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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6:29:04 作者: 妾心如水
葉唯安這次回得就很快了,她說:「應該是有必須要離的理由了,比如說,這個女人他再受不了了,再比如說,他有了小情人,對方拿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威脅他,或者是,他愛上了別的女人,激情再燃燒,為愛昏了頭。」
連王X那樣六十多的老頭了都能離婚找上第二春,更何況是還正盛年的宛南平。
宛南平有情人嗎?
在葉唯安之前,就是謝悠然自己也懷疑過。但是鍾君在宛南平提出離婚後立即就請了私家偵探專門調查過他,他的一切表現都很正常,工作、出差、談各種各樣的商務合作,回家睡覺。
他很正派,正派得就是出去聲色犬馬類的娛樂場所,身邊相陪的,也只有男人。
可這一會兒,看著葉唯安的簡訊,謝悠然又不確定了。
半天沒回信,葉唯安又發過來一條問她:「你沒事吧?」
顯然是怕她受了刺激。
謝悠然忙回:「沒事。」
葉唯安就發了個笑臉,而後問:「那你想好後面要怎麼走了嗎?」
這一次,謝悠然幾乎沒什麼猶豫,她一筆一筆,相當堅定地敲出一行字:「離婚,我要孩子,兩個。」
葉唯安說:「嗯,有點難,不過,我會盡力的。」
是啊,當然有點難,給她一個孩子還有可能。兩個,宛南平肯,只怕她婆婆也是不肯的。
但是不管有多難,她一定要達成。
宛南平不是想離婚麼?想起一路以來他的表現,那麼迫切,迫切得甚至拿兩個孩子來威脅他,那麼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讓他急著一定要快些離。
她又翻回葉唯安的簡訊反覆地看。
受不了她?她不是潑婦,兩人也很少吵架紅臉起紛爭,再說了,他們相處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十年來,不可能突然就受不了她了。
激情燃燒有了第二春?
宛南平那麼冷靜理智的男人,得失算得清清楚楚,要他陷入瘋狂的愛情里,不太可能。
那麼,被小情人威脅?
好像只有這個更靠譜些了。
謝悠然盯著小情人那幾個字,像是要透過那幾個字,看穿宛南平這麼多年來的表象,認清他的本質。
可饒是她再努力,她也想像不出,是什麼樣人的什麼威脅,能讓他不顧男人的顏面,硬要將出軌的帽子扣到她頭上來,甚至不惜精心設計那樣一場陰謀。
她手指輕移,指尖點到案卷上的一個名字:白榮。
傳說中,她的情人,現在應該在哪呢?
作者有話要說:兒童節快樂。
☆、尋證之後
其實白榮算不得不辭而別。
他是在宛南平跟她提離婚之前就辭了職的,他走還那天陪著謝悠然做了最後一次訓練。他那天給謝悠然的感覺很奇怪,欲言又止的,目光很異樣,可直到最後,他都什麼也沒和她說,只問她:「我是明早的飛機,你要不要送我?」
謝悠然就說:「好。」
其實她也有些捨不得,白榮很有耐心,脾氣也溫和,儘管有時候表現有些輕佻,但還不至於讓人很討厭。
他教她多日,雖然就她個人感覺,沒有什麼大變化,但總體來說還是相處很愉快,謝悠然覺得,人要離開了,送一送也沒什麼大關係。
誰知道那不過是他和宛南平所導演的最後一場戲。
在機場,白榮說:「唉,感覺自己像個浪子,到處漂泊不定。」回過頭來突然問她,「能抱抱你嗎?」
話完,雙手就已經伸過來了,謝悠然反應過來時,她就已經被他拽進懷裡了。
他抱得很用力,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擁抱沒有感情甚至連□都沒有,單純得真就是個流浪的孩子,因為生活太冷酷所以想隨便抓住身邊的一點溫暖就好。
謝悠然要掙開的時候,他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就是這個動作,是宛南平呈堂證供里的最後一幀照片,看起來,好像是她在機場送行,兩人依依不捨地吻別。
和宛南平對簿公堂之前,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白榮出現是別有用心的一種安排,哪怕當時,她將他那句話聽得很清楚。
白榮說:「你真是個傻女人……呵呵,我不是個好人,但是,小心你老公,他也不是。」
當時,她為這句話驚了一下,為此還做過好多各種各樣的設想,但這些設想里,她自認為最靠譜的一種是,因為他老是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宛南平曉得了,看不下去了,就把他逼走了。
不然,他在那健身館做得好好的,何必要辭職離開?
現在想想,她當時真傻,是真的傻,難怪白榮那樣說她!
晚上睡得再晚,早上還是按時醒來。
如果不是離婚,這點兒她應該起床給孩子們準備早餐了。
但現在,是在父母的家裡,老舊的職工樓。別家早起的孩子像晨間小鳥一般喳喳叫著飛奔去上學時,只有一室冷漠的空曠陪著她。
謝悠然看著暗黃的天花板,閉上眼睛又睜開,重複這個動作很多次後,她才不得不告訴自己,一切都不是夢,擺在床頭的關於離婚案的文件是真的,宛南平堅決要離開她也是真的,見不到女兒們,更是真的。
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角處墜落,就像她的心,一直一直地往不知名的地方跌去,那裡陰暗,濕冷,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