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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6:29:04 作者: 妾心如水
高高在上的語氣。
而那個女人,則用勝利者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了謝悠然一眼,回過頭去掃了宛南平一個百媚千嬌的眼風:「是要我跟你的前妻握手言和嗎?」
宛南平哈哈大笑。
謝悠然只覺得自己心在滴血。
他們如此地蔑視她,肆無忌憚地踐踏她,無所顧忌他們對她的嘲諷。
其實,她自己很清楚,被拋棄不可怕,被背叛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這些拋棄自己背棄自己蔑視自己的人眼裡,生生淪為瘋子和潑婦,失去尊嚴地請求和胡鬧。
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才收拾好自己恨不能衝上去抓花那一對狗男女臉鬧一場轟天動地的大醜聞的衝動,沉默而僵硬地轉身離開。
出門的時候,她頭也不回地對宛南平說:「宛南平,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的。」
不是誓言,也不像是宣告,只是很平靜地,像在講一個事實。
宛南平和那個女人都在笑。
宛南平說:「悠然,我等你讓我後悔。」
門,決絕關上。
☆、更新之後
說是那樣說,其實謝悠然並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
她只是想讓他後悔,想讓他痛不欲生,想讓他生不如死。
她活得這麼痛苦,而他卻已經嬌花美眷在抱。
她不想當傻瓜,也不想成為別人眼裡的笑話。
所以,她又去了白榮曾經工作的健身館,裡面的工作人員都不耐煩接待她。還是一位小姑娘看她可憐,告訴她說:「你去找阿勝吧,阿勝以前跟白榮關係挺好的,他曉得白榮的下落也說不定。」
謝悠然走後,小姑娘旁邊的同事笑話她:「你把阿勝兜出來,小心他跟你急。」
小姑娘嘆息著說:「唉,這也是個傻的,就算阿勝告訴她白榮在哪裡又怎麼樣?這種事人家傻了才會站出來替她證明。騙情而已,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兩情相悅最後翻臉不認人了?所以說,還不如講是騙財或者騙色,這樣還可以報警找警察叔叔幫忙嘛。」
「嘿,白榮長那麼帥,她又不是第一個,不過倒是第一個找上門來要說法的。」
「聽講她老公很有錢,離婚的時候就是拿的她和白榮的私情說事,淨身出戶呢,所以肯定不甘心。」
「這樣看倒是個情痴啊!現在的小姑娘都巴著有錢的去,哪怕爺爺輩的都不嫌棄,她倒好,嘿,估計是有錢沒地花了,養小白臉找刺激呢……」
後面的話,越說越難聽。
謝悠然倚在牆角處,聽得身上一陣陣發冷。她以為自己這次也只會默默地咬著牙離開,任這些話將自己的心撕扯得粉碎。因為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跟人吵架的主,人家欺到頭上了,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默默離開。
惹不起,她能躲得起。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這一切是如此地讓人無法忍受。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將自己暴露在那些人的視線前。
小姑娘跟她的同事發現她後都訕訕地停了話頭,其中倒有一個,很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十分看她不起的模樣。
謝悠然站在那兒,覺得自己像一個孤獨的木偶,要很艱難才可以發出自己的聲音:「你們怎麼能這樣,什麼都不知道講這些話不曉得很傷人嗎?誰告訴你們我和白榮有見不得光的事?我只不過是在你們這健身罷了,難道就因為找的是白榮,因為他帥,所以我就活該惹一身臊?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怎麼能這樣?!」
越說越激動,終於忍不住,還是淚流滿面。
她其實很想堅強一點,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即便被所有人都踩到泥地里,爬起來,還能挺直了腰杆從那些人面前昂頭走過。
她做不到,她是如此傷心,如此委屈,如此難過。她只想大哭,大叫,心裡鬱結的東西衝擊著她的心臟,只想要爆發出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在一眾陌生人面前表演大哭大鬧的戲碼。
或者真像是別人說的,在陌生的地方,才能墮落,才能放開做一些自己想做但從來不敢去做的事情。
健身館裡的人對她避之不及,最後她終於鬧到他們的負責人出來了,他親自將阿勝叫過來,頗有些頭疼地看著謝悠然說:「哎,我說女士,人我也給你叫過來了,有什麼你先問,好不好?」
然後像打發什麼似的,強迫阿勝將她帶離出來。
謝悠然還在哭,抽抽噎噎的。
她今日終於理解了什麼叫破罐子破摔,儘管這讓她感到了羞恥與難堪,可奇異地,心裡卻很平靜,就像是沸騰的湖面,在泄洪之後,終於恢復到了如水一樣的鏡面,不起微瀾。
她有些恨恨地想,自己是發泄得太晚了。
那個叫阿勝的健身教練跟白榮完全不一樣,肌肉外露,四肢尤其發達,眉毛粗立,五官粗豪,又留著一頭板寸,怎麼看怎麼像是剛剛越獄出來的逃犯。
這樣的男人,一直是謝悠然的噩夢,看到她就覺得可怕。
這時候看清人家的長相,她忍不住倒退了一大步,目露驚恐。
阿勝倒被她這反應弄得一樂,本來要說的話也不說了。從兜里慢條斯里地抽出一支煙,半倚在路邊的柱子旁,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看著謝悠然笑:「怎麼了,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