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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0:43:47 作者: 徐妘舒
    睿相昌幾步走到任雲面前,聲音大如洪鐘:「任雲,以後我兒子的事,你一樣也不許再管!」

    任雲徹底傻在原地,睿相昌轉頭又看到一旁的史成:「史總是嗎?」

    史總一愣,咽了口口水,臉上賠上笑:「是,是,睿總。」

    睿相昌臉上一絲笑影兒也無:「以後睿淵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否則就是和我睿相昌作對,和睿昌集團作對。至於那份不倫不類的合約?誰和你簽的,你找誰去好了,不管是違約金還是打官司,都去找那個簽約的人。聽明白了嗎?」

    一旁的任雲聽著這話,臉色慘白如紙。

    史成愣了愣,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

    ***

    上昌市一等一的高檔小區皇冠奢享小區,睿家從十幾年前搬入上昌市以來,就一直住在這裡。

    此時睿家別墅內,二樓,睿淵正在沉默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房間門被人猛得踢開,睿言一臉怒氣沖沖的走進來:「睿淵,你做了什麼?你是不是欺負我媽了?」

    睿言橫衝直撞想要抓住睿淵的衣領,可睿淵一個反手擋住他的胳膊,腳下一勾,將睿言摔趴在地板上。

    這一摔很痛,睿言疼的呲牙咧嘴。他很快又爬起來,直起身衝上來想揮動拳頭,可睿淵根本看都未看他,一個轉身,右手握成拳頭,一拳砸在了睿言的肚子上。

    睿言痛叫一聲,跪趴在地上,感覺自己差點兒嘔出一口老血。

    近身搏擊。睿淵回到上昌市後一年,強烈要求睿相昌給他報的課外學習班,起初他提時,睿相昌本不同意,他問他:「你學這個,就是想學會和人打架是不是?」

    十一歲的睿淵眸光平靜,聲音淡漠如水:「我不想打架,可也不想被人無緣無故打死。」

    他回來後的整一年裡,睿言經常集結三四個高年級男生在睿淵放學路上堵他,明里暗裡的打他出氣。

    彼時睿相昌看著兒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不得已,默默嘆口氣答應了。

    睿言是個不能控制自己脾氣的人,每次點火就著,而且他從小到大接受的來自任雲的教育就是『不要讓睿淵那小子好過!那小子將來就是要搶你東西的!』小的時候或許只是口頭教育,可當兩人漸漸長大,睿淵又從鄉下重回睿家,和自己上了同一所小學後,睿言就更加看睿淵不順眼。

    每天都有漂亮的同班或別班的小女生在班級里堵住他,問他「睿言,睿淵是不是你的哥哥?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他?」

    小時候的睿言每次沉著臉答應了,然後一轉身,將那些信撕碎了扔進垃圾筒。他開始恨睿淵。

    此時的睿言捂著肚子半跪在地上,依舊不甘心的抬著頭。

    「鬧夠了?」睿淵居高臨下冷冷俯視著他的臉,如同看著一個張牙舞爪,不足為道的小丑,「鬧夠了就讓開路。」

    睿淵拖著行李,視地上的睿言如無物,抬步淡然走出房間。

    睿家別墅的客廳是中空挑高結構的,從二樓樓梯一側可以俯看到整個客廳的全貌,而睿淵拉著行李箱走到二樓樓梯口,一眼就看到此時正沉默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兩個人,是睿相昌和任雲。

    睿淵一言不發,拎起行李箱向一樓走去。

    「真的要走嗎?」睿相昌看著兒子身旁的行李箱,沉聲開口。

    他恨鐵不成鋼似的盯了身側的任雲一眼,任雲瑟縮一下,原本精緻的髮型此時都顯得蓬亂,妝容半花,十分落魄。

    睿相昌嘆口氣開口:「其實你任阿姨也知道錯了,她說她之前就是被那個史成騙了,史成把他們公司吹得天花亂墜,而且又說只要你簽約他們公司,保證能第一批出道,作為力捧的新人。你任阿姨也是出於好心,她看你喜歡唱歌,也是好心辦了壞事。」

    睿淵聽著,腳步停在沙發前,臉上是冷笑。從小到大,每一次,他受了傷,或是被睿言欺負,睿相昌總是先雷霆似的發一痛大火,然後怒眼圓睜的放出話來要懲罰他們母子給他出氣,可每次呢,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這麼多年了,從無例外。

    睿淵的臉上表情波瀾不驚,聲音冷冷:「爸,這話您信嗎?反正我是不信。從小到大,我都不信,可您,都信。」

    睿相昌噎住了。

    任雲在此時急忙站起身來:「孩子,我知道你有氣,可有氣你沖我來,別沖你爸發脾氣,你爸他一直都是為了你好。」

    任雲陪伴睿相昌許多年,早已將他的脾氣摸得爛熟,他脾氣大,可是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不管多大的火氣,只要肯服軟,裝裝可憐,沒什麼是過不去的。可如果反過來,硬碰硬,最終只會玉石俱焚,而這一點,睿淵的那個親生媽,從來不懂。

    睿淵冷冷的轉頭看了任雲一眼,任雲的笑尷尬的僵在臉上。

    睿淵轉了身,向屋外走去。

    睿相昌沉著臉色坐在沙發里,一動不動。

    睿言這個時候橫衝直撞的從二樓跑下來:「人呢?那個傢伙人呢?」

    任雲看著兒子嚇了一跳:「兒子?天吶,他又打你了?」任雲一臉心疼的衝上去,「都是媽不好,媽惹了你哥生氣,他才把氣撒在你身上。他打你哪兒了……」

    「夠了!」睿相昌忽然大喝一聲,鐵青著臉,「不就兄弟之間打鬧兩下,睿言,自己去找傭人,擦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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