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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6:12:02 作者: 小央
    當他們倆抵達現場時,就看到陸燦握住廖茗覺的手。胡姍一個「我」字才出來,肖嶼崇已經忍不住說了聲「操」。兩名女方家屬就要爭先恐後上前,卻看到第三者登場。

    「啊。」肖嶼崇和鄧諄有過一面之緣,此時此刻認出他來。

    眼看著廖茗覺眼睛裡冒著星星跟自己不認識的人相談甚歡,又想起之前在停車場偷聽到的惡作劇密謀,胡姍心急如焚,回頭拽住肖嶼崇衣領,既有「萬一有誰欺負采蘑菇的小姑娘怎麼辦」的不安,也有「作為朋友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惱怒。她質問:「他是誰?」

    肖嶼崇平時看著挺拽,其實本性還是個好孩子,猛然被壞女人逼問,腦袋一時也空了。他真不知道他叫啥,只隱隱約約記得初次見面時,廖茗覺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兩拳。

    他想起她當時說的話。

    胡姍說:「他是廖茗覺的什麼人?」

    肖嶼崇很沒面子地支吾:「老……老公?」

    第12章 「沒有人是不會……

    遠處失焦的模糊背景是胡姍去勒肖嶼崇脖子逼問「你說什麼」,肖嶼崇擰著胡姍的手臂回擊「我真的不認識他」,以及王良戊姍姍來遲徐徐趕到伸出雙手用「不要吵了大家一樣爛」打圓場的畫面。

    近景的幾個人渾然不覺,至少廖茗覺是這樣。

    頭一次看到鄧諄出現在校園,她感到十分新鮮。倒是陸燦多看幾眼,忽然認出他來:「你是……鄧卓恩吧?」

    「不不不,」廖茗覺先跳出來介紹,「他叫鄧諄,是兩個字。」

    鄧諄卻默認了。

    「我們之前一個班,才軍訓完你就休學了。不過我記得你好像比同屆大部分人小一歲。」陸燦說,「這是打算復學了嗎?」

    鄧諄笑起來:「是打算,要從大一讀起了。」

    「現在還沒來上課?」

    「還有一些別的事,學校今天批了假。到時候學校見啊。」鄧諄笑著朝他頷首,「一起打球。」

    「哦!那太好了,我們就缺人呢。」陸燦驚喜地給出答覆。

    對話看似該告一段落,但三個人誰也沒先挪開步子。

    其實陸燦是在等鄧諄走,畢竟他是後來的,但鄧諄卻只笑眯眯地望著他,看樣子是不打算退出房間了。於是,陸燦自認沒什麼問題地說:「茗覺,那我們回教室吧。」

    鄧諄問:「你還在上課?」

    廖茗覺回答:「對,剛上完,大家約了自習。」

    「……」鄧諄思索了一陣,看著她化過妝的臉,視線多停留了幾秒。他好像心血來潮,臉上浮現起清爽的笑容,「你打工是不是又輪到夜班了?要是沒課就一起先過去?今天騎了剛改裝完的車來,機會難得,要坐坐看嗎?」

    同一時間,充當背景板的胡姍和肖嶼崇劍拔弩張,無論王良戊怎麼勸說都沒用。

    「回去,還是不回去?」眼前兩個人正揪著對方頭髮,只見王良戊面向他們,後腦勺倒是依舊風平浪靜,從背後根本猜不到表情。

    萬年笑眯眯的人終於不耐煩,剛剛還一觸即發一點就著的兩人一扭頭,瞬間都僵化,齊刷刷流著冷汗乖乖回教室。

    剛落座,就看到廖茗覺急匆匆衝進來,火速收拾了一下包,向大家道歉說自習要缺席,隨隨即又急匆匆沖了出去。

    等她折返,鄧諄已經將座駕挪到教學樓前坪允許交通工具通行的範圍內。廖茗覺毫不顧忌跑來時被風吹亂的劉海,只一個勁好奇他的車:「我還沒見過改裝的車呢!」

    「你還真是,」毫不掩飾嫌棄的表情和之前比簡直是天差地別,鄧諄扔頭盔給她,「什麼沒見過的都八卦啊。」

    「有好奇心不是壞事,我爺爺說的。」廖茗覺露齒笑,「沒想到你和陸學長也認識。」

    「誰?」他也在戴頭盔,兩個人像同時在完成手工課的小學生。

    「陸燦啊!你以前的同學!剛剛你還說要跟他打球的!」

    鄧諄的長相其實談不上親切,但凡沒有表情,便是一副冷漠到極點的樣子。而眼下,他徹頭徹尾就是那副嘴臉:「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記得了。看他穿了籃球鞋所以亂說的。」

    那是一輛暗黑系機車,短尾牌照架,半熱熔輪胎,禁慾前臉和粗壯前腿。

    雖然廖茗覺完全不懂行,卻還是捧場地兩眼放光:「帥誒!有點像那個什麼,蝙蝠俠!」

    「沒那麼誇張。」鄧諄已經戴好頭盔,這才沒讓他那難得一見的得意洋洋不慎泄露。

    外面真的和老家很不一樣。

    環住鄧諄後腰的時候,廖茗覺認真地想。

    東西是。

    人也是。

    抵達便利店附近的十字路口,等待紅綠燈交替期間,鄧諄問說:「你現在直接去店裡?會不會有點早?不然還是先回家。」

    「沒關係,就到店裡吧。我正好學習。」廖茗覺傾斜頭部,從他背後探出身,習慣□□談時看對方的臉,但礙於頭盔,所以根本看不到,「你計劃去哪啊?」

    鄧諄握著把手,很享受坐在愛車上的感覺:「我要搬家,還有些東西。剛好看中了一套還挺喜歡、又離地鐵站近的公寓。」正好從宿舍搬出去。

    廖茗覺突然激動起來:「哦哦哦!東西多嗎?你早說嘛!」

    鄧諄很困惑:「什麼?」

    「我也去!你早說我就叫我朋友也一起來了,」她義正辭嚴,仿佛自己說的是什麼每個人都必須知道的規章法則,「搬家這種麻煩事,就是要叫朋友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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