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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7:16:34 作者: 狐陽
「黍國已被吞併,大王緊接著刺殺,是不是真要起戰事了?」
「打就打,我寧國何曾怕過別國。」
「大王,不知寧國刺殺之事是何人作祟?」朝堂之上有大臣問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寧王紓自知計劃失敗,但這頂帽子卻不能任由扣下來,否則便占不住理字,「寧國有何理由要殺他,若想殺他,又何須如此手段,寧國大軍並非擺設,既想誣陷,便該拿出證據來。」
信帛送達,奉樾輕笑一聲:「他倒是十足無恥。」
不過例來也是如此,行事需占理,即便是造反,也要打上清君側的名號出來。
只是即便寧國兵力強盛,也不該這個時候挑釁才對,寧王在著急什麼?
「大王。」侍從匆匆入殿道,「侍衛傳報,長襄君已到淞都城外了。」
「什麼?!」奉樾眸中有驚喜浮現,起身道,「大軍何時開拔回來?寡人竟不知道。」
分別許久,他還以為還需再等上一段時間,卻沒有想到他竟要回來了。
「大王,長襄君未帶大軍,而是帶了身邊隨從快馬趕回來的。」侍從小心道,「您遭遇刺殺之事問責寧國,想來長襄君也知道了。」
但大王遇到刺殺未及時告知,這回來是關心還是算帳可就未可知了。
奉樾繞過桌案的步伐一滯,思忖道:「將斗篷取來,寡人去看看母后。」
宗闕尊重母后,他還是去躲躲才好。
「是。」侍從匆匆捧起斗篷。
奉樾匆匆出殿,卻已聞快馬疾馳之聲,待他踏出殿門時,馬蹄嘶鳴,風塵僕僕的男人從馬上跨下,幾步已行至了面前。
一身戎裝,半身風霜,龍行虎步,漆黑深邃的眸卻只定格在他一人身上。
奉樾目光頓住,心臟驀然怦怦跳了起來,待人行至面前打量周身時,已是屏住了呼吸:「你看什麼?」
他的身體在這一句話後被男人擁在了懷裡,腰身髮絲皆被扣住:「你無事。」
奉樾的心突然就定了,他伸出手抱住了男人微涼的盔甲,鼻尖酸澀,眸中卻帶笑:「我無事,一點兒事都沒有。」
因為擔心他,所以匆匆趕回嗎。
盔甲胳的有些發疼奉樾卻不願意鬆開:「你呢?」
「我沒事。」宗闕鬆開了他問道,「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奉樾輕怔,眼神微躲,又對上了男人的視線道:「聽說你回來,自是出來迎接你。」
【宿主他騙人,他怕你收拾他,想回娘家。】1314報信道。
宗闕深深看著面前的君王道:「我信你。」
奉樾對上他的視線,突然覺得有些心虛,總覺得辜負了他的信任。
第53章 公子世無雙(15)
寢殿之中燭光氤氳, 內殿之中新修了浴池,引了活水注入,蒸汽裊裊。
奉樾坐在池邊拿著絹帕擦在男人的背上, 手指碰過了那曾被箭傷過的痕跡, 即使經年, 那處貫穿肩胛的箭傷痕跡也一直沒有消失,此一戰倒無重傷,只是身上仍多了一些細碎的傷痕, 有些結了痂,有些則已經落了疤。
奉樾小心擦拭著:「你此行辛苦。」
宗闕睜開眼睛回眸看他:「將士們都是一樣的。」
「此次大勝歸來, 我自是要犒賞三軍的。」奉樾的手指碰過他的一條傷疤, 「我只是心疼你。」
宗闕握住了他的手道:「沒事,黍國之戰很順利, 並無太大傷亡,與寧國之間的戰爭需要做好萬全準備。」
「寧國尚武,將士的確悍勇。」奉樾被他握著手說道,「若想攻伐, 必定死傷無數。」
「但若放任,是養虎為患。」宗闕說道。
寧王野心勃勃,雖上下法度嚴明,卻將他國百姓視為低一等,戰亂所俘的俘虜皆要打上奴隸的印記,一生都不能抹去。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這道印記, 但是奴隸的地位和生活非體會過不能明白, 那是對人性的摧殘。
「此一戰必行。」奉樾彎腰扣住了他的肩頸, 下巴放在了他的肩頭道, 「但不能急, 寧王此次動用埋藏極深的暗線刺殺,可見對我霖國忌憚頗深,且黔驢技窮,只是他此時動手,不太像他一樣的行事風格,太過著急,寧國內部想來有內患。」
「壓迫太多,必會有反抗。」宗闕側眸看著彎腰下來的人道,「此次宮廷暗線清理乾淨了?」
「一應九族都查過,應該清理乾淨了,不過即便沒有,有你贈我的東西,我亦不怕。」奉樾說道,「此次可是幫了大忙。」
「你遇刺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宗闕問道。
奉樾神色動了一下,想要起身,卻被宗闕抬手扣住了手臂,一時不能離。
他自然是怕他擔心,可是他亦是擔心他的安危的。
「你報捷書信無一句問詢我的安危,想來是不怎麼擔心的。」奉樾想到此處輕哼了一聲道。
「此信是軍中急報,未必只遞到你一人手上。」宗闕說道。
若是遞到朝堂,當堂宣讀,未免會讓大臣覺得君王太過於兒女情長。
「你既不擔心,我又未受傷,自然不必告知。」奉樾雖知如此,可他難得占住理,自然不能丟了。
「我擔心。」宗闕鬆開了他的手臂,轉身看著他說道。
水中的男人即便被溫柔的水汽繚繞,也是一身的勁骨,猿臂蜂腰,眉目間更是平靜無波,可奉樾對上他的視線,卻是心臟怦怦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