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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0:45:49 作者: 八寶粥粥
    陳聿表情沒多大變化,不疾不徐地開口:「你應該很愛她吧,我是說朋友之間的那種愛。」

    「那當然!」

    「但看來你不太會愛人。」他說。

    周望舒不服,「我怎麼就不會愛人了?」

    他抬眸看向周望舒,嗓音沉沉:「愛一個人,就該讓她做她自己。」

    周望舒愣住。

    電話那頭的安彌也愣住。

    誰也沒想到,會在他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

    他總是讓人意外。

    他看起來就是個渾得不行的公子哥,也的確很渾,但他也很好,特別好。

    房間裡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忽然,外面颳起一陣大風,夾在風裡的雨絲從窗戶里飄進來。

    又下雨了。

    陳聿站起來,「下雨了,我出去找安彌。」

    聽到手機里傳出的這句話,安彌才猛然間發現有雨點子砸在身上,她趕忙掛了電話,拿手遮著額前朝門口跑去。

    她和陳聿在店裡撞見,陳聿遂沒再往外走,站在原地等她,然後和她一起進包間。

    他倆進去的時候,周望舒眼神直直的盯著桌面,像沉浸的想著什麼。

    陳聿說的那句話對她不至於有這麼讓她出神這麼久,她是想到了另一個人跟她說過的一句類似的話,而且那個人,也姓陳。

    之後,她就不太對勁了,一個勁兒想喝酒。

    安彌沒攔著,還陪她喝,反正現在她跟陳遲俞已經領證了,她要喝醉了,就讓陳聿打電話給陳遲俞,讓他來接她。

    說不定還能促進促進他倆的感情,讓她早日重新搞定陳遲俞。

    這烏蘇啤酒的勁兒是真大,周望舒沒幾瓶就倒了,而且還邁過了發酒瘋階段,直接斷片。

    看她喝趴在了桌子上,安彌推了推她,「周望舒,睡什麼睡,起來繼續喝!」

    這時,正準備給陳遲俞打電話的陳聿表情一頓,目光從手機屏幕移至安彌臉上。

    安彌的眼皮像犯困般半搭著,眼神遊離,剛剛說話還口齒不清,多半是也醉了。

    之前差不多有二十分鐘一直是周望舒在說話,安彌就枕著胳膊在一旁聽著,不時喝兩口酒,陳聿本以為她是清醒的。

    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兩秒,陳聿垂眸,迅速將定位發給陳遲俞,並撥通他電話。

    那頭接通,「餵。」

    「你老婆喝醉了,趕緊來接,我沒工夫照顧你老婆。」

    說完這句,他都沒等陳遲俞那邊吭一聲,直接掛了。

    接著,他抬手奪過安彌正準備往嘴裡送的酒瓶子,「別喝了,你醉了。」

    「我才沒醉!」

    喝醉的人似乎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醉了。

    安彌伸手戳了戳周望舒肩膀,「她才醉了。」

    「來,我倆接著喝。」她大著舌頭,鼻音特濃,原本清冷的少年音變得有些嗲聲嗲氣。

    陳聿失笑,還是說:「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安彌嘴一撇,嘟囔道:「酒都不陪我喝,不喜歡你了。」

    陳聿倏地怔住。

    「你說什麼?」陳聿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即便是以為聽錯,他唇角也已壓不住。

    「你喜歡我?」他問她。

    安彌閉著眼揚起下巴,「我喜歡陳聿,你是陳聿嗎?」

    說著,她睜開眼,伸手捧住他的臉,「你是嗎?」

    陳聿沒說話,目光在她臉上靜靜流轉,眼底是化也化不開的笑意。

    安彌捧著他的臉湊近看,看清楚後,她腮幫子一鼓,「你就是陳聿,混蛋陳聿。」

    陳聿笑起來,「我怎麼又混蛋了?」

    喝醉後像個小女生似的安彌氣鼓鼓地說:「你讓好多女生挽過胳膊。」

    「你肯定還跟她們親過!」

    「我只讓你親。」陳聿笑得寵溺,伸手輕捏她的臉。

    「那……」安彌似在思考,琢磨了半天后,她頭一歪,問他,「那你什麼時候讓我親?」

    陳聿雙眸驀地一深,唇角弧度漾開,「你想什麼時候親就什麼時候親。」

    安彌垂眸,盯著他的薄唇,「我……我現在就想親你。」

    此時,陳聿眼底除了笑意,還有攪成了濃墨般的欲,雙眸深得像控制不住想要享用獵物的野獸,然而他嘴上卻說:「現在不行,你喝醉了,明天……」

    他話沒說完,因為安彌直接吻了過來。

    雙唇相貼,陳聿愣了片刻。

    而後,唇角盪出一抹似是得逞的笑容。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吻回去。

    他反客為主,一來便是深吻,用力扣著安彌的後腦,高高抬起她的下巴,讓兩人相貼的唇舌纏繞得更緊更深,吻得極重,像要將她吞吃入腹。

    明明是主動那一方的安彌,現在只能被動承受對方侵略般的吻,她本來就醉了,在這樣劇烈的熱吻下,她愈發覺得天旋地轉,根本招架不住,完全是靠著本能在他輾轉之際汲取一點稀薄而濕熱的空氣才不至於被他吻得窒息。

    她覺得好熱,熱得要命。

    整個人連同房間似乎都要燒起來。

    全身的燥熱,暴烈的深吻,加上醉酒之後的頹靡,暈眩……那種岌岌可危,讓她仿佛置身於某種臨界點邊緣的感覺,身體像立刻就要超出所能承受的最高極限。

    欲生欲死大抵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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