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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6:29:04 作者: 妾心如水
    ☆、離婚之後

    法院最終以調解離婚成功,結束了這個官司。

    葉唯安對她最後的倒戈表示不能置信:「我想,到最後你完全清楚,你能爭取到的,比這些要多得多。」

    甚至於她們兩個在開庭就已經商量好了的,既然宛南平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離婚,那麼他肯定是急於要在離婚後達成什麼目的。

    所以,她們在這個案子上,只需要爭取哪怕半年時間再審就行,半年,應該已足夠她們查出宛南平真正要離婚的原因。

    如果事實確如她們所想的,他有外遇了,不管那外遇對象拿著什麼把柄來要求他離婚,對謝悠然來說,這都是一件好事。

    因為婚內出軌,加上百利最開始的原始資本是謝家出的,謝悠然在爭取孩子撫養權的同時,還可以在財產上,儘可能要到最大化的利益。

    但現在,誰告訴她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同意離婚,兩個孩子的監護權與撫養權都歸謝悠然,現有住房一套歸謝悠然跟孩子所有,宛南平負責兩個孩子成長期內的全部費用。

    我的天!

    這就是謝悠然離婚後爭取的全部。

    葉唯安看著這張離婚協議書,簡直是無語得想掉頭就走。她一直都覺得謝悠然性子軟,但她沒想到她軟到這地步,不過是讓她跟他單獨談了一會,這男人到底是許諾了她什麼,讓她如此輕易,就放了手,什麼都不要了?

    謝悠然有些哀求地看著她,跟她道歉:「對不起,葉律師,我讓你失望了。」

    葉唯安搖頭:「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不過,在謝悠然見到兩個孩子後,臉上露出葉唯安從未在她臉上見到過的滿足而欣慰的笑時,她又想,或者,這個女人也不是真的笨或者傻,她只是重情了一些,所以她做不到不顧一切的絕決。

    而且,她愛她的孩子們,勝過一切的物質與外在。

    她看向邊一邊遠遠站著的宛南平,忍不住有些同情這個男人,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太習慣了以至於漠視了身邊的一切,所以,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現在背棄的,是怎樣一個美好的女人和家庭。

    宛南平說話算話,這邊離婚的字一簽,婉婷和宛妤就被直接帶過來了。

    三娘母抱著自是一番痛哭。

    宛婷還好,她畢竟大了,對母親的依戀已沒有那樣嚴重,倒是宛妤,老遠老遠就張著小手臂朝她一邊跑一邊喊:「媽媽,媽媽。」

    含淚帶笑的,十分惹人憐愛。

    謝悠然抱著女兒親了又親,只有見到女兒,她才覺得自己好似又活了回來了,心臟落地,靈魂歸位。

    比起錢和財產,她一直都覺得,人才是最重要的。

    或者沒有了男人,但她還沒有失去孩子,她的家,依舊算得上是完整的。

    她們一起看著宛南平絕塵而去。

    宛妤無所謂,窩在謝悠然的懷裡不肯抬頭看他一眼,倒是宛婷問了一句:「爸爸不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她們太小,理解不了離婚對父母對她們來說,真正意味著什麼。

    謝悠然眼裡含著淚,問女兒:「就我們三個一起回家,不好嗎?」

    宛婷和宛妤一起點頭。

    葉唯安走過來摸了摸宛妤的頭,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

    「帶著孩子,好好生活。」三十幾歲的女人了,儘管才經歷了一場傷筋動骨的婚姻,謝悠然笑起來的時候,還有一種不諳世事一樣的天真。

    葉唯安說:「那好,那我祝你幸福。」

    「謝謝你,葉律師。」謝悠然是真心實意地道謝,她很喜歡葉唯安,身上沒有一般律師的冷酷,也沒有其他人的那股子圓滑,「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保持聯繫,你要不嫌棄,把我當朋友就好了。」

    葉唯安笑:「我求之不得,你要知道,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

    兩人揮手說再見,葉唯安幫著她把孩子送上車,目送她們三個離開。

    她回頭看過去,看著身後那個立在那裡還算得上是陌生的朋友,只覺心裡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複雜,作為他曾經的男人,孩子們的父親,那個人離開時,只有迫不及待的急切,沒有關心,也沒有掛記。

    有時候,最親密的愛人,一旦心離,其實抵不過最陌生的陌生人。

    謝悠然想到這裡,微微一笑,她還要存有什麼幻想麼?

    他都能夠拿孩子當籌碼來威脅她。

    可她也要感謝他,他的殘忍最終幫她做下了決定,就在那一刻,她雖然妥協,但也已然完全心死了,也就是那一刻,她明白,她不能夠把兩個孩子中的任何一個留給他。

    快刀斬亂麻,他的冷酷讓她不想再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離吧,離吧,誰說離了他她就不能過得好?

    以往,沒有他,她不是跟孩子們也過得很快樂麼?

    她現在唯一要適應的,不過是從宛太太,變成了謝女士。

    帶著孩子們去醫院看她們外婆。

    宛婷和宛妤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很心疼,宛妤奶聲奶氣地問:「外婆你哪裡疼?我給你吹吹。」

    宛婷則削她妹妹:「你傻呀,吹吹也還是會痛的。」

    宛妤爭辯:「我上回被扎到了手,媽媽就是給我吹吹就不痛的。」

    兩個小女孩在外婆的病床前爭論起「治療」的方法,鍾君聽得失笑,望著謝悠然浮起一臉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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