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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16:34 作者: 狐陽
    「那時我知你無心此事。」宗闕走向了屏風之後,那裡有一個浴桶和以竹節連通的涓涓細流。

    桶中熱氣裊裊,一看便是溫水。

    「侍奉天神者沐浴需用淨水。」瀲月垂眸看著說道。

    「你從此不侍奉他了。」宗闕將他放在了桶中說道。

    「好吧。」瀲月看著浸在胸膛處的熱水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何時喜歡我的?」

    「一直。」宗闕拿過了一旁的帕子道。

    「難怪你那時與我共浴時總是恨不得逃之夭夭。」瀲月輕撫著桶中的熱水,看著落在肩上的帕子道,「如今倒是不說非禮勿視了。」

    「只是幫忙,日後你能行動時便不會如此。」宗闕輕輕攏起他的髮絲道。

    「這桶有些小了。」瀲月轉身趴在了桶沿上道。

    「你想要多大?」宗闕將溫水小心從他的頭上淋下。

    「起碼要能容下我們兩個。」瀲月眨了眨睫毛上的水珠笑道,「你覺得呢?」

    「好。」宗闕答應道。

    月上柳梢,燭火輕晃,宗闕抱著滿身還帶著熱氣的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你這能力倒是方便,省了好多麻煩。」瀲月被放在床上時輕繞著自己的髮絲道。

    他能祈雨,卻不能控水,可面前的人卻能控制極細微的水流,讓髮絲可以直接變干。

    「嗯。」宗闕應了一聲,托住了他的頰。

    瀲月抬眸,已被靠近的人吻住,吻是深吻,一時讓人錯愕,腰身後頸已被扣緊。

    燭火輕晃,透過半睜的眸,氤氳的讓人心亂。

    「不是說不要?」瀲月躺在榻上,扶著他的肩膀看著眸中極為深邃的人道。

    往日祈雨,必需祭品,但此時他覺得自己才像那個祭品,沐浴更衣,毫無抵抗能力的躺在此處,讓人輕吻憐愛。

    「你恢復之前我不會要你。」宗闕的吻落在了他的下巴,順著那處落在了他的頸側。

    「所以現在是嘗嘗味道?」瀲月摟住他的肩膀笑道,「龍性本淫,真的能忍得住嗎?」

    「嗯。」宗闕應了一聲,扣住他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

    他想要他,從前他總是束手束腳,如今不會了。

    燭火亮了許久才熄滅。

    ……

    清晨在鳥鳴聲中到來,榻上躺著的人輕輕動了動,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抓握著,眉頭輕擰,驀然睜開眼睛,在看清周圍的環境時眸中的狠厲轉為了茫然之色。

    散落的髮絲在床榻之上逶迤而過,隨著人起身而垂落在了胸前身後。

    瀲月掀開了床帳,打算下床時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腕,反覆打量了一下,竟未看到昨夜小龍留下的痕跡。

    雖然他滿心的陰謀詭計,但這副皮囊還是相當招人喜歡的,小龍雖然未曾做到底,卻是親了又親,可見喜歡的緊。

    他穿上了鞋子,隨手拿上外衣起身,發現昨日的無力感已消失,胸口的悶痛感也早已消失不見。

    外衣披上,瀲月打開門時眼睛輕輕眯了一下,看清了此處的景色。

    綠柳如茵,垂落周遭,青草連接湖畔,而那一片的湖泊映著遠山和藍天,綠的十分剔透。

    鳥雀在樹梢上跳躍鳴叫,幾隻水鳥飛過,此處雖不及聖地所見的王城繁華,可比起那方人造的庭院,實在是開闊到了極致。

    左右寂靜,不見昨日同寢之人,瀲月索性下了台階,踩在有些軟的草地上,朝著湖邊走了過去。

    遠看水是綠的,到了近處卻清澈的幾可見底,柳枝垂落,有一部分浸泡在了其中,隨著風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水極遠,一眼似望不到邊,其上有些許煙霧寥寥,縈繞遠山之間,昨夜所見的波光粼粼便是此處的湖水。

    他撩過柳枝,肩膀上卻落下了一隻小小的鳥雀歪頭看著他,瀲月伸手揮去笑道:「勿與我太親近,這裡的主人可是小心眼的很,若生氣了,將你生吞了都是有可能的。」

    兩聲鶴鳴聲從遠方響起,瀲月抬頭時聽見了落在身後的腳步聲:「你瞧,被發現了。」

    他的話音落,已被從身後抱住了:「何時起來的?」

    「剛起。」瀲月側眸,看著身後的人道,「怎得把它們帶過來了?」

    交錯落在湖邊的仙鶴親密的交頸,連叫了兩聲,正是從前庭院中的那兩隻。

    「你若不喜歡,可以煮了吃。」宗闕說道。

    「我倒不甚餓。」瀲月看著他道,「你倒是大膽,失了龍珠還敢往那處跑,若真是失手被捕,我便是想救你,也只剩一副骨頭了。」

    「你說話倒比從前彆扭許多。」宗闕說道。

    瀲月愣了一下笑道:「或許是長出了不太多的良心,又或許是我如今身邊無人,自然不能如從前一般放肆,識時務者為俊傑。」

    「龍珠給了你,便是同生共死。」宗闕說道。

    瀲月略微沉吟:「也就是說,你若是死了,我不管在何處,都得一起死?」

    「嗯。」宗闕應道。

    「哦?這個我喜歡。」瀲月輕輕挑眉,往後輕倚,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道,「玄。」

    「嗯。」宗闕應道。

    「此處風景極好,但我站的累得很。」瀲月笑道,「你變成蛇予我靠一靠。」

    「你還未淨面。」宗闕說道。

    「你昨夜親了半宿,還在乎這麼大點兒的地方?」瀲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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