扣,然後撿起了地上的外套。

    昨夜他們倒也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不過是親吻安撫,又在頸側中了標記,至於那外套什麼時候脫下的,誰脫下的,沒記憶了。

    「您要出去嗎?」杜岳問道。

    宗闕習慣性繫著袖扣,看著撐坐在床上十分清醒的人道:「不,起床吃早飯,不餓嗎?」

    杜岳瞬間察覺了腹中的轟鳴聲,他看了一下時間,因為窗簾未拉,所以不見天色,但現在早就過了上班的點了。

    「我馬上起。」杜岳起身,推開被子,看著自己同樣鬆開的領口遲疑了一下。

    「我先下去。」宗闕說道。

    「好。」杜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他們真像是一夜情的現場。

    情動時難捨難分,恨不得永遠在一起,到了早晨夢醒時就各奔東西,從此化身為陌生人。

    門被關上,他下了床,撐住床榻起身,在從柜子里取出新的衣服,對著鏡子繫著領扣時手指微微頓了下,他的脖子上倒無吻痕,只是肩頸上多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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