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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16:34 作者: 狐陽
    直到那掛在樓邊的鈴聲輕響,一道聲音從樓下一層傳來:「主人,巫彌前來詢問此行兇吉。」

    「有驚無險。」瀲月倚靠在那裡直接開口道。

    「是。」乾的聲音消失。

    巫為溝通天神,巫為極盛,此處領土也以巫為地名,以巫為王姓。

    巫彌是二王子,大王子巫厥則是原世界線的主角攻。

    ……

    在塔中的日子是有些悠閒的,瀲月除了一開始喜歡將宗闕放在手中盤玩,大部分的時間都不怎麼理他,而知道了他只需要七天進一次食就可以後,更是變得懶怠,只是似乎也因為這樣的省心,宗闕從始至終都能待在高塔之上。

    「你似乎比之前大了一圈。」玉白的手捏起了盤在軟枕之上的小蛇,毫無顧忌的盤了兩下。

    而那鱗片日豐,黑的幾乎有些發亮的小蛇直接纏在了他的手上,任他隨意盤玩。

    「摸著肉都比之前多了許多。」瀲月話語出口,卻不見小蛇動靜,「此時若吃了倒是肉嫩。」

    那本在指間盤玩的小蛇再度游進了他的袖口纏好,全然不將什麼吃一類的話放在眼中,顯然是未開靈智。

    瀲月掀開袖口看著那安靜盤著的蛇,如今它極小,雖有說破殼之靈寵會認第一眼見到的生物為母,可即便是蚺的卵,也不過是蛇的同宗罷了。

    雌蛇產卵後便離開,小蛇後續孵化,自是無認母之說,若是餓極,同類亦可食,兄弟姊妹自然也不過是裹腹的食物,真要餓到命盡之時,連自己都可以吞下去。

    蛇以身體丈量食物,一旦長成到可以吞下對方的時候,就絕不會客氣,如今盤在他腕上自然也是如此。

    倒是個狠毒的小東西。

    鈴聲輕響,有話語從樓下傳來:「主人,大王子厥從瑤地回來了。」

    「有何事與我相關?」瀲月撫平了衣袖,將那小蛇掩了起來。

    不管日後能不能吃下去,現在也只能丈量一二。

    「大王子從瑤地帶回了一頭靈寵,說想要獻給主人,王邀請您赴宴。」乾的聲音傳了上來,一五一十的說道。

    「靈寵……」瀲月沉吟起身,「那便赴宴吧。」

    「是。」乾的聲音再度消失。

    宗闕能感受到他移動的動靜,只是在下樓時那被掩住的袖口再度被掀了開來,宗闕抬頭,正低頭看著他的人眸中有些許思忖:「罷了,還是帶你去吧,別亂跑,否則我就把你小東西送給那剛來的靈寵做見面禮。」

    所謂見面禮,自然是食物。

    1314再次麻木的畫下一筆,小系統第一次體會到了債多不愁的感覺。

    瀲月也無謂這小蛇聽不聽得懂,重新拉好衣袖下了樓,更衣束髮,銀色的發冠束於發間,白色衣衫飄渺,再無半分慵懶之色。

    宗闕被掩在袖中,只能通過縫隙看到外面的些許景色,瀲月出行,自有侍從恭敬服侍,在宮殿之中出行靠走路,外出則靠攆。

    一張數人抬起的攆,瀲月在其上跪坐,被眾人抬著離開了此處。

    攆行走的速度並不快,慢慢出了那一片聖潔之地,出了那道門,宮殿的顏色便豐富了起來,宗闕小心探頭,打量著那沐浴在夕陽西沉下的宮殿。

    紅黑交織,倒是大氣,只是一門之隔,仿佛從天上來到了人間。

    而這座宮殿即將面臨血與火交織的宿命,有王權,自然有紛爭,極盛更是如此,而能與天地溝通,聆聽上天聲音的巫自然也是要入局的。

    攪弄風雲,在功成之日卻被冠上妖孽之名,焚於高塔之上,與那片聖潔之地同葬。

    步攆上了台階,宮殿之中一片傳聲:「國師親臨——」

    步攆再上,宗闕目光所及之地,所有人皆是跪地伏下了身體,即便入了空地宴席,左右兩側的王族同樣恭敬行禮。

    「國師。」首座之下的人下來親迎,聲音中氣十足,卻是同樣彎腰行禮。

    瀲月領受,伸手扶起了他:「王請上座。」

    「國師請。」王同樣恭敬。

    瀲月輕抬步伐,在眾人瞻仰的目光中落座在了王座的旁邊:「天神已感,眾位請起。」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

    「國師能親臨,實乃巫地之幸。」跪坐在首位的王開口道。

    「王相邀,月自不會辜負盛情。」瀲月笑道。

    有侍從奉上了酒水食物,王再次開口道:「這是厥從瑤地帶回的甘泉酒水,請國師品嘗。」

    瀲月頷首,那侍從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斟酒:「國師請用。」

    「多謝。」瀲月執起杯盞,看著那懸掛腕上似是在探看的小蛇,將衣袖拉了拉,直接飲下,「的確是美酒。」

    全場氛圍皆松,王開口道:「能得國師讚譽,便是此酒之幸。」

    「是月有幸。」瀲月頷首笑道。

    「此為宴會,大家開懷暢飲,舞樂。」王開口說道。

    他一下令,自有侍從傳令,敲擊之聲起,有不少舞娘進入了這片空地之中,此處宴席不在殿中,而在外面,樂聲隱有突破天際之感。

    諸人皆在欣賞,宗闕也能在光線暗下去時探出袖中觀到,只不過他不是主動探出,而是被端莊跪坐的人捏住在手中盤玩,他顯然是有些無聊,面上卻不顯,除了盤玩,便是借著光芒暗淡,從那杯中沾了些酒水送到了宗闕的口邊戳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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