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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6:29:04 作者: 妾心如水
可方秉文卻告訴她……
他們知道的,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她腦子裡一下亂糟糟的,往事的很多畫面湧入她腦海,他說要去外地看項目,談合作,十天半月是短的,一月有餘很經常。
往往晚上給他打電話,他總說他睡了,一副惺忪未醒的模樣。
她便以為,他白天談生意太累了,從沒有往別的地方懷疑他過。
方秉文談著談著似乎真來了談興:「宛南平那人,外面人都說他是靠老婆起家的,可能就因為這樣,他前面自我壓抑得太厲害,後期有錢了放縱起來也特別厲害,尤其是錢色上頭。我以前還勸過他,說男人很多時候,不是輸在決策上,而是就輸在錢色二字上,他不肯聽。」說到這裡,他輕笑一聲,看向葉唯安,「所以,我向來是相當潔身自好的。」
葉唯安輕輕哼了一聲,沒搭理他這茬。
不過,她想再問一些關於宛南平的細節,他卻不肯講了。
那時候,飯局也已接近尾聲。
方秉文送她們回的家。
葉唯安怕謝悠然聽了那些後心情不好,跟著她一起去了她家裡。
「悠然。」她小心地看著她,「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說動方秉文幫你作證。」
要是換作以前,謝悠然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她一定會死纏爛打陰謀算計也一定要拿到對方的證詞,但現在,「算了。」她搖搖頭,「不是已經過了追述期了嗎?」
「真要打官司也不是不可以,就算得不到什麼,他的名聲肯定……」
「名聲有用嗎?」謝悠然打斷她,想起方秉文說的「這是個利益至上的世界」,他們不在乎他是不是發達後拋棄了自己的原配另尋了年輕貌美的小三,他們在乎的,只是他那個人還能帶給他們什麼樣的利益跟所得。
所以,名聲算什麼?陳世美受到舉國唾棄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現在的世界,一個男人擁有很多女人,才是能力和魅力地展現。
謝悠然想到這裡,忍不住苦苦一笑,說:「他名聲臭了,傷害不到任何人,除了我的孩子們。」
更重要的是,她很珍惜目前的生活,平靜、安寧。她沒有勇氣再把原來的傷疤撕開來再展示一次,她不覺得到那時,自己還能承受得了。
錢財算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要是真依方秉文說的宛南平最後的下場是破產的話,她爭得太多,也不過是最後陪著他一起下地獄。
至於他在他們的婚姻存續期間內做過的事情……一個彭鳳都已經名正言順了,她還在乎有更多的彭鳳存在嗎?
不願意多談他,謝悠然因此轉了話題,打趣著問葉唯安:「你真沒考慮過這位方先生?我瞧著,他挺好的。」
一個英俊瀟灑,一個漂亮能幹,如花眷侶啊。
葉唯安笑著擺擺手,很是吃不消的模樣:「好有什麼用?世界上的好男人多了去了,我不可能個個好男人都想要。」
這就只認定趙忱的意思了。
葉唯安想起他們兩個在一起時那種溫馨和美外人根本沒有辦法插入進去的的氛圍,替方秉文可惜了一下。
葉唯安就笑她:「你替他可惜什麼?他身邊難道還缺女人了?他現在這樣,不過是覺得這樣好玩罷了,未必就是真心真意的。」
她看得很清楚,她選擇趙忱,或者也只是因為,那是一個她能把握得住的男人,老實、顧家、有責任心。
葉唯安是一個很容易滿足,並且會珍惜眼前人的女人。
大概,這也是千帆過盡後的女人,最卑微的一點念想:能有一個值得自己珍惜的對象。
而謝悠然,不覺得自己還能遇到,因此,儘管鍾君為了她再婚的事急得心肝都長出燎泡來了,她一點想另尋個人組成家庭的欲望都沒有。
她只想守著女兒,好好過她的日子。
或者會寂寞,但至少心安,至少還有一點矜貴吧?
是以謝悠然也再沒有跟女兒探討過新爸爸的問題,倒是宛婷有一次問她:「媽媽,為什麼不把原來的爸爸找回來呢?」
謝悠然就告訴她:「因為他已經不願意只做你們的爸爸了。」
宛婷頓時就覺得很受傷,晚上鬧著要打電話給宛南平,結果那個男人聽了女兒一通牢騷後又打電話給她,說:「謝悠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想找男人就找唄,至於把我拎出來讓女兒討厭麼?」
謝悠然都不知道說什麼,她氣得當即就摔了電話。
她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喜歡這個男人,如今看起來,他簡直一無是處:刻薄寡恩、無情無義外加自戀無恥!
可就是這麼個人,對她的影響還是那麼大,當天晚上她一點都沒睡好,在床上輾轉大半夜,後來硬是又吃了安眠藥才睡著了。
結果這一睡就睡過了頭,還是宛婷醒來發現時間不早將她喊醒,彼時都已經接近上課時間了,謝悠然風風火火地頭臉都沒整就把女兒們送去了學校。
不想回來的路上竟看到了宋仁軒。
那是離學校不遠的高架橋下的涵洞裡,謝悠然路過時只覺上課時間了那麼多孩子還聚在那不太正常,好奇這才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她發現那些孩子的正中心圍著的居然是宋仁軒,他背著書包抵牆而立,神情厭惡,帶著他一慣的戒備跟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